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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月兰色简约旗袍,衬托得身姿婀娜,长发半挽,只留下额间的几缕碎发,耳边别着一个精致的发夹,温婉优雅四个字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余清舒一眼便认出了她,时隔四年,还是一点都没变,只是看起来,比四年前那个总是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多了几分温柔。
“季医生,好久不见。”她道。
季正茹看向余清舒,方才远远的便看到她的背影,她还不敢确定是余清舒,直到现在走近了,看见余清舒真的就站在自己眼前,季正茹有一瞬的恍惚。
虽然前些日子就听说余清舒还活着,可当亲眼看见她,季正茹还是有些感觉不真切。
“表姐。”徐任之也认出了来人,礼貌的唤了一声。
听见徐任之对季正茹的称呼,余清舒眉梢轻佻了两下。
表姐?
“任之的母亲跟我的母亲是亲姐妹。”仿佛是看出了余清舒的疑惑,季正茹解释道。
“表姐和余小姐认识?”徐任之看了看季正茹,又看了看余清舒,不解的问。
季正茹颔首,“是很好的朋友。”
听见季正茹这般介绍自己跟她的关系,余清舒有点意外,因为她一直以为她跟季正茹顶多就只是比一般陌生人要熟悉点罢了,别说好朋友,就是朋友,大概也是算不上的。
视线投向季正茹,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看过来的视线,与她对视,勾唇莞尔,并没有解释什么。
余清舒薄唇轻抿,眸光流转几许,“朋友”这个词,已经是她今晚第二次听到了。
第一次是时嘉佑,她听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时嘉佑的性格本来就比较吊儿郎当,说的话一向都是忽悠人的,自然也就没把他说的“朋友”二字当真。
第二次,便是季正茹了。
眨眼间,她已经重生在这具身体里有四年之久了,四年前那对渣男贱女害他的画面时不时还会想起,让她时刻记住除了自己外,绝不能再相信别人,重蹈覆辙。
所以“朋友”两个字,对她来说是奢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加上阿俏的死,她一直都在怪自己,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她下意识的将“感情”封存起来,不去想,不去碰。
“原、原来如此。”徐任之摸了摸鼻尖,想到刚才自己跟余清舒还没说完的话,只觉得脸颊发烫,如今季正茹在这里,他也不好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只好找了个借口掩饰尴尬,“那个……表姐,你来了,那表哥是不是也来了?我去找他。”
徐任之的表姐是季正茹,那表哥自然——
“不用去找他了,他没来。”季正茹说这话时,似是不经意的瞥了眼余清舒,“因为b市那边有个项目落地,正初一个月前就去b市那边盯着项目进展了,还没回来呢。”
“噢……”徐任之不好意思的打量了眼余清舒,却见对方始终神情淡淡的,像是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更别说把他刚才那番“表白”放在心上了。意识到这点,徐任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那小姨和小姨父应该来了吧?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正好去见见。”
季正茹捕捉到了徐任之偷偷观察余清舒的小动作,又见他眉眼间的失落,眸光深了几分,似是知道了点什么,但面上不显,点点头道:
“去吧,好好跟你小姨父和小姨叙叙旧,棠棠也在那边呢。”
徐任之点头答应,匆匆向余清舒道了声再见便迈步走了,而离开的背影看上去显得有些狼狈。
“任之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季正茹收回视线,看向余清舒,莞尔,似是不经意的道。
“是吗?”余清舒语气淡淡的,看上去对这个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
看到余清舒对徐任之的态度有些冷漠疏离,季正茹睫羽轻垂,微悬的一颗心缓缓地放下来。刚才徐任之看余清舒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像极了当初的季正初。
有一个季正初,就已经足够了。
“回来之后,感觉还好吗?”季正茹也识趣的不再在徐任之的话题上纠缠,问。
“嗯,四年时间过的有点快,变化也有点大。”余清舒转身,稍稍俯下身,手肘压在栏杆上,从上往下看,“对了,听说你当上副院长了?恭喜你啊。”
“谢谢。”
……
短暂的沉默,似乎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绕开了方才有关于“朋友”的话题。
一名服务生从他们身侧经过,见季正茹手里空荡荡的,恭敬地询问:“请问需要红酒吗?”
“不了,给我一杯橙汁,谢谢。”季正茹道。
服务生当即点头,给了她一杯橙汁后,走开了。余清舒侧头看了眼季正茹手里的橙汁,还没说话,就又听见季正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怀孕了,喝不了红酒,只能以橙汁代酒,欢迎你回来。”
余清舒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有点诧异,“几个月了?”
“刚两个月。”季正茹手轻放在腹部。
余清舒皱起眉头,“前三个月应该多休息的。”
“没事,我自己就是医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而且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家里休养,再呆下去真的就该发霉了,偶尔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季正茹笑道。
听季正茹这般说,余清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用红酒杯与她的橙汁轻轻碰撞,“那还要再恭喜你一声,也要恭喜棠棠终于有个伴了。”
季正茹抿了口橙汁,眉眼温和。
余清舒喝了一口红酒,移开了视线,继续往远处看,露天阳台的位置很好,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帝都中央城区里夜色的灯火阑珊。
季正茹垂眸落在自己的腹部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孩子”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怎么合适。
她顿时生出一抹懊恼来,怎么就忘了呢,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清舒,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季正茹自责问道。
余清舒不解。
“那个孩子的事——”
听到这,余清舒顿时明白了季正茹在说什么,是了,她孩子还在的事情,他们都还不知道。
“没有,你别多想,而且这没什么的,都过去这么久了,该忘的都忘了。”余清舒宽慰道,却不想这反而让季正茹更加自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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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二楼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敲响。
“进。”里面传来战司濯低沉的声音。
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服务生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战总,这是时少让我给您送的水。”
“嗯,放那就行。”战司濯摁着太阳穴,掀起眼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