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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司濯,你疯了。”余清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说的这些是遗嘱?
他立了遗嘱,而且这遗嘱的内容都跟她有关。
意识到这点,余清舒感觉有什么东西沉沉的压在心口上,呼吸失了节奏,喉咙梗塞得有些难出声。她转过身,抬头直直的看向战司濯。
战司濯苍白的脸色狠狠的撞进视线之中,他额头渗出的冷汗从额角顺着脸颊往下滑,明明痛的要死,脸上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听到她说他疯了的时候,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去叫医生。”余清舒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他在强撑,转身就要开门出去找人。
可战司濯的手还撑在门上,余清舒压根拉不开门。
余清舒深呼吸,让自己紊乱的心跳平稳下来,咬着牙,“战司濯,你要发疯别拉上我,什么你死了之后由我接手战氏这种事,休想!我不会接手,更不可能帮你养大继承人。你要是死了,我立刻把战氏卖掉,把余淮琛丢进孤儿院去!”
“你不会。”战司濯声线低沉,语气笃定。
“……”余清舒瞪着他,她确实不会,不会把战氏卖了,也没办法真的把余淮琛丢进孤儿院去。
但这都不是因为战司濯。
战氏承载着的是战家几辈人的心血,战司濯对不起她,但战老夫人没有,甚至是对她有恩,给了她为数不多的温暖,就凭这点,她还真不能忘恩负义的把战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卖了。
余淮琛是她的儿子,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怎么可能丢进孤儿院去。
余清舒感觉有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战司濯,你真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你。”
闻言,余清舒一怔。
她以为骄傲如斯的战司濯肯定会说他当然了解,毕竟曾经的余清舒对他死缠烂打,那么爱而不得。可他却说,他不了解她。
这么高傲的一个人也会有承认自己不足的时候么?
余清舒下颌紧绷,抿成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手下意思地攥成拳,心头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又变得汹涌了些。
她突然发现,战司濯变了。
眼前的战司濯,好像跟四年前那个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她困在囚笼里,逼她低头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了。
“余清舒,我以前很自信的认为我了解你。”伤口上的痛让他有些支撑不住,却不想让余清舒发现端倪,撑在门上的手已经攥成拳头,“但后来从你毫不犹豫签下离婚协议的那天起,我发现,我错了。”
“我以为你会撕了那份离婚协议,像之前那样跑到公司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你没有,风蕲跟我说你什么都没说没问,直接签了名。”
他顿了一下道:“但我自认为了解你,所以断定你是在欲情故纵,我信心满满的等着你的反击。结果,你安安静静的回了余家,好像真的要把自己从我的世界里搬出去,头也不回的。”
“我怀疑过你。”战司濯的声音很沉,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余清舒的耳膜上,“怀疑过你不是余清舒。”
余清舒瞳孔一颤,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划过短暂慌乱。
然而,战司濯并没有捕捉到她眼底神情那短促的变化,自嘲一笑,“可余清舒没有双胞胎姐妹,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完全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有着相同记忆的人。如果你不是余清舒,那真正的余清舒呢?所以,这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不,是成立的。
余清舒在心底暗暗回答。
他的直觉一点都没错,她确实不是余清舒,不是战司濯所了解的那个余清舒。
“也是那时候起,我清楚的意识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他说,“但即便如此,至少我也比其他人要更了解你一点。”
余清舒笑了,可那双眸子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蕴含着丝丝怒火。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战司濯抓准了她不会真的卖掉战氏和丢弃余淮琛么?还是气自己真的狠不下心来?
“我真的会这么做的,战司濯,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她嘴硬道。
“是吗?”战司濯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洞穿了般,“可我还是觉得你不会。”
“……”余清舒咬了咬牙,索性不争辩了,伸手想要去推开战司濯,出去找医生,然后一走了之。
她真是脑子瓦特了,在这里跟战司濯讨论这些。
“他很喜欢你。”眼看余清舒的手就要碰到战司濯,他忽然沉声道,让她要推开他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住了。
余清舒不解地抬眼看他。
“我是说余淮琛。”战司濯感觉得到自己伤口处撕裂的疼痛感,也知道强撑撑不了多久,放下压在门上的手,径自转身走到病床边坐下,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这么狼狈。
听到这话,余清舒反而没急着去开门了。
“余淮琛是战煜丞的孩子。”战司濯看着余清舒,声线沉而稳,“他到夙园的时间不长,顺叔说他跟谁都不怎么亲近,他的戒备心很重。”
余清舒不明白他现在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而且对战司濯主动提及余淮琛的身份,余清舒多少是意外的,虽然知道这不是小家伙真正的身世。
“哪怕是面对我,他都会警惕和戒备,可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对你有天然的依赖感。”
天然的依赖感……
这种天然,是因为他们是母子,虽然余清舒清楚这一点,战司濯却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余清舒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问。
“发布会那次车祸不是意外。”他说,“我刚开始以为那场车祸跟休息室里那个杀手是同一批,是冲着我来的。”
听到这,余清舒隐约猜出了什么,“你……”
“我的人查过了,那场车祸明显是临时设计的,而且顺叔也调过监控,发布会当天也有一辆车在夙园外面守着,如果是冲着我来的,既然知道我的路线,根本没必要在夙园特地安排多一辆车。”
“车祸——”余清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声音轻颤了一下,“是冲着余淮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