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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饭时间,咖啡厅里除了店员外就只有苏竺和穿着西装的男人,格外的安静,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店员将咖啡和蛋糕送上来,道了一声:“请慢用。”
苏竺垂眸瞥了一眼桌上的两块蛋糕和咖啡,粉唇轻抿,还没说话就听见男人沉声道:“喜欢吃哪个口味?”
“……我都可以。”苏竺淡声道。
准确来说,盯着这两块蛋糕,苏竺根本就分不出来这分别是什么口味。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蛋糕了,记忆中上一次吃蛋糕是她被判定无罪,被转送到福利院那天,一直帮她的律师叔叔给她买的。
他给她递过蛋糕,用浑厚成熟的声音对她说:“小苏竺,恭喜你重生。”
进福利院那天起,她跟以前颠沛流离的生活就彻底告别了。
虽然比不上以前的日子自由,但安全感会多一些,也不用再每天睁开眼就开始担心会被抛弃。也没有比较,因为在福利院的孩子都一样,是孤儿。
“那尝尝这个吧,他们家的招牌蛋糕。”男人说着便将靠近他的那块蛋糕移到苏竺的面前。
苏竺垂眸看着蛋糕。
是切片蛋糕,蛋糕表面洒满了可可粉,浓郁的巧克力味还未入口便能闻见。
“吃啊。”男人见她迟迟不动手,眉梢轻动,催促道。
苏竺抿了抿唇,抬眸看向男人,“你来找我……是要让我还那个人情了吗?”
十二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苏竺从个小萝卜头成长为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足以让一个人从青年转成中年。可,时间在男人的身上好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苏竺便认出了他。
当年,她的主治医生,那个冷着脸,说翻脸就翻脸的男人。
十二年前,她坐在床边小声却坚定地说出自己的选择后,男人只丢了一句“好好养伤”便转身离开了。一走,她便十二年再没见过他。
男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答非所问:“你就不好奇这里的招牌蛋糕好吃在哪?”
“……”苏竺看着他,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先吃蛋糕,尝尝味道。”男人对上苏竺的视线,心中不由得叹口气,这十二年时间过去,怎么这小丫头片子还跟小时候一样,凡是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格外的执拗,“什么事都没有填饱肚子重要。”
苏竺见他不愿意说,只好捏着叉子开始吃蛋糕。
送了一口蛋糕进去,可可粉的苦味和蛋糕奶油的甜融合在一起,在口腔里弥漫开。这跟十二年前律师叔叔送她的奶油蛋糕相比,口味丰富许多。
“怎么样?”男人问。
“挺好吃的。”苏竺只是尝了一口,便放下叉子,再次看向他。
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看他的眼神显然是在说蛋糕已经吃了,他可以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了。
男人被她的执拗气笑了,“你就这么想还这个人情?”
时隔这么久,看到男人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苏竺还是打从心里有些发憷。她咽了口唾沫,嘴角轻轻扯动,“我只是不想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
这么多年,没有一天她敢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一个莫大的人情要还。
“还算是有良心。”男人勾唇,往后轻靠,睨着苏竺,“不过你真的想还?如果是让你去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还是暗无天日、让人感到绝望的地方,你也愿意?我听说你成绩挺好的,在大学期间也拿到了不少比赛奖项?”
苏竺抿了抿唇。
男人问的这些问题,她每每想到自己欠的人情时不是没有想过。
他说过,这个人情如果要还,有可能要她的命去还。
可转念一想,她已经多活了十二年。如果当年没有那个人救下她,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又怎么会拥有现在的成绩?交易从来都是公平的,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什么。
如果注定要失去性命,她已经偷了十二年不用颠沛流离、胆战心惊的日子,已经足够了。
苏竺这般宽慰着自己,但心中总是隐隐的有些不甘。
只是这种不甘被她强行压在了内心深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欠的,总是要还的。”苏竺道。
男人眯起眼,打量着苏竺,“你真的舍得?”
苏竺抬眸与男人四目相对,沉默了。
“你不用这么急着决定。”男人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那个人现下的确需要有个人帮忙,但这个忙,就算不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人。所以你还有的选。你可以选择帮那个人,顺水还了人情,也可以选择继续准备你大学毕业的事情。”
话落,男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他打开钱包,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又道:“这里面有十万。”
随即,两指压着银行卡,推送到苏竺的面前。
苏竺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成绩好,不继续往下深造其实还挺可惜的。”男人眉梢轻动道,“如果你决定继续准备你大学毕业的事情,那正好可以考虑一下读研,这十万就是你的学费。”
苏竺垂眸,视线落在那张银行卡上,还是不明白,眉头微蹙着,“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男人翘着二郎腿,手放在大腿上,指尖轻轻地在上面有规律的敲击着,透着漫不经心,“而且你也用不着用这么感激的眼神看着我。这十万,不是我给的。”
听到这,苏竺一愣,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下一刻,男人又道:“那个人知道你成绩不错,特地让我带给你的。”
苏竺的心好像被轻轻地砸了一下,原本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涟漪,握住咖啡杯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我……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男人敲着大腿的手指一顿,看着她,没说话。
见状,苏竺当即明白,男人是不会说的。
十二年前,她问,他说她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需要做选择。
十二年后,她再问,他甚至连借口都不愿意给,态度明显,他不打算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可越是不说,苏竺就越是好奇。
“好了,话我说完了,东西我也送到了,走了。”男人说着便起身,拿起搭在扶手上的外套,用手机扫码结账,准备离开。
苏竺睫羽低垂,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似是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就在男人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薄唇轻启,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且肯定,“我帮。”
“需要我做什么?”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