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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因为看到了凤翎萱对待右相的态度,都忙着众说纷纭。
-臣听闻,贵妃娘娘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只见此人的朝冠顶饰小红宝石,上衔小蓝宝石,吉服冠用蓝宝石顶,乃正三品文官。
这位文官说完之后,紧接的是一名武将,他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上穿一双斜皮气跨靴,腰间佩剑,真是威风凛凛。
-臣也听闻贵妃娘娘在武学方面也颇有造诣,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不知今生有没有机会,可以见到娘娘出手?
说到这里,西凌瑾的双眼发光,朝着凤翎萱说道,“朕也想看。”
凤翎萱一脸疑惑的看着西凌瑾,小声的说,“陛下跟着凑什么热闹?”
可看西凌瑾如此认真的神情,她当然是拒绝不了了。
随后直得站起身来,“本宫看你的行头,官职应该不小,想来应该是位将军,既然此事由你提出,陛下也想看,那就你吧!”
这句话,可是把他吓到了。
他虽然,不是一品将军,可好歹也是军中将领,官拜威武将军一职,虽不能号令三军,但在军营里还是有话语权的,就算是贵妃娘娘真的很厉害,能打得过他,他也不敢动手啊!
“这……怕是不妥吧?若臣不慎伤到贵妃娘娘,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凤翎萱明白他的担忧,便同他说道,“本宫在云麓书院待了三年,你们可曾听过我被区别对待?”
“自然是没有听过。”那位将领回答到。
“刚到云麓书院,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从未过多照顾于我,只因我是唯一的女学子,他们对我不是看不起,就是无视,甚至都不愿意与我寒暄,可待我日渐崭露头角,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时,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所经历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如若你因为我年纪尚轻,就小看我的话,那你就已经输了,所以,敢不敢和我光明正大的比一场?”
西凌瑾听进耳朵里的,也只有她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艰难困苦。
究竟是曾经历过什么,才能让她现在,不论多大的事情,都眼神坚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威武将军重远再三思虑后,“臣愿意与贵妃娘娘比试。”
“好!”凤翎萱气定神闲,铿锵有力的大声说道。
随后,凌空而起,飞身到了金銮殿大殿上。
正好落在了那位威武将军的面前。
“我若能逼你使出腰间佩剑,你就输了。”凤翎萱告诉他比试规则。
重远问道,“那怎样算得贵妃娘娘输?”
凤翎萱笑了笑,“很简单,打到我就算。”
大臣们觉得,贵妃娘娘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那可是立过无数战功的威武将军呀,打到她还不简单吗?
但事实证明,并没有那么轻易。
“请”
凤翎萱说完后,众大臣们纷纷向两边后退,为他们腾出场地。
而正当,左相也挪动身体的时候,却被凤翎萱给拉了回来,“你,给我站这里,不许跑,若伤到左相大人,那只能自认倒霉了。”
此时的原天恩心态都快崩了,他惹谁不好,非得惹这东骊帝姬呢?
他与杭文颐通敌卖国,听从杭文颐的命令行事,可是,杭文颐并没有让他针对凤翎萱,也知道,是因为杭文颐对凤翎萱还有旧情。
凤翎萱占尽先机,先下手为强。
她风华绝代,宛若谪仙临凡尘。一出手,便是漫天花雨,神彩琉璃光环绕身侧。
“神彩琉璃光?”西凌瑾高坐在龙椅之上,顿时脸色一白,惊呼一声。
西凌瑾生平也是第一次九彩琉璃光功法,没想到凤翎萱竟可以运用自如。
重远听到了陛下说的,此乃‘神彩琉璃光’,这让他不得不强行运用内力,顿时,周身光芒闪烁,组成一道铠甲,拢罩住全身,极力地抵挡着神彩琉璃光的冲击。
大臣们都看呆了。
众人竟然都忘了,这贵妃娘娘可是东骊皇室,有功法的加持,又怎么可能赢不过他重远呢?
在江湖上,若想占据一定位置,首先你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力,便可建立属于自己的门派。
可若是江湖之外,朝堂之内,会功法的人,几乎只有皇室中人,所以,朝堂之上的将领,大多都是在武学方面有天赋的人,因此,他们可以练其内力,在配合一些行云流水的招式,从而达到一定的程度。
但相比较功法来说,还是相差甚大。
而四个国家的皇室,都会有神族留下的武学功法,以证其身份。
-东骊,神彩琉璃光。
-西珺,凌云浮图生。
-南杭,吾心絮飞咒。
-北漠,风阴残夜决。
神彩琉璃,充斥天地,浩浩荡荡,如银河从九天云霄而落,冲刷一切,摧枯拉朽。
铠甲闪烁几下,如风中火烛,摇摇欲灭,但终究抵挡下来。
凤翎萱面色淡然,嘴角微笑不减。她身姿曼妙。
重远全身一僵,惊骇欲绝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凤翎萱将重远逼的走投无路,他下意识地拔出了剑,可就连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在凤翎萱的掌控之中。
重远拔剑的那一瞬什么都没想,被惹急了,只想击中目标。
凤翎萱轻盈转身,到了左相的身后,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左相都快吓尿了的紧闭着双眼,而坐在龙椅上西凌瑾瞪大了双眼。
凤翎萱脚轻踩左相的小腿,使其跪下,由于向下的力度,捆绑中的双手就自然向上,这一剑,凤翎萱引得恰到好处,正巧落在了捆绑原天恩的麻绳上。
过了片刻后,众人才从刚才的布局中缓了过来。
凤翎萱武功高强,赢了威武将军,还设局让重远当刀使,砍断了左相手上的麻绳,真的是一举两得。
明眼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但还是有人可能会以为这是机缘巧合。
可凤翎萱就是想让他们看出来,就是要告诉所有大臣,我这是在给左相机会,纵使他诽我谤我,我也高抬贵手,留他一条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确不知,这次过后,原天恩酝酿了更大的阴谋,而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西凌瑾和凤翎萱的计划中。
“承让”凤翎萱点头示意。
重远抱拳行礼,“心服口服。”
凤翎萱回去的时候,左相一直在盯着她,心里的感觉无以言表。
凤翎萱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到了龙椅上,重新坐下。
大臣们又零零碎碎的说了很多。
“哈欠”一声,打破了殿上大臣正在说的话。
凤翎萱睡眼惺忪,显然是犯困了,身体一晃一晃的,向前倒。
西凌瑾见状,将凤翎萱搂入怀中,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今天就到这吧。”西凌瑾终于说了一句话。
左相最后问了这个问题,“你让这些大臣们对你说了这么多好话,你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翎萱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个问题,逼着自己还是睁看了眼睛,看到发问者是原天恩。
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而是用不那么大声,但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本宫不知道他们是谁,也没必要知道,这不是为了让左相大人少找本宫麻烦吗?况且,我记得他们的模样,记得他们说过的话,就行了。左相大人不必这么操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呀!”
原天恩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凤翎萱露出邪魅一笑,说完,西凌瑾就抱起了身边的凤翎萱,此时的凤翎萱一直看着西凌瑾。
大臣们看着陛下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抱着她往后殿走去,甩手说了句,“退朝!”
大臣们陆续离开。
西凌瑾已经走出了金銮殿后殿,躺在西凌瑾的怀里,慢慢的闭上双眼,睡着了。
西凌瑾看着怀里已经睡着了凤翎萱,再继续走了百米路,就到了自己的寝宫,凌云殿。
他轻轻的将凤翎萱放在自己的床上,再盖好被子。
凤翎萱顺势拉住了西凌瑾的手,不让他离开。
西凌瑾亲吻了她的额头,又小心翼翼的将手拿了出来。
她有着对敌人的坚韧锋芒,也会对至亲之人流露出孩童的天真烂漫。
她可以沉着冷静的应对所有难题,她可以陷入困境全身而退,仿佛一切事情,她都可以独自一人完成。
可她从来没有拒绝亲人对她的关心,爱人对她的帮助。
因为她在这些人的面前,永远不用逞强。
她可以安稳的在西凌瑾的怀里睡觉,因为她知道,西凌瑾会护自己周全,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
此时此刻,杭文颐却不是那么的安稳,左相来消息说,计划可能暴露了,一瞬间,他的脸便沉了下来,狰狞可怖,可他又无可奈何。
因为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他败在她的手上。
杭文颐觉得脸上很没光,堂堂七尺男儿,竟比不上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
还是自己钟情的女子,这让他还有何颜面再去追求于凤翎萱。
他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叫来了漠然。
“殿下,有何吩咐?”
“原天恩年纪大了,没什么用了,可我记得他还有一个女儿在后宫,你让原天恩帮忙搭根线,联系上他的女儿,她的身份行动更方便,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该怎么办,就看她的造化了。”
漠然领命,正当要出门之际,杭文颐叫住了他。
“等一下!”
漠然不解,“殿下还有何吩咐?”
“切记!不许让她伤害翎萱,否则,别怪我对她父亲下手。”
“明白”,漠然再次出门,将此事,书信告知了原天恩。
当日午时,原天恩就借探亲之名,将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女儿,原菁俪。
…………
瑶华宫
原菁俪在听到父亲于南杭三皇子勾结,密谋闯宫之事,颇为震惊。
她只是看凤翎萱不爽而已,并没有打算伤害西凌瑾呀,毕竟在她的心里,多少还有点渴望那一丝荣宠。
她不想放着自己这大好的年华,在宫中虚无的度日,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得不到陛下的宠幸,在这后宫,就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让人看不起。
她原菁俪讨厌这样的感觉。
所以她决定,帮助父亲于南杭三皇子里应外合。
但同时她也说了,“本宫要父亲告诉南杭三皇子,他的目标理应是凤翎萱,而不应该是这西珺的帝位,本宫答应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他也要答应本宫,不许伤害陛下,否则,本宫不介意和他鱼死网破。”
原菁俪纵使再偏激,做过再多的坏事,她都不会伤害西凌瑾,也许这是她身上,遗留的最后的温柔。
“好,为父定把话给你带到,你在宫中,也要照顾好自己。”左相难得的关心道。
原菁俪一时竟有些感动。
左相离开,而她竟然还沉浸在,父亲的那一句照顾好自己。
要知道,自己的这位父亲可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死活。
她明知道,父亲此次关心她,是害怕自己冲动,打乱了他与南杭三皇子的计划,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温暖。
原来这就是,凤翎萱生下来便拥有的关心与照顾,而她竟然要靠施舍,甚至要成为筹码才能换来这么一句关心。
“凤翎萱,我要抢回属于我的东西,陛下,只能是我的。”原菁俪攥紧双手,咬牙切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