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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好了,所有40岁以下共20986人,迁去希望城定居。麻烦五位先生收留,还请善待他们!”
六盘山基地领导层,并没有拖拖拉拉扯很久,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商量出决断。
秦团长慎重地把花名册交到庄涛手上,眼中热泪翻滚。这张薄薄的纸上,承载着所有老辈人的希望,其中也有他的孩子和孙女。
这不是曹安要的结果,他有些气急败坏:
“胡闹,这是胡闹!秦团长,为什么不全部迁到希望城?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十分宝贵,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去留!”
“不,我有权利!六盘山基地属于华国,属于中央基地辖下管制。虽然现在失联,但作为一个军人,我有权利有义务,保护这个基地。”
“什么意思,难道去希望城就不是华国人不成?秦团长,你的思想太顽固,恕我无法苟同!”
“我没有其他意思,军人的天性是服从命令!在上级没有下令撤销六盘山名号之前,我必须守在这个地方!”
“这很重要吗?这对四十岁以上的人不公平,你不能因为你的大义,拖着这么多人同进退!两万多人口,你想过没有,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们都会同意的!六盘山就是他们亲手造就,一砖一瓦地建设起来的。这是我们共同的家园,这里我们所有的欢笑和眼泪,是我们的根!”
“是的,我们现在可以种蘑菇,蛇群也不见了,六盘山是安全的,我们的家是安全的!”
“对呀!我们被任命为这个基地的领导,当时宣过誓,坚守岗位一步不离!”
“年轻人可以离开,孩子们可以离开,但我们不能!我们要守在这里,等待太阳升起,等待中央的号召!”
“真的有那么一天吗?”
“不管有没有,我们都会等下去!”
人各有志,曹安还欲冲过去摇醒这帮死老头,但林玥拉住他,轻轻摇摇头。
她冲众人笑了笑,率先拉开门走了出去,曹安愣了愣,丢下一句:
“交给你们了!”
也匆匆追着老婆离开!
庄涛捧着这几张发黄的纸,如同捧着一座泰山。他仔细地一张一张翻看,选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然后打了个叉叉。
接下来就是长达五日的点名,核对信息,整合分编队伍,收拾行李和告辞!
这几天,六盘山的上空,每时每刻都洋溢着笑声,每分每秒都弥漫着悲伤。
这两种极端的情绪,互相矛盾,又互相协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妈妈,我不要走,我要陪你守在这里,就在这六盘山,哪里都不去!”
“爷爷,为什么爸爸不带你一起走,他不乖!”
“老公,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分开吗?”
…………
“乖女儿,别哭,这是好事!你要笑,大声地笑!”
“好孩子,你爸爸很好,是爷爷不想离开这个家!你以后要听话,少惹事!”
“老婆,我去找王队长,让他收回成命,你才41岁,不能单独留在这里!”
…………
按年龄区分去留,这种一刀切的方法简单便捷,但也有不少隐患。
最明显的就是中年夫妻,相差一两岁就成了分飞的劳燕,被迫拆开两地。
庄涛只好把这部分人召集在一起,让他们自由决定去还是留!
绝大多数选择离开六盘山,不是他们不想坚守,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幼孙!
这样一来二去,原本定下的归期,又往后拖了两天。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纵有多么不舍,时间不会停下它奔流的脚步。十八相送,这是不可能的!
天空黑的没有一丝光线,所有告别的话语都己说完,所有殷殷叮嘱都记在心里。背上不大的行李包,拖儿带女的2万多人,踏上前往传说中希望城的路途!
曹安这些天一直很愤怒,他不理解秦团长之流所做的选择。但是,他还是留下了一部分物资:
加强版照明符留下三张,低版照明符十来张,巨大的菜花蛇也空出半个戒指,这些只要省着吃,也能吃上半年了。
其实他还想多送一些,可秦团长坚决不收,就这些,也是他用盐交换的。
没错,就是盐!
六盘山基地所在的山脉,有一个天然的岩盐洞,里面出产粉色的透明岩盐。
这十年来,基地里什么都缺,就是从来没有缺过盐。平时没有娱乐的时候,或者心情烦闷的时候,他们都会冲到岩洞里,哼哼哧哧挖上一筐子。
享受这种收获满满的快乐!
也是他们唯一能获得的快乐!
有盐,对于希望城的管理层来说,这绝对是个意外惊喜。
仓库里库存的盐一天天变少,那个海湾也一直没有露出头来,纵使林玥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去寻找食盐。
他们早就担心未来的食盐问题,现在终于解决了!
俗语说,好人有好报!
这绝对是至理名言。
如果他们没有好心地前来救援,也没有好心地退守六盘山,漫漫黑夜中,上哪去寻找这一个岩盐洞口。
里面像个足球场,可洞口才半个人高,就连六盘山基地开始都没发现。还是小孩子追老鼠,误打误撞跑进去,瞧着这石头漂亮,才拿出来显摆。
庄涛抚摸着粉红色的岩块,就好像在抚摸初恋情人的神女峰,笑得猥琐又贱格:
“好盐,极品岩盐,这可是以前想买都买不到的贵族专供!郭长老,这次的功劳有洛洛的一半,你回去别忘了!”
“怎么说?”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全部都想退回希望城算了。就是他那小子,看到蛇怕光,坚决要来六盘山援助!”
“没想到还有这事,那确实应该给他,想他小时候调皮捣蛋,一转眼就长大立功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呀!孩子们长大,我们也老了!”
两个大男人,说了几句就卡了壳,默默地走着,不再搭话。
山风阵阵,不时吹过山石发出呜呜的声音,和人群中压抑的低泣,合奏一首离别的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遍连天……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林玥忍不住回头看向六盘山,那里的城门口站着一大堆人。他们明明什么也看不清,却都伸长脖子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不知道是希望,还是伤心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