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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舒敛了敛眸光,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在得知这个男人傻乎乎的在楼下干等一个半小时后又开始泛起点点涟漪。
盛北延见她迟迟不说话,以为她是在生气他骗她,薄唇微动想解释。
然而话音还没泄出,余清舒忽然伸手主动握住他的手背。
她的掌心是温热的,透过皮肤能明显的感觉到她传导过来的体温。
盛北延一怔,垂眸看向她的手,唇角微微上扬,反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按下车窗边的一个黑色按键。
迈巴赫中间的幕帘缓缓地升起,将前座和后座分隔成两个空间,彻底将前座人的视线挡在幕帘外。
“盛——唔——”
余清舒的字音都没落下,盛北延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二话不说低头吻了上去。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坐的并不稳当,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摔下去,本能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被迫仰着头迎合他的吻。
后座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遭的温度很快就升起来了。
嘶。
余清舒倒吸了一口凉气,盛北延的手不知何时从她的上衣下摆探了进去,大掌抵着她的后腰位置,一股酥麻袭来,让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抓住他手臂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她被吻得有些七荤八素,心里想着这男人该不会是想在这车上——
不行!
所幸,盛北延并没有这么做,在指尖碰触到内衣金属扣的那刻,松开了她,墨眸倒映着她因为接吻而微微泛红的脸,呼吸略显粗重。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余清舒的呼吸也有些迷乱,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哑,听着有点骄里娇气的,“放我下来。”
盛北延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把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扯下来,握在掌心捏了捏,完全没有要把她放下的意思。
他好像很喜欢玩她的手。
握着她的手,一会儿十指相扣,一会儿捏着她的指尖,翻来覆去的好像怎么也玩不够的样子。
余清舒倒是被他时不时地捏一下指尖弄得有些刺疼,抽回手。
“?”盛北延抬眸,对她抽回手的动作有些不解。
“……你捏疼我了。”余清舒解释道,但对上他那双有点可怜巴巴的眼神,又不好再说什么,把手又递回去给他。
看着面前这个跟在外人面前一贯冷漠截然相反的盛北延,余清舒时不时就会有些恍惚。
是男的谈恋爱都会变成这样吗?
虽然她也算不上是第一次谈恋爱,但当初她跟廖毅从来没有这样黏在一起过,见了面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公事。要说恋爱,好像……更多的只是工作上的配合。
“疼。”突然刺痛,余清舒本能的抽回手。
盛北延反手攥住她往回缩的手腕,墨眸轻垂,盯着她掌心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刚才在浴室攥着木牌留下的,虽然不流血了,但破了皮,只要轻碰一下便会感觉到刺痛。只是因为伤口不大,所以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察觉。
“没什么,就是——”余清舒顿了顿,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尖,解释道:“刚才在洗漱的时候不小心被牙刷的外包装袋给划了一下。”
盛北延眸色深了几许,看着她掌心的伤口,没说话。
他是多敏锐的人啊。
余清舒怕他盯着看会看出端倪,抽回手,移开视线。
“处理过了吗?”盛北延问。
“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不用处理了。”余清舒浑不在意,扯了扯唇角,从盛北延的腿上下来,坐好。
盛北延将幕帘放下来,对司机道:“在附近的药店停一下。”
“是,先生。”
助手一听,回过头来,担忧的询问:“先生,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嗯。”盛北延只是沉沉的应了一声,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余清舒轻摸鼻尖,生出一抹心虚来,余光瞄着盛北延。
助手纳闷,可她清楚盛北延好端端要去药店的原因,睫羽轻垂,视线落在掌心的伤口。这伤口的确很小,而且不再渗血了,要换在从前,她压根就不会在意。
然而,她不在意,盛北延是在意的。
车很快就在药店门口停了下来。
助手解开安全带,当即就要下车,“先生,您哪里不舒服?我去给您买。”
“不用了,我自己去。”盛北延打开车门,长腿一跨,径自下了车便往药店方向走过去。
助手一脸懵逼。
余清舒侧头看向车窗外,看着盛北延长腿跨步,没一会儿就进了药店内,五分钟后又折返回来,手上已经拎着一个药袋子。
见状,助手忙不迭的下车给盛北延打开车门。
一上车,盛北延就把幕帘重新升了起来。
方才距离有点远,余清舒也没看真切,如今一看才发现盛北延这药袋子里装了不少东西。她打开看了看,几乎各种各样,连跌打损伤的药酒都有。
“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余清舒能感觉到盛北延有些低压的情绪,抬头,先出声缓解一下。
盛北延瞥了一眼,她不说,他其实也没怎么注意,基本上都是店员自己挑的。
“……手。”他伸出手,沉声道。
余清舒乖乖把手递过去,见他在药袋子里找要用的药膏,又主动找到递给他,“盛北延,你生气了吗?”
“没有。”
“可你这样子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是没生气。”余清舒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生气的样子很吓人的。”
盛北延拧开药膏,用棉签沾了药膏往余清舒的伤口抹了抹。
“你见过我生气的样子?”闻言,他抬眸看向她。
见过。
甚至一睁眼就见过你暴怒的样子。
余清舒在心里说,没有表现出来,“我猜的,而且你现在这样就挺吓人的。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最后一句话是最关键的。
盛北延涂抹好药膏,又用创可贴轻轻盖上,“我没生你的气。”
“……我是生自己的气。”他将药膏拧回去,面前丢进车内垃圾桶,“气没有保护好你。”
余清舒垂眸看了看创可贴,发现这创可贴居然是哆啦A梦的涂鸦,忍不住勾唇一笑,“就是不小心划到的,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实在不行,我保证下次会小心点,不让自己受伤了。”
“没有下次。”盛北延沉声,看着她,一脸的认真。
她被他这一脸的认真弄得愣了一下,唇角微扬,点头答应:“好。”
就在这时,迈巴赫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