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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
卡宴平稳的停在庭院里,尚秘书为盛南秉打开车门,而后便要绕过车尾去另外一边打开车门抱盛幼怡下来。
盛幼怡这一觉睡得很沉,是真的累到了。
盛南秉下车,拦住了尚秘书,自己径自走到另一边,轻柔的将盛幼怡给抱下来。
“幼怡。”黛芙妮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听到动静便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盛南秉抱着她,神色不由得浮上担心。
“她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盛南秉沉声道。
闻言,黛芙妮这才放下心来,跟着盛南秉上楼,回了盛幼怡的房间。
盛南秉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来,替她掖了掖被子。黛芙妮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她眼下的一片青黑,伸手轻轻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傻丫头,怎么会把自己累成这样呢。”
“如果要怪,该怪我。”盛南秉沉声道。
黛芙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身为盛幼怡的母亲,知女莫若母,她比谁都知道,这怪不了盛南秉。而且盛南秉一向心疼这个妹妹,从小就不舍得她辛苦一点,又怎么会不拦着她熬夜通宵呢?
她这么累,只有可能是她自己不听劝,执意撑着要帮忙的。
黛芙妮起身,跟盛南秉走出房间,道:“你今天也辛苦了,快去休息休息吧。”
“你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盛南秉一早就察觉到了黛芙妮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头轻蹙,“需要给你叫家庭医生吗?”
“……不用了。”黛芙妮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只是睡眠有点少,补补觉就好了。”
话落,黛芙妮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唇角,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盛南秉看着她有些憔悴狼狈的背影,眸光微沉,上前追上她,“你后悔了?”
黛芙妮停住,有些诧异和不解的看他。
“你后悔动手了?”盛南秉眯起眼,眼底略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危险。
“我没有。”黛芙妮深呼吸,嘴上说着没有,可目光却不自觉地躲开了盛南秉的视线。
她有那么一瞬间是后悔的。
在签下离婚协议书前,盛老先生将她做的事情戳穿,甚至要将幼怡与她分开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刻后悔。她想,如果她没有这么做,那枚袖扣没有扎在盛立钧的手腕上,盛立钧如果没有中风瘫痪,那么她是不是起码还可以留在幼怡的身边?
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而且她清醒的知道,即便她没有这么做,她的结局也不会比现在好的。
盛立钧与她之间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旦她的利用价值没了,盛立钧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抛弃,届时,她依旧无法留住幼怡,无法保护好她。
她的娘家,她的家族,是不可能帮她的。
“我没有后悔。”黛芙妮重复道,“也不会后悔。”
这话,是说给盛南秉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顿了顿,看着盛南秉,“南秉,我请你一定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盛南秉没说话。
“不管发生什么,绝不会让幼怡成为利益的牺牲品。你别忘了承诺过我,你会好好对她。”黛芙妮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你是她的哥哥,是她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最信赖的人,请你……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发生什么了?”盛南秉眸光一沉,黛芙妮太反常了,不得不让他起疑。
黛芙妮看着他,唇动了动,可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
“我只是看到幼怡这么累太心疼了,所以……才会难免多担心了一些。”黛芙妮撤了扯唇角,扯出一抹弧度,让自己尽可能的看上去自然,“对了,光顾着幼怡,都忘记恭喜你了。”
盛南秉睨着她,关注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神情变化。
可他盯着看了片刻也没有发现其他端倪。
“南秉,恭喜你,达成所愿。”黛芙妮道。
“……谢谢。”
黛芙妮压了压心中蔓延的情绪,抿了抿唇,顿了一下又道:“幼怡的外婆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因为忧虑过度晕倒了,我这段时间可能都要在医院照顾她。”
盛南秉半眯眼眸,没说话。
“幼怡就拜托你照顾了。”黛芙妮温声道。
“放心。”盛南秉感觉得到黛芙妮心中肯定是有事的,可她不说,他也追问不出来。
“你也忙了一天一夜,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我回来的时候让厨房准备一些吃的,现在下去给你热一下吧。”
“不用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闻言,黛芙妮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敛了自己眼底的情绪。
……
盛南秉径自回到自己的书房。
窗帘拉上,将外面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屋内一片漆黑。
他凭着记忆走到沙发坐下,上半身往后一靠,仰头看着天花板,明明眼前漆黑看不见什么东西,可他却盯着前方,睫羽轻动,眸色幽深。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起今天盛北延和余清舒手牵手的画面。
他的呼吸不由得加重,眸底似洪水般在翻涌,半晌,就在他快要觉得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抬起手用力地摁住太阳穴,闭上眼睛。
“……为什么?”他薄唇轻掀,声音很小,却透着一股子阴沉,“为什么不等一等我。”
太阳穴的青筋突起,盛南秉睁开眼,只觉得胸口积郁的那团火怎么也撒不出去,烦躁的起身,走向书桌。
哗的一声——
书桌上的东西随着他用力地一甩,应声掉落在地上,七零八落。
听着玻璃瓷器砸在地上的清脆声,似乎才勉强的抚平了盛南秉内心的躁动。
他胸口上下起伏,手撑在桌面上,用力地呼吸了好几下后才平缓下来,扯着唇角,似是自言自语:“没关系……你会后悔的,迟早,你是要回来我身边的。”
疯了般的发泄完,盛南秉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熟稔地输入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那厢便接通了,是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南秉总。”
“帮我查一下,今天黛芙妮在医院见了谁。”盛南秉薄唇一张一翕,冷然吩咐,眸中的阴郁沉了底,恢复了往常的冷矜。
既然黛芙妮不肯说,那他就亲自查清楚。
不管是谁,都休想拦住他往上走的野心。
挂断了电话,盛南秉打开书房的门,正好遇上在打扫的菲佣。
方才书房里的动静不小,这菲佣在外面打扫,听得一清二楚,也被吓得浑身冒冷汗,看到盛南秉出来,下意识的躲开视线,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生怕盛南秉会将怒火撒在自己的身上。
“你。”盛南秉看向她。
菲佣打了个颤,虽然想装做没听见,可这走廊里就只有她这一个人,躲是无处可躲的。
她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抬眸触及到盛南秉幽深冷酷的眼神,立即低下头,“南、南秉少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盛南秉长眸半眯,“进去,把里面打扫干净。”
“是。”
菲佣的话音还未落,盛南秉已经转身径自回了卧室。菲佣杵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冷的直发抖,直到盛南秉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才敢抬起头来看向书房。
看见书房的一地狼藉,菲佣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后怕。
她从未见过南秉少爷这般,更不能想象……如果南秉少爷迁怒于她,她是不是会跟这一地的碎片一样,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