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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平时,这种程度的施术,若何早已支撑不住。可是如今,想到父皇此时的安危,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变强!”
重剑塑成,他轻功一跃,握住剑柄,后重重落地,剑锋没入地面数寸,扬起微尘。
剑长四尺,几与若何比肩,剑宽六寸,通体亮金,几与月光同辉。
见此,魜完全怔住,小声喃喃着:“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土生金的最高阶,也就是如此了。金龙族本身的秘术“金元罩”,也主要以防守为主,而他凭借土龙本身擅长的铸造之术,与相生术结合,可随心制出兵器。其前途无量,令人生畏。
相传,土龙先祖苦心钻研数百年,才练就相生术,他竟只用数月,就达到如此程度,倘若假以时日...
“看来,我也要快点了。”
魜悄悄敛眉,暗自想着,却凑上前,奔向眼前之人。
此时,若何正一手执剑,屈腰垂首,薄肩微颤,大口喘着粗气。
“我说过多少次,不能过度施术,哥哥怎就不听呢?”
言中颇有责备之意,魜一手扶住他左臂,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幽蓝的眸中尽是怜惜。
“哈...魜,我,我算成功了吗...”
若何气喘连连,缓缓抬首,额上黑雾缭绕,眼周发黑,惨然一笑,断断续续地道。
“不算。”
魜却摇头,淡淡一笑,轻声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练功需是循序渐进,照你这么练下去,迟早把身体搞垮,又怎么发挥真正的实力呢?”
闻之,若何却把目光转向重剑,神情甚是欣慰,轻声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而后,他执剑的手暗暗用力,那剑却纹丝不动。见之微怔,他又咬牙,奋力想要将之拔起...还是失败了。
“唉。”
明白他的心意,魜却微笑叹气,轻轻把手抚在他的手上方,略一用力,剑尖离地。
“谢谢...”
若何讪讪地笑了,而后把剑放平,俯下身,仔细观摩起来。
这剑,完全是凭想像,靠元力捏做而成的,方法步骤与他捏陶人等物无异。现在看来,这剑竟塑得真实,剑身笔直,剑锋锐利,品相极好,就算拿去给经验丰富的工匠看,也未必能看出它的来历。
想着,他难免有些得意,唇角轻扬,轻抚着剑身,温声道:“我就知道,这样的努力是值得的,如此,我应该能救出父皇了吧...”
闻言,魜神色黯然,薄唇微启,却未说话。稍顿,也半蹲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重剑,却道:
“哥哥,如果有一天龙族不再拥有元力,你觉得怎样?”
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实在有些煞风景。若何先是一怔,而后抬首望向对方,见之一脸无害,正温温地笑望着自己,心下更是茫然。
“嗯...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他把目光落回剑刃上,细细品味着对方的话。
龙族没了元力,还是龙族吗?
说起来,他们虽是龙族,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人形。
人这个词,听学堂老师说,不是龙族的原创。这个词,在龙族诞生以前就存在了。
也就是说,是先有的人,才有的龙。
传言黄金钟赐予人神力,神力就是指化龙之力以及五行之力。
那么,龙体与元力,两者可以拆分吗?还是,没了元力的同时,也不再是龙了?
没人说得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没了元力,原先的属性相克关系,也会失效。也就不再需要“黄金约定”来维持各龙族的关系。
说不定那样,父皇也不会落入贼人手中,
再者说了,龙族因驾驭元力,自然界其余生灵都对他们避而远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很少能在龙族驻地看到其他生物。
若是没了元力,说不定在家里就能看到鸟兽虫鱼。
龙族与万物平等,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出神的想着,魜倒也不急,柔柔地看着他,等待着。
晚风穿林,树林的剪影里,二人身披月光,俯地无言。
此时,萤火虫自灌木中浮起,如繁星点点,又似跳动的音符,自林间舞动。
察觉到此,他的视线离开剑刃,目光也随着萤火游离起来,唇角不觉中微微勾起,甚是心安。
倏然,他回头,温笑向魜,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是那样,当然甚好。”
魜略一歪头,像是没有料到,又像是意料之中,也温温地笑了,又道:
“为何?”
若何不假思索,温声回应:
“有什么坏处呢?”
他答得自然,魜却瞳光流转,似是对这个回答不够满意,追问道:
“那你是否愿意,失去元力,来换自然万物?”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若何一怔,眨了眨眼,不解地道:
“为何这么问?元力和自然,不能共存吗?”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
魜回避着他的眼神,看向重剑,淡淡地道:
“不知哥哥有没有想过,是龙族的存在、元力的存在,限制了自然。自然的本貌如何,是你我都不可想象的。”
稍顿,他扬笑,一字一顿地道:
“假如,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用元力,见识这世间更多的可能性...你可愿意?”
若何又是一怔,悄声道:
“会,会比现在更好吗?”
魜温声道:“未必好,也未必坏。可无论哪种,都与现在不同。”
“...”
闻言,若何却犹豫了。
和现在不同,是什么样子?自己,会习惯那样的生活吗?
说起来,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过去也是,现在也是,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因为...总有人替他考虑。
如是那人说玉露团好吃,他就不会去考虑青团;如是那人喜欢自己乖巧的样子,他就做不出忤逆之事。
似乎对自己来说,只要有这个人在,世界是什么样子,都不重要了。
而那人,已不知身处何处。
想到此,心下更是惘然,他垂首喃喃道:
“不,我不确定...这个问题,待父皇回来,可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