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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茹颔首,对安保处队长道:“先把他们捆起来吧,给她一点时间问清楚。”
安保处队长的女儿跟余清舒也差不多的年纪,知道她的遭遇,心生怜惜,点了点头道:“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你放心,他们不敢再伤害你了。”
“谢谢你,保安大叔。”余清舒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笑。
保安们都是退伍军人,动作利索,很快就把这三个人绑了起来,随即便走出了病房守在门口。
季正茹是最后一个出去的,顺带帮她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刻,余清舒一敛刚才那副瘦弱无助的神情,眸底冰寒刺骨,拿起刚才因为打斗而掉落的花瓶碎片,慢慢的走到在地上费力蠕动的三人前,缓缓地蹲下身子。
她的动作很慢,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凛气息却让三人心生害怕。
无形的压迫袭来让他们三人脸上露出恐惧,其中一人看着她手上的玻璃片,瞳孔颤了颤,“你——你想做什么!”
余清舒把玩着手上的碎片,锋利的锐角在透进来的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光,晃入三人的眼底。
她勾唇,拿着碎片,尖端抵着说话那人大腿根,“你说如果这个碎片扎进这里会发生什么呢?”
“你你你……我……”男人豆大的汗珠落下来,脸色苍白,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我告诉你好了。”余清舒笑着,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冷血的话,“这里有一条血管,叫股动脉。从这里刺下去,大概三厘米就能刺到。”
男人全身颤抖,“你、你不要乱来!杀人犯法的!”
余清舒眨了眨眼,“你别紧张啊,我还没说完呢。你看过喷泉吗?应该看过吧?如果没看过也不要紧,因为股动脉只要被划破,血就会像喷泉一样涌出来,如果压强够大的话,说不定你还能看到自己的血溅在天花板上呢。然后再等个五六分钟,你就会失血过多,一命呜呼。”
说着,余清舒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三分,碎片尖端刺破布料,划破了皮肤,刺痛顿时传来,男人被吓得血色尽失,失声尖叫:“不!不要!”
“嘘。”余清舒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笑容凉薄。
男人惊恐的瞪着眼睛,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你……你要什么?我、我什么都给你,求你,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谁说我要杀你了?杀人犯法的。”余清舒笑,收回碎片,冷冷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打了个转,“我只是在给你们科普一下知识。”
三个男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魔鬼,从地狱踏血而来的魔鬼!
“好了,该科普的常识科普完了,该进入正题了。”余清舒盘腿坐下来,两指捏着碎片把玩,弧度轻敛,“说说吧,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话音落下,三个打手眼神闪了闪,犹豫着要不要说。
余清舒也不急,就这么噙着弧度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瘦削均匀的手指在碎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修剪齐整的指甲跟玻璃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撞击着他们的耳膜,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被余清舒用碎片抵着股动脉的打手早就被吓破了胆,最先开口,“我、我们本来是打算等你进来之后把你打晕或者迷晕的。”
“然后呢?”余清舒抬眸看向另外一个人。
那人察觉到余清舒的视线,全身颤了颤,道:“然后、然后就装作是医生,把你送到手术室,再给雇主发一条短信,她会安排好医生过来给你做手术。”
余清舒眯眼,眼底的寒意和危险迸射出来,“什么手术?”
最后一个打手磕磕绊绊道:“人、人流手术。”
余清舒眸色倏然沉下来,病房内的温度倏然降下来,勾唇冷笑,喃喃:“贾蔓兰,陈倩倩,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让我失望!人流手术?真是好计谋!”
三个打手身子都快抖成筛子了,颤巍巍的央求:“你、你问的,我们都说了,绝对没有隐瞒,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余清舒站起身,眉梢轻佻,“还有一件事。”
“什、什么?”
“给你们的雇主发信息,就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
十五分钟后,警方接到报警来了,在安保处的配合下将这三个人带走了。
季正茹做完笔录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却不想余清舒就在外面等着,见到她出来,眸色清冷,语气平淡的唤了一声:“季医生。”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季正茹面露诧异,“是还有什么话忘记跟警方说了吗?”
余清舒走上前,菲薄的唇一张一翕,“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季医生。”
“等我?”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余清舒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季正茹眸子闪了闪,看着她,下意识往后看了看虚掩的办公室门,道:“去我办公室说吧。”
从住院大楼的办公室到内科办公室需要穿过一条凌空走廊,穿过后,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一前一后的走进办公室。
季正茹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挂在门后,挽起衣袖给余清舒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谢谢。”余清舒抿了一口水,看向季正茹。
“其实那三个打手根本就不是来讨债的,你爸爸也没有要把你卖给他们抵债,对吧?”季正茹坐在办公桌前,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余清舒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撑着下颌,指尖轻点两颊,坦然承认:“对。虽然他们不是来讨债的人贩子,但的确是冲着我来的。”
“冲你来?”季正茹皱眉。
“准确来说是冲着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的。”余清舒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他们背后的那个人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想设计我做人流手术。”
“他们背后那个人……是谁?”季正茹瞳孔颤了颤,抿了抿唇,问。
“我的继母。”
季正茹良好的教养让她实在无法想象竟然会有人作出这样荒唐的事,她捧着纸杯的手紧了紧,纸杯被捏的微微变形。
“季医生,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余清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