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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女帝正侧卧在榻上闭门养身,一只手托着腮,郭女官在一旁轻柔的打扇,即使闭着眼睛小憩,也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一个暗红色制服的女官走来,看见女帝正在休息,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郭女官。
就在女官不知该是进是退时,女帝幽然开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臣方才接到几个京郊的农民联名上报,说有两个熊孩子刚刚在田埂上把麦地霍霍了近五十亩,而这些麦地本该有个好收成,如今全被腰斩,颗粒无收。”女官如实禀报。
“这不是你的份内之事吗,有什么可来烦朕的?”女帝缓缓睁眼,问道。
女官犹豫了一下,在女帝的逼视下这才继续说道:“臣在对此事抽丝剥茧时,发现农民口中所说的两个熊孩子,其中一个可能就是……太子殿下。”
“那还有一个呢?”
“燕诸侯的小儿子燕无一。”
砰的一下,女帝一巴掌拍在桌上,放在桌案边的砚台原地打了几个旋,最后滚落在地上,摔裂成两半。
“农民一年到头劳作,辛辛苦苦种了几十亩地,她怎么敢!真是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陛下息怒。”
周围的人都跪下,女官语气也诚惶诚恐,似是难以承受天子之怒。
“陛下,太子殿下还小,就是玩心重,或许她不懂其中利害,只要好好说教就好了。”郭女官连忙说道。
女帝和花萝每吵一次,关系就僵一分,与其剑拔弩张,不如都好好说。
“小?多大了还小,朕就知道,她只要跟燕无一绞在一起准没好事!”女帝活了一辈子,面对什么都能喜怒不惊,唯有女儿花萝每次都能把她成功气炸了又气炸。
这时,另一个女官走来,扑通一声跪下,“陛下。”
女帝勾了勾手,随后,女官走到女帝面前,嘴唇微动,说了些什么。
“好,很好。”女帝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怒极反笑。
郭女官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把燕无一和太子给朕带过来。”
是个正常人都能意识到气氛的严峻,底下的人纷纷出动,很快就把花萝和燕无一在驿馆门口截胡了。
就这样,花萝和燕无一被请到了女帝面前。
总感觉女帝脸色很难看,燕无一慌得连头都不敢抬,花萝却如同家常便饭。
“太子,你近期做了什么混账事,是你自己说,还是朕替你说。”
“儿臣自己说。”花萝飞快的说道,“不就是去打游戏了吗?”
“你以为你做的那点破事能瞒得过朕吗?”女帝非常火大,都站在她面前了,还避重就轻。
“那母后你就直接说吧,为什么让儿臣来猜。”在花萝看来,女帝的怒点总是很奇怪的。
女帝不说话,像是在酝酿,风雨欲来,郭女官连忙提醒道:“殿下,你和这位燕小公子是不是去了麦田。”
花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和燕无一刚才斩的是麦子,不是杂花野草,是农民一年四季辛辛苦苦劳作的成果。
可能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好,太养尊处优,竟然让她没有意识到,她损害的是别人的财产。
既然反应了过来,花萝便表态道:“儿臣一定会跟种麦子的老农商量,加倍赔偿。”
“赔偿?你的钱都是朕给你的,你拿什么赔?你当真觉得有钱就能摆平一切,朕给你钱,可是让你做此用途?真是荒唐,农民的辛苦苦岂是金钱可以衡量,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背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而你作为太子,都在做些什么?”
女帝歇斯底里一通吼,花萝站在那里,就是一动不动。
“那母后还要儿臣如何。”她愿意赔钱都不行,难道还找她想法子把那些斩了的麦子救活?除非时光倒流,实在不可能。
而燕无一更是惊讶,作为天启国的女帝,陛下不应该日理万机?见惯了大风大浪,波澜不惊?为何花萝犯的小错都能让女帝歇斯底里,和他先前所看到的那个威严高冷的女帝完全不一样。
若说像,就好像他爹听说他做错事时要打他的神态。
果然,天底下的家长都一样。
就在燕无一胡思乱想之际,女帝突然把矛头指向燕无一。
“太子,朕听说你年纪轻轻就当娘了?”女帝语气阴恻恻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啊?”花萝眨了眨眼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朕竟不知,天启国何时多了这么一位皇长孙,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燕无一一听是冲自己来的,吓得魂都飞了,正要说求饶的话,花萝抢先开口。
“只是口嗨而已,难道就连口嗨母后你也要较真吗?”
随随便便说句话,居然就能传到女帝耳朵里,花萝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膈应。
“虽然近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天启国毕竟地广物博,每天事情还是不少的,母后你就真那么闲,整天窥探我?挑我错?”
“君无戏言,你乱认儿子还成朕的不是了?”女帝怒气值蹭蹭上涨。
“都什么年代了,连句玩笑话都不可以说?”花萝顶嘴道。
“朕今日就告诉你有些话能不能说!来人,把燕无一拖下去,贬为下等贱奴,永世不得翻身。”
在天启国,哪怕是王,也并不会轻易夺去一个人的性命,只有触犯到皇族花族的利益才会被执行死刑,对于普通国内老百姓来说约等于没有死刑,因为绝大部分普通百姓可能终其一生连花族人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触犯了。
所以,被贬为奴已经是最严重的惩罚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燕无一吓得声音都在颤抖,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半点体面。
被贬为奴就是生不如死啊。
眼看着燕无一就要被拖走,花萝喊了一声:“慢着。”
“带走!”女帝觉得花萝和燕无一在一起不是通宵玩游戏就是搞破坏,非得拆开不可。
花萝闪身到了燕无一身前,“谁敢带他走?今天把我也带走好了!”
“太子!”
“母后!”
花萝毫不怯场的和女帝针锋相对,语调还比女帝高几个分贝,“不就是玩笑话,至于吗?你明知道我是说笑的,还故意借机发难。呵,燕无一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你罚他当贱奴不就是要把他活活磨死!你就是故意想让我不好受,想给我一个深刻的打击,燕无一是因我而遭殃的,他若受苦,我必定过意不去,你最擅长用这做武器了,你就是见不得我有半点开心对不对!”
“还有麦田的事,我都提出赔偿你还想怎么样,让那些麦子活过来吗?你的钱?你送我了在你心里还是你的钱。既然这些资产的最终支配权还是在你,既然你不想给,那你干脆就别给好了,又不是我求着你给我的,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你明明已经给了我的东西,倒头来又告诉我,我没有这个东西的全部支配权,你无不无聊啊。”
“很好,太子,朕真是太纵容你了,导致你无法无天,朕说一句你要顶嘴百句!来人,把太子拉开,搜她的身,不许她藏一针一线,再给她把锄头,带她到麦地去,什么时候把糟蹋的五十亩麦田恢复原样,什么时候回来,否则就别回来了。”
“至于燕无一,直接拉下去砍了。”
“可恶。”花萝手一伸,一把剑幻化出来,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机关玄元锁突然抓住了花萝的手腕,将她死死牵制住。
花萝扭头一看,四姐虞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手正握住玄元锁的另一端。
虞涟看了花萝一眼,随后,花萝脑海里响起虞涟的声音。
“住手!不要命了,还想打母后?你怕是没见过母后的真正实力,一根手指头你都招架不了。”
花萝也用言灵:“因为一句玩笑话,母后要杀了我朋友,我朋友罪不至死,四姐,救命啊拜托!”
虞涟不再理会花萝,径直走到花萝面前,“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儿臣是不是来得不凑巧。”
“老四你先下去,等朕处理完这些事,再跟你说话。”
虞涟的眼神在花萝和燕无一扫视了一圈,语气稳如泰山,“敢问母后,是发生了什么事。”
郭女官上前,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母后不必动怒,其实小妹也不算戏言,不过就是认了个干亲而已,虽然他们两个年龄相近,认干亲是荒谬了些。不过这孩子嘛,总是猫一天,狗一天的,所谓年少轻狂就是这个意思。”虞涟风轻云淡,心平气和的说道,她的脸部线条极其柔和,脸型像满月又像圆盘,眼上的护目机关镜折射出冷冷反光,气质透出几分刚毅和冷酷,说出来的话总是又稳又靠谱,让人心安。
认干亲??
花萝和燕无一都反应过来,这招偷换概念妙啊,如果说是认干亲的话,顶多就是被吐槽一下的事,后果远没有那么严重。
尤其是燕无一,性命攸关,他不敢不机灵,情急之下,语气飞快对花萝喊了一声:“干娘。”
花萝嘴角抽了抽,真怪异。
“小孩子总是不懂事,母后就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吧?”虞涟趁机说道。
女帝冷哼一声,“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他们两个一起去麦田,直到种出五十亩麦子,能彻底抵了麦农的损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