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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汐脸上掠过一道难堪,快速敛了心神,“我……我先出去了。”
话落,沈南汐脚步匆匆便离开了休息室,时嘉佑眉梢轻佻,在她从身边走过去时,勾唇问了一句:“沈小姐不多呆一会儿吗?”
“……”沈南汐脚步轻顿了一下,侧头看向时嘉佑,对上时嘉佑晦暗不明的视线,心中莫名生出一种被看穿的心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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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汐还是走了。
时嘉佑关上休息室的门,背靠着门,吊儿郎当的站着,看着战司濯,忍不住嘴欠调侃道:“啧,我怎么昨天还听风蕲说你今天本来准备飞b市?”
战司濯上半身往后轻靠,手肘抵着沙发扶手,骨节分明的手微曲,骨节的地方抵着太阳穴的位置,听见时嘉佑的调笑,掀起眼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你很闲?”
“倒也不是很闲,只是战总特地给我发短信让我去接余大小姐总要给点报酬不是?”对这种争艳的生日宴,时嘉佑自然是不感兴趣的,而且今晚注定要鸡飞狗跳,他虽然爱热闹,但热闹的类型还是很挑的,这种退婚的热闹,他不喜欢。
那么本来可以走的他之所以没走,自然是为了跟战司濯拿“报酬”。
战司濯抬眼睨了他一眼,似是太阳穴跳动得厉害,剑眉不自觉地蹙起,“你想要的消息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得到准确的回答,时嘉佑唇角一翘,站起身,“得嘞!谢谢啊!我就先走了。”
“不过——”战司濯忽然出声,时嘉佑顿住脚步,转过身看向他。
“不过什么?”时嘉佑问。
“我的人虽然说这位唐小姐跟资料里描述得很像,但身边还有个小孩,应该是她的孩子。”战司濯沉声道,“如果是真的,那她很可能已经结婚了。”
时嘉佑嘴角的弧度凝住了,听到“孩子”两个字,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能确定那个是她的孩子吗?”时嘉佑默了半晌,方才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时的兴奋,似乎在这短短的几秒之中被冲刷得所剩无几,声线低哑,隐隐带着一丝颤音。
“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身为时嘉佑多年的兄弟,战司濯自然知道此刻时嘉佑最想听见的答案是什么,但他不擅长骗人,也不会骗,“有人在意大利游乐园看到过唐二小姐跟这个孩子和一个男人。”
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出现在游乐园……
言下之意,不就是一家之口吗?
时嘉佑嘴角轻扯,习惯性的单手放进口袋,手却已经攥成了拳头。
“你们当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如果她真的结婚生子了,那你也该放手了。”
“放手?”时嘉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是无所谓的一笑,可越是不在意的表面下,是深入骨髓的忘不掉,“结婚生子又如何?当初撩完我,一声不吭就走的人是她,所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得把她给找出来,至少——”
时嘉佑那双狭长好看的桃花眼,一向装着的都是放荡不羁,此刻却无比认真,“欠我得解释,她得还。”
“得到解释之后呢?抓着不放手,最后受伤的也是你。”战司濯看着他,仿佛是在问他,实则是在问自己。他很清楚,其实他也没什么资格去劝时嘉佑,因为他也没放手。
这半个月,明明知道余清舒就在夙园,他却只能不断的用工作麻痹自己,克制自己想要去见她的念头。
他自以为控制的很好,可事实上还是低估了。
知道她会参加沈南汐的生日宴,本来没打算参加这场生日宴,准备飞往b市的他当即改了主意,命令司机调转车头回来。
而仅仅是因为,他想见她一面,想看看她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
这话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恐怕都会吃惊吧?堂堂战总,居然为了个女人,连工作都放下了,甚至把自己放在了这么低的位置上。
脑海再一次浮现起余清舒站在阳台往下看的画面,战司濯太阳穴不知为何又跳动的厉害。
“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这下,时嘉佑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有点苍白,“身上的伤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
战司濯闭了闭眼,缓了缓太阳穴传来的痛感,“恩,没什么事了,应该是吃了药,有点晕。”
可这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没事。
“我怎么听风蕲说,最近唐医生给你重新开了一种促眠的药?”时嘉佑想起前几天风蕲给他送资料时,两人随口聊的话题,问。
战司濯这四年来的睡眠质量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加上工作强度高,几乎是在透支身体,作为战司濯的主管医生,唐医生一直在给他做心理干预治疗,至少让他在睡眠质量方面提高一点。
所以在听到风蕲提起唐医生给战司濯换了种药,他倒是没什么意外的。
只是突然听到战司濯说吃了药犯晕,他才想起来,顺嘴问了一句。
战司濯沉沉的“嗯”了一声,“吃一段时间了,效果还行。”
“是吗?这药会有犯晕的副作用?”不知为何,时嘉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应该是这两天为了b市那边的项目,没休息好。”战司濯倒是没当回事,毕竟他的身体,他很清楚,本来就是在透支,所以偶尔犯晕头痛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行吧,那你在这休息休息,我先走了。”时嘉佑心里还惦记着那封邮件,说完便走了。
刚走出休息室,下到一楼宴会厅就看见沈南汐在不远处的转角口,似乎是在跟谁交谈着。
时嘉佑下意识的往那边多看了一眼。
跟沈南汐说话的人背对着他,加上是转角口,视角受限,时嘉佑只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沈南汐跟对方的交谈很快结束,时嘉佑敛了视线,也没多想,只当是沈南汐的朋友找她叙叙旧罢了。
转眼,时嘉佑又看见余清舒,想起在休息室里某位“可怜兮兮”的总裁,他拦下一名服务生,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他,随即低声吩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