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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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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司濯朝她靠近的脚步一顿,怕她再继续往后退,“好,我不过去了。”

    见他真的没再靠近自己,余清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想转身就走,可身上礼服的拉链已经坏了,她根本走不了!

    余清舒抿紧唇,唇上染了一抹素白。

    战司濯还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的温热,是余清舒的体温,太阳穴还在突突的跳动,药效还没过去。

    他强压着,看着余清舒红着眼的模样,心好像被刀子剜了千万刀,过了好一会儿,哑着声音:“对不起。”

    余清舒没说话,只是防贼一样防着他。

    -

    战司濯的药效一直没散,他深知如果继续跟余清舒在一起,一定会再次失控。

    说完对不起,他便转身上了二楼卧室,打开浴室的冷水,从头灌下来,用冷水来保持自己的清醒。

    客厅里,余清舒看着战司濯上楼后才靠着墙,脱力的坐下来,她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没了……

    她的礼服坏了,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出去,只能呆在这里,不确定战司濯会不会再下来,余清舒靠着墙坐着,始终没敢闭眼,生怕战司濯忽然从楼上下来。

    这一睁眼,直到快天亮,终于顶不住,环抱着膝盖睡着了。

    天边蒙蒙亮,清风习习吹进来,凉意十足。

    余清舒蜷缩成一团,低头埋在膝盖里,睡得有些沉,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到二楼卧室的门开了。

    战司濯洗了一个晚上的冷水澡,浑身是寒气,所幸药效散了。

    他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弄伤余清舒,但又怕自己下楼会再吓到她,所以一直等着,等天亮。他给风蕲发了信息,让他送两套衣服过来,而后开门下楼。

    一下楼,客厅里没人。

    战司濯眸光一沉,以为余清舒走了,余光一瞥却看见在角落窝着的余清舒。

    她身上的礼服还在,浑身透着狼狈,像个受到惊吓的兔子。战司濯想起昨晚摸到的那块伤疤,仅仅是摸上便感觉得到那道疤有多深,应该缝了很多针。

    跳海留下的伤……

    似乎有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心脏,海下的情况复杂,即便是深谙水性的潜水员都不一定能安全活下来,更何况是余清舒?可见当时她宁可死,也想离开自己。

    战司濯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几分。

    昨晚虽然药效发作,失控了,但他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他后悔了,说他不想再放过她了,还说要跟她一起死。

    这些他记得,亦是他真真切切的想法。

    他试过了,他松不了手。

    其实在听到时嘉佑说看到余清舒跟季正初在一起时,他就意识到了,不管余清舒愿不愿意,他都会跟她不死不休的纠缠在一起,他不想也不允许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在来别墅前,他甚至想过,如果余清舒真的跟季正初在一起了,那他就毁了季家,让季正初一无所有,不惜一切手段把她抢回来。

    他走过去,将她抱起。

    睡沉了的余清舒在梦里依旧是不安的,即便战司濯的动作很轻,她还是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呢喃:“不要过来……”

    战司濯垂眸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墨眸沉了沉,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余清舒,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他说。

    如果有谁阻拦他,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等余清舒再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她是被噩梦吓醒的,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一层细密的薄汗,在梦里,不论她怎么哀求,战司濯都像是没听见般,一边掐着她的脖子冷血暴戾的说着她找死,一边不顾她的挣扎,撕碎了她身上的衣物……

    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她醒来的那刻迟迟没缓过来。

    视线逐渐变得清明,余清舒这才感觉到身下的柔软,入目是松软舒服的被子,而且此刻正盖在她的身上。

    余清舒瞳孔当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她明明是在客厅的墙角睡着的,怎么会在床上!为什么她一点察觉都没有!她掀开被子,只见她身上的礼服也换了。

    她脸色当即变了。

    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她没有被欺负,但她什么时候被送到这个房间里的?又是什么时候给她换了衣服,她难道睡得这么沉吗?余清舒抿紧唇,下颌紧绷,闭上眼睛,想从昨晚的记忆里找出一点痕迹来。

    这时,门开了。

    余清舒敏锐的听到动静,立即下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随手就拿起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全身充斥着戒备。

    毕竟昨晚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妈咪!”一道稚气的奶音从门口传过来,随即,余淮琛的身影映入眼帘。

    余清舒看到余淮琛,愣了一下。

    余淮琛没注意到余清舒脸上神情的变化,直扑到她怀里,“妈咪,Surprise!”

    “你怎么会在这?”看到是余淮琛,余清舒紧绷的身体松了松,怕手里的台灯会伤到他,不动声色的放回到床头柜上,低头垂眸问。

    余淮琛在她怀里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这个——”

    “是我让风蕲带他过来的。”男人出现在房间门口,看着余清舒,声线沉沉,道。

    是战司濯。

    余清舒刚抚平的眉头又一次拧起,余淮琛也察觉到了妈咪情绪上的变化,但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单纯的以为妈咪看到渣爹才不高兴,主动解释道:

    “其实是我打电话给渣——战叔叔,让他带我过来找你的。你昨晚没回来陪我睡,我做了个噩梦,心里害怕,所以一大早就缠着顺爷爷给战叔叔打电话。”

    余淮琛险些脱口而出“渣爹”两个字,所幸及时反应过来,字音一歪,生生换了个称呼。

    战司濯的注意力都落在余清舒的身上,并没有太注意余淮琛的嘴瓢。

    “午饭已经好了,收拾一下就下来吃吧。”战司濯敛了眸光,眉眼清冷,话落便转身走了。

    余清舒始终没说话,只是全身不受控制的紧绷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看见战司濯的那刻,指尖都是在发抖的。

    她并没什么胃口吃,而且也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呆着,正想开口跟余淮琛说回去再一起吃饭,余淮琛却忽然牵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走吧,妈咪,我们去吃饭。你放心,我查过攻略了,水云间的厨师都是米其林三星的,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小洛……”余淮琛动了动唇想说她不想吃,可看到余淮琛那双明亮亮的大眼睛和嘴角的笑,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小家伙不解地问。

    “……没什么,走吧。”余清舒捏了捏他的脸,道。

    余淮琛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梨涡深陷,露出的两颗虎牙透着独属于小孩的童真和单纯,余清舒看着,实在是不忍心去扫他的兴。

    两人牵着手下楼,刚到楼下就见一名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余淮琛乖巧的冲她打了声招呼。

    保洁阿姨受宠若惊,连忙笑着回应,随即看向余清舒,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余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她印象里可没有见过这位保洁阿姨,可对方却不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似的。

    “哎哟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余小姐当时睡着了,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保洁阿姨轻拍两下自己的额头,笑道:“余小姐,您身上这身衣服,就是我给您换的。”

    余清舒一怔,“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是战总让我给您换上的,不过我笨手笨脚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看得出来,战总对余小姐您贴心的很呢,特地嘱咐了让我动作要轻点,别吵醒了您。”保洁阿姨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她一个干粗话的,哪里做过帮人换衣服的事,尤其是余清舒细皮嫩肉的,保洁阿姨生怕自己会让余清舒哪里不舒服,到时候连保洁的工作都没了。

    “没事。”余清舒眸光暗了暗,她以为她身上的礼服是战司濯换下来的,没想到会是保洁阿姨。

    她误会他了。

    意识到这点,余清舒心生一股复杂的情绪,而这缕情绪,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餐厅内,战司濯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们。

    余淮琛贴心的给余清舒拉开椅子,像个小绅士邀请她入座,随即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而他的另一边则坐着战司濯,乍一看,倒是像极了一家人。

    三人落座,厨师便招呼着上菜了。

    余清舒用调羹舀了一口浓郁的罗宋汤送进嘴里,余光却不经意的瞥见战司濯帮余淮琛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给他,耳畔仿佛又响起刚才保洁阿姨说的话。

    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衬得身高欣长,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可穿在他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子清冷的禁欲感,让人难生亲近的感觉。

    因为穿着的是长袖,遮住了手臂上的伤,但手背上的创可贴却还是提醒着余清舒,昨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