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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司濯透过电脑屏幕看见余清舒的身影,随即转眸看向她,“你要谈什么?”
“放我离开,从今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余清舒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离开?余清舒,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怀着我的孩子,你以为我会放你走?”不等余清舒说话,他把早就准备好的协议“啪”的一声扔到她脚边,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把它签了。”
签了?
签什么?
余清舒轻怔,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散乱的那两张纸,捡起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看清后,她脸色蓦得沉下来。
这份协议里写明了要让她在夙园养胎,直到孩子出生才能离开。而且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就归战司濯抚养,他会给她一笔钱,她拿到之后必须带着这笔钱离开帝都再也不准回来。
相当于,这个孩子除了在她肚子里待十个月外,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余清舒攥紧了协议的一角,指节发白,几乎要将纸张穿透,“五千万,战总,你还真是大方。”
战司濯听着她这话觉得刺耳,不悦的沉了沉声,“要是嫌少,你可以开个价,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
“好啊。不管怎么样,我肚子里怀的也是你战司濯的孩子,说不准,还是战家未来的继承人。五千万,的确少。”余清舒垂眼,睫羽遮住了眼底的寒凉,勾着唇角的弧度,道。
看到余清舒这么果断的样子,他眸光深了几许,眼底掠过讥讽。果然,他一点都没看错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得无厌!
“你要多少?”
余清舒抬眸看向他,嘴角的弧度更甚,“我不要钱,谈钱伤感情,我也不希望将来我的孩子认为他的妈妈是一个为了钱就可以抛弃他的女人,太没骨气了。”
“我——”她拉长了尾音,一双星眸就这么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要你战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倏地,书房里的温度骤降,如坠冰窖一般。
余清舒无谓的笑了笑,“战总既然这么想要这个孩子,那总不会连战氏总裁的位置都不愿意让出来吧?既然这样——”她顿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敛了,眸底寒凛,一字一顿道:“这份协议,我、不、签!”
笑话,她余清舒看起来像是缺那五千万的人吗?
虽然现阶段她确实挺缺钱的,但区区五千万,她还不需要靠卖孩子来赚!
余清舒转身就走,既然谈不拢,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她本想着用不动干戈的方式跟战司濯好好谈谈,事实证明根本不可能。
刚走到门口,她刚要开门出去,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易霄?有人举报你曾经在担任余氏集团法务部总监时收受贿赂。”
“收受贿赂?开什么玩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怎么可能,警察先生,你们肯定是查错了,我没有——”
“咔嚓”一声,是手铐合上的声音。
“易律师!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易律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易律师——”
一片混乱中,阿俏和易霄的声音此起彼伏,余清舒的脚步狠狠一顿,转过身,只见电脑屏幕上正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里,五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察闯进余家将易霄和阿俏围住。易霄双手被戴上手铐,两名警察押着他上了警车,阿俏急急忙忙的追出来,却不想被石头绊了一下,狠狠的摔在地上。
“战司濯,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余清舒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怒目瞪着他,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在发颤。
战司濯暂停视频,画面正好停在了阿俏摔在地上哭的地方。
“三天前,风蕲派人查了余氏集团三十年前的账目,发现有一笔巨额交易款项对不上。”战司濯视线扫过她脖颈和手腕上的淤青,眸色深了深,声线薄凉,“而当时负责这笔交易的法务,就是易霄。”
三十年前的账目?
还偏偏这笔交易是经易霄的手。
自余晚晴去世到现在,余氏集团内部早就亏损的剩下一具空壳,如果只是因为经营不利投资失败,根本不至于让这样一艘经历三代六七十年的大船垮成今天这个地步,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们这对渣男贱女到底吃了多少回扣又收受了多少贿赂,只需要一查就可以查出箩筐。
可战司濯跳过了他们,独独查了易霄,要说这是巧合,不是针对,余清舒一万个不信!而且,她根本就不信易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他想,那么余晚晴留下的那份遗嘱根本就不会交到她的手上。
二十四年前,余晚晴刚去世,她尚在襁褓,陈海生和贾蔓兰根基未稳,他完全可以利用那份要足足等二十四年的遗嘱威胁陈海生和贾蔓兰给他一笔钱,逍遥一生。可他没有,易霄租了一个地下室的角落,抱着当年的承诺和遗嘱,就这么等了二十四年。
余清舒眸底升起怒火,“战司濯,你真卑鄙!”
战司濯起身健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眼含讥讽,“卑鄙?这两个字从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女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余清舒,我还有更卑鄙的,你想试试吗?”
“你……”余清舒怔了一下。
“视频里那个女佣叫阿俏?你说一个女人要是没钱还找不到工作,穷途末路的时候,有人如果伸出手帮她一把,她会不会感恩戴德,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余清舒心里咯噔一下,“混蛋!你对阿俏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把她从余家赶了出去,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战司濯松开她,退回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备份的协议。
“明天上午十点,风蕲会来拿这份协议。十点前,如果你还没有签字,战氏集团的起诉书就会正式送到法院,而你的小女佣也会被带到君合会所,那里的‘主管’会好好教教她。”
话落,战司濯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书房,留下余清舒一个人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她眼角猩红,指甲狠狠地嵌入手心,胸口上下起伏,“战司濯,你这个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