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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
医生取下听诊器,从病房走出来,对正等在病房外的黛芙妮道:“二夫人,以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暂时还没办法知道二先生突发中风的具体诱因。不过我们会积极为二先生治疗,只要二先生好好配合,还是有一定的概率恢复的。”
黛芙妮双手紧握,听到医生说有概率可以恢复的时候,下意识掐了一下虎口的位置,“有多大的概率?”
“这……不超百分之十。”医生顿了顿,又赶紧补了一句,“不过二夫人放心,就算二先生无法恢复回原来的状态,还是很有希望从床上下来坐轮椅的。”
百分之十的概率。
黛芙妮一听,松开了掐着虎口的手,深吸口气,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辛苦了。”
“不辛苦。”医生看黛芙妮有些苍白的脸色,以为她是担心盛立钧导致的,道:“二夫人,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对病人家属来说的确突然,但还是要放宽心态,二先生目前的状况如果能够维持,并不会影响到生命的。”
黛芙妮颔首,冲他感激的笑了笑。
医生又接着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黛芙妮站在病房外,过了许久才推开门走进去。偌大的病房内,黛芙妮一眼就看见病床上躺着的盛立钧。刚刚做完手术,戴着氧气面罩,吊着针水,还没有醒过来。
她走到床边,拖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盯着盛立钧的脸,思绪拉扯回到两个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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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将警局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都是盛南秉叫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逼盛立钧从后门离开,不至于引人注目。而记者中也有盛南秉安排的人,在看到警车载着盛立钧从警局后门离开后便第一时间给他发了信息汇报。
一早,黛芙妮就在办公大厦的地下车库,等着盛立钧。
夫妻二十年,黛芙妮了解盛立钧的做事风格,他第一时间一定会赶回到公司,为的就是要尽快的将所有事情的走向把控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她等在车库。
果不其然,在盛南秉说盛立钧从警局出来后不到半个小时,盛立钧的车就出现了。
黑色沉稳的宾利驶入地下三层,总裁的专门车库。
刚刚停稳,司机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走到后座为盛立钧打开车门,迎他下车。与此同时,一直在另外一辆车内等着盛立钧的黛芙妮也从车里下来,径自朝他走过去。
盛立钧整理着袖口,抬眸就看见黛芙妮,有些意外,微蹙眉头,问:“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从警局出来会第一时间来公司,所以就过来了。”黛芙妮上前,看着他,嘴角轻勾出一抹温柔的弧度,主动伸手帮他整理衣领,“立钧,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餐?”
盛立钧狐疑的打量着黛芙妮,“你想做什么?”
黛芙妮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别装了,这一点也不像你。”盛立钧将她的手扯下来,“你用不着委屈自己装模做样,你要什么,直接开口说就是。”
黛芙妮垂下手,睫羽轻动,没说话。
盛立钧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耗。如果你不说,那就让开,等你想好之后再告诉我。”
话落,他便抬步想要往电梯的方向走。
黛芙妮见他要走,当即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语气里充斥着失望,“你现在难道对我连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吗?”
盛立钧停住,没说话,但紧蹙的眉头依旧没有松解。
他不说话,在黛芙妮的眼中相当于是默认。
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明知道答案,可真正得到答案的时候却感觉心里还是好难受,就好像心脏被生生地撕裂了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
黛芙妮松开手,压了压心中的情绪,问他:“立钧,我们真的回不到以前了是吗?”
盛立钧嗤笑了一声,“黛芙妮,你不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非常可笑吗?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是你毁掉的吗?”
“我……”
“够了。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黛芙妮,在你执意撕破那层纸的时候,你就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回不去了。”盛立钧冷声道,语气里尽是冷漠。
黛芙妮抿紧唇,很用力,唇上抿出了一抹素白。
片刻,她才启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手?”
“放手?”盛立钧转过头看向她,瞥见她脸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巴掌,唇角勾起讥讽,“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就算你不知道,你回家,你的父母应该都告诉你了吧?黛芙妮,你觉得,就算我同意,你的父母,家族会允许吗?”
话落,他抬手轻轻抚过黛芙妮被扇了巴掌的那半边脸。
他的眼底不是心疼,而是冷笑。
黛芙妮往后退了一步,咬紧了牙,眼眶微红,看着盛立钧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然。
“废话说完了?”盛立钧收回手,冷声道,“既然说完了就别拦着我。”
“你现在这么急着上去无非就是想控制局面。”黛芙妮幽幽掀唇,一改方才双眼泛红可怜兮兮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但你真的觉得你能控制得住局面吗?从九点股市开盘起,你手下的盛氏餐饮、酒店产业股价便一路下跌,已经跌到了历史低价。”
盛立钧眯起眼,眼底掠过一抹危险的神色,“你想表达什么?”
“你觉得一个已经在大众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就算停止了施肥,又能阻止它扎根生长?就像你现在上去,告诉大众你并非是杀害苏竺的凶手,又能挽回多少股民的信任?你该不会觉得可以扭亏为盈吧?”黛芙妮语速不疾不徐,“你这么努力的想要得到爸爸的认可,想借着盛氏餐饮、酒店这些年的成绩让爸爸可以把盛家的其他产业从大哥的手中交到你的手里,可现在股价一路下跌,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一夕白费。”
闻言,盛立钧太阳穴青筋突起,“黛芙妮,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阐述是事实。”黛芙妮看着他,“立钧,你比我聪明,应该比我清楚这些,不是吗?”
“……”
盛立钧沉默了。
黛芙妮说的这些,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只是他不允许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发生,更不允许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所以他需要上去将所有的局面掌控在手心,不论以什么方式挽回损失。
“我可以帮你。”黛芙妮见他不说话,默了片刻,道。
“就凭你?”
“当然不是凭我,而是凭我是你妻子的身份。”黛芙妮看着他,回想着昨晚盛南秉跟自己说的话,字字照搬照套的对盛立钧道:“股价下跌,无非是股民丧失信心。而丧失信心的原因无非两个,一是你被带走调查,让大众误以为你为情杀了苏竺,二便是你跟苏竺之间的关系被爆出,让股民担心我们两个的感情会因此出现问题。”
“这两个原因,归根结底,解决的办法都在我的身上。”
黛芙妮顿了一下,“我可以立刻以你妻子的身份,与你出席新闻发布会,对外解释你跟苏竺在酒店的那晚,我也在,澄清你跟苏竺的关系。这样一来,所谓的为情谋杀的种子就被挖了出来,彻底断了养分,也会让大众对你的猜忌产生愧疚,从而让盛氏餐饮、酒店的风向转变,股价停跌,扭亏为盈。”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盛立钧沉声质问。
“没有人教我。盛立钧,我再怎么样也是贵族子女,你真的以为……我是傻白甜,什么都不懂吗?”
盛立钧朝她逼近一步,“那倒是我当初小看你了。”
黛芙妮强压住想要往后退的冲动,直直的看向盛立钧,“看来,你也觉得这样的做法不错,是吗?”
“……条件是什么。”看到黛芙妮一改往常的懦弱,的确有些出乎盛立钧所想。
“条件就是我要跟幼怡离开日内瓦,搬到苏黎世住。”
“你想离开我?”盛立钧的眸光当即一沉,语气也顿时寒冰瑟瑟,透着不悦。
黛芙妮抿了抿唇,“我可以不跟你离婚,也可以配合你在一些必要的场合继续扮演恩爱夫妻。但我必须要带幼怡离开日内瓦。”
盛立钧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黛芙妮睫羽轻颤,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紧张的等待着盛立钧的答复。
她在怕。
怕盛立钧会不同意。
可如今破局迫在眉睫,盛立钧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好,我可以答应你。”
听到他的答应,黛芙妮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盛立钧迫不及待,话落便转身要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催促道:“走,你现在就跟我上楼,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
然而,他长腿跨步往前走了一段,却不见黛芙妮跟上来。
他皱紧眉头,看向她,“你还想做什么?”
黛芙妮从包包里拿出两枚袖扣,走上前,站定在他的面前,展开手给他看。
这是情侣袖扣,而且……跟当初苏竺刻意拿出来的那副款式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盛立钧以为黛芙妮此刻拿出这副袖扣是在故意提醒他跟苏竺的关系,还在嘲讽他,脸色顿时一沉,语气不虞。
黛芙妮没说话,而是将女士的那枚袖扣卡在自己的袖口上,随即抬眸看向盛立钧。
“既然要澄清谣言,那就应该真一点。”
“这对袖扣,也是网上不少网友觉得你跟苏竺是情人关系的证据之一。”
“既然要证明你跟苏竺之间的关系并非照片那样,那这对袖扣就应该在我们手上。”
盛立钧看着那袖扣,只觉得晃眼,但并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了片刻后伸出手,语气生硬,还含着一丝丝命令的意味:“给我带上。”
闻言,黛芙妮垂下睫羽,并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将男士的纽扣回针打开,给盛立钧带上。
“嘶——”袖扣的回针刺在了盛立钧的手腕处,疼的他收回手。
袖扣也应声掉落在地上。
针扎破了盛立钧的手腕,立即渗出几滴血珠。
“你做什么!连个袖扣都不会戴吗?!”盛立钧看见血珠,有些恼怒的冲她低吼。
黛芙妮立即垂下眼,“对不起,光线太暗了,我一下没有注意。”
话落,她蹲下身子去将袖扣捡起来,两指指尖将针尖位置上的血擦拭掉,看向盛立钧,“我重新给你戴上,这次我会小心点的。”
盛立钧却烦躁的从她手中接过袖扣,“不用你,我自己戴,笨手笨脚的。”
话落,他便打开回针,正准备戴上,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紧接着便是心跳加速,血气上涌,手上的袖扣没拿稳,整个人踉跄了两下。
“怎么——”他薄唇轻启,还没说完,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袖扣,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黛芙妮冷眼看着倒下的盛立钧,而后将自己袖口上的那枚女士袖扣取下来丢在地上,耳边响起昨晚盛南秉将这对袖扣递给她时说的话。
他说,“袖扣的回针上涂了能够让人心率在短短几秒内加速至极限,只要他情绪有起伏,便会诱发中风。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给他戴上,往他腕处扎出血,让里面的药进入血液发挥它的作用。”
“万一他没有中风呢?或者痊愈了,怎么办?”黛芙妮接过袖扣,问。
“只要药进了他的体内,就没有万一。”盛南秉的语气肯定,“他痊愈不了。当然,他不会死,只是……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偏瘫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