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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它总部说话,却是活着的,一点点的从指缝间溜走,在此之前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般快。
从病情被查出来之后,他几乎是数着时间过日子的。
抽烟喝酒,打架一样不落的。
要不是为了怕那个时候的妈妈伤心,他也不会坚持到现在的,后来妈妈出国去找医生,找专家。
他转到了舅舅的高中来,本以为就此度过余生了。
可是怎么办呢?那总是徘徊在巷子里面的小姑娘怎么办?如同一只流浪猫一般,居无定所的飘荡着。
沉沉的猛吸了一口烟:“还挺无力的。”
马航收敛了笑容:“阿远,出国吧!”
出国的机会至少要高一些的,存活率也会高一点的。
他劝解着。
许清远沉默,脑海中浮现的是小姑娘那麋鹿般的眼神,看向人的时候总是疏离冷漠的,一步三回头的身影让他心疼不已。
如何割舍得下呢?
“你说……如果我对她很好很好的话,我死了,她会不会记我一辈子。”过了许久之后他抿了抿唇,声音像天鹅毛落在地上,轻飘飘的。
他就是这样的啊!不求回报的事情他不做的。
总想着让她记住也是极好的,可又似乎太过于残忍了。
又舍不得,狠不下心去。
马航沉默着不说话,大大咧咧惯了,他从来没有见到阿远这么的无力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小姑娘这么说呢!
长相一般,却说不出的好。
对阿远很信任,就连看见阿远打架也都静悄悄的陪着。
对于仲晓初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
离开马航的火锅店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了,一抬头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细雨,和他此刻的心情相得益彰。
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的震动了起来,掏出来一看那显目的备注让他弯了弯嘴角。
还挺会挑时间的。
“是我。”
这是她的口头禅。
他柔声回应:“我知道。”
“你到家了吗?”她担忧的问,现在还是晚自习的时间,她放心不下的跑到了厕所来打电话,无非就是为了确认他到家了。
可仔细一听都是车水马龙的声音,当即就颦蹙眉头:“你还没到家。”
“嗯”许清远很是坦诚的回答:“我去找马航了。”
这个人的名字她有印象的,是那天给她开家长会的人。
“小哑巴!”他坏笑着:“现在还没下晚自习呢!你在哪?”
“厕所。”
简洁意骇的两个字就解释了来龙去脉,他忍俊不禁的扬了扬嘴角。
这软糯糯的声音好听得要命,他想就算是真的死了,让她记住也是好的吧!
如果痛苦,照着她这小没良心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太久的吧?
话题终结了电话还在保持着舍不得挂断,习惯了她的声音,就总是想听着,瞥了一眼手机按了录音的模式。
“继续说”他声音有些暗哑:“你声音好听。”
隔着屏幕都能够想象到男人那及其戏谑的神情,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她扣着厕所的门笑开来。
挂断电话之后仲晓初便走出了厕所,一开门就对上站在外面的向冰。
微微惊讶了片刻,并不打算搭理的就准备离开。
却被向冰叫住了,语气傲慢又无礼:“仲晓初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他和陈错一样,最后都会讨厌你的。”
背对着她,就只有二人的厕所只听见那没有关紧的水灌滴滴答答的滴落着水滴,安静得不像话。
对于这些话她不止一次听过了。
别过头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向冰长相中上等,但是因为成绩好,能歌善舞的不管是走到那里都非常的让老师喜欢,从初中开始她就是班长,延续至今。
说起来她们的缘分也不浅的,从小学,初中,高中。
有些人就像是大海里面的水一样,你无任何都无法让其干枯,消失,那怕是过了千万年她也依旧存在于你的生活里面,记忆里面,提醒着你曾经发生的一切。
仲晓初觉得有些好笑:“你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怜。”
得不到的就死缠烂打,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初中的那一切会让她很伤心,可并不是这样的。
仲晓初一点也不伤心,因为她自始至终,归根到底都没有喜欢过陈错。
甚至排斥陈错。
“有件事情,你似乎一直都误会了”她心情不错的多提了一句,提醒着她幼稚的行为:“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喜欢过陈错。”
向冰脸色有些苍白,气急败坏的跺脚。
仲晓初淡漠的转身。
“仲晓初。”她愤怒的大喊着,
这才是向冰,刁蛮任性,自以为是,无理取闹,喜欢大吵大闹。
淑女装的久了,就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她们班的教室离厕所很近,这一喊所有人都听见了。
在她进门的时候齐刷刷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她未曾搭理,自顾自的走到了位置上。
向冰说得那些话,她不在意。
可当她提到许清远的时候,仲晓初的内心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的。
怕么?怕的。
怕旧事重提,怕往事再现。
他和那些人一样呢!
夜色把情绪消化,把脆弱掩盖,只留下一声声重重的叹息,听起来像是被压迫在深渊内的求救声。
星期一的早上雾气腾腾的,她从寝室回教室的途中要结果学校的大门口,若不是看见朝着她招手,她是绝对看不见人的。
仲云被拦在学校门口,手中提着她的衣服。
她走了过去,站在隔着的自动门前,仲云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不用担心。”
仲云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一般,她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些逾越了。
可理智总是战胜不了突如其来的情绪,和那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感。
仲云说:“他对姐姐好么?”
仲晓初不假思索的点头。
他很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仲云笑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姐姐天生敏感,不好靠近。
如果她说好的话,那就是真的好。
仲云又对她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的。
手中的衣物一下子有些烫手,她哑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