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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十分平静的点头，属于年轻女孩的声线轻缓娇软，“我正是这个意思。”
她自然是有足够的把握才会这么提要求。
国内的高考难度有几个魔鬼地区，四九城就是其中之一。千岁当年高考活生生以超过第二名将近五十分的成绩成了文科状元，之后每年高考她的名字都要被拿出来给人欣赏。
要说四九城的人可能会不知道名媛千岁，但绝不会不知道远远刷新高考成绩的学神千岁。
就凭这一点，千岁这一年就算天天逃课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考个顶好的成绩。
校长从一开始的些微震惊变成了讳莫如深，手指摩挲着杯面，他认真的看向眼前这个不甚起眼的小姑娘，“你怎么能让学校相信你？”
千岁的眼里泛着明晰的光亮，不大不小的音量却字字清晰严肃，“我相信我的成绩是最好的保证，我可以任学校考验，如果高考前的哪一次测试达不到既定的分数，学校随时可以把我开除。”
她站在房间中间，削瘦的身姿站的笔直，“我相信这点损失对于学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一旦她说的是真的，那给学校带来的好处将会多得多。
校长和高文学都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办公室的空调打的很足，校长却觉得手心冒汗，这是激动带来的反应。
表面上他把茶杯一放，神情变化不大，“我要和学校其他领导商量一下，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千岁笑意淡淡，“希望校长能让我赶上开学。”
“如果附中不要你又耽误你去学校你会怎么办？”
“大不了我等一年再考，不过到时候贵校就会眼睁睁损失一个状元。”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一个文科老大。
校长也不生气，叫之前那个老师带她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校长笑着摇摇头。高文学憋了一肚子震惊的话，等人走了才敢说：“校长，学校会答应她的要求吗？”
校长卖关子道：“你想让她来我们学校读书吗？”
“她成绩那么好，说不定来了之后会成为下一个周昀止叶纪棠，”高文学认真的分析，隐隐有些兴奋，“就算她这次考的分数是碰巧，最差也能培养成蒋梨那样的，绝对不会是学校的损失。”
“可这意味着学校给她开了先例。”
高文学想也没想的说：“那又如何，她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有一次测验没通过可以直接开除。一次先例换一个状元，不好吗？校长，难道你要拒绝她吗？”
“不，我没打算拒绝。”
那小姑娘有着最普通的家庭，以前的成绩也平平，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他们面前时浑身都散发着自信，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气场范围。她一点也不怯场，头脑清晰，也足够聪明，看得出谈吐和修养都是十分优秀的。
这些虽然在她身上看来稍显矛盾，他反而觉得她势必能成为一个独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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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学，唐鹤言给千岁放了一天假准备上学。
因为工资日结，网咖给的时薪还高，千岁手里有一小笔钱。从学校离开去商场买了些文具用品，又买了些平价相对好用的护肤品和防晒。回到周家，赶上周家吃午饭的时间。
周景山在家，不知道为什么蒋梨也在。
看见千岁，蒋梨对她笑笑，“上午跟阿止在做题，正好阿姨说中午厨房做了我喜欢吃的菜，我想着不要浪费就留下来了。千岁你不会介意吧？”
千岁取下帽子，摸摸头发，抬眼笑眯眯地看她，“我介意什么？”
旁边的玫姐刚好听见，看看千岁，说：“对啊，蒋梨小姐你跟少爷青梅竹马，关系这么好，吃顿午饭而已，还要担心外人介意吗？”
“那不是说千岁和阿止……”蒋梨息了声，意思大家却都懂。
玫姐拉着她往餐厅走，边走边用千岁能听见的声音对蒋梨道：“你别听别人乱说，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咱们阿止少爷就对你一个人好你还不知道吗？”
“不好意思啊千岁，我不是故意提起来的。”蒋梨回头朝她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千岁走在后面，注意力从手上移开，笑了笑。根本没把小姑娘这种类似于宣誓主权的行为放在心上，一心想要怎么养好这双手。
落了座，千岁的座位在餐桌最边上。她一如既往安安静静的吃饭，周家人包括蒋梨的热闹都跟她没关系。
没想到他们聊了什么，突然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
元湘一双上扬的狐狸眼带着隐晦的笑，隔着距离同她说话，“明天就要开学了，千岁你的附中名额有着落了吗？”
千岁拿着筷子，想到校长说的让她回来等消息。虽然她觉得已经十拿十稳了，但这种话说出来无异于在找笑话，毕竟他们一直都觉得她能考上附中是痴人说梦。
想了想，千岁回她，“在等消息。”
蒋梨张了张嘴，轻声提醒，“可据我所知，附中上午就会打电话通知，中午十二点前就会把录取通知书送到的啊。”
一上午周家都没接到来自学校的电话，而现在还差十分钟就十二点钟了。
元湘捂着嘴笑，“千岁，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呀，要是实在真的考不上就早点跟你周叔叔说一声。要是学校来不及安排了，就让你周叔叔快点给你安排个工作，要不然你妈妈那我们怎么交代啊？”
周景山笑容温和，“是啊，有什么事你直接跟叔叔说，要是你觉得和我这种大人不好交流，找昀止也一样的，可千万别逞强。”
“或者找我也可以，”蒋梨说，“毕竟大家都是女生，能帮我肯定会帮的。”
千岁突然就没有食欲了，放下筷子，擦擦嘴角，她弯弯眼睛，“谢谢你们关心，不过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嘁，装什么装。”身后佣人那里冒出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餐桌上的人都听见了，却没人说什么，元湘眼里的嘲笑之意都越发明显了。
气氛僵硬之际，管家匆匆从外面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信封，稍急道：“先生，附中的人来了，让我把这个交给千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