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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幼怡触及到余清舒的视线,解释道:“昨晚北延哥哥回来的时候,我醒了一下,起身想倒杯水喝,正好听见了。”
似是怕余清舒会介意她听见他们说的话,又赶紧补了一句:“不过我就听到了想让我去看心理医生的,其他的什么都没听见。”
余清舒倒无所谓盛幼怡是不是听见了其他的。
她敛了敛眸光,颔首,大大方方的承认,“我昨晚的确跟他商量过给你请心理医生的事情。”
盛幼怡手捧着牛奶杯,闻言,下意识地收紧,睫羽轻垂。
余清舒睨着她片刻,问:“不过这也只是我们两个的想法,决定权最终在你的手上。”
“幼怡,你想看心理医生吗?”她问。
盛幼怡看着牛奶杯,好一会儿才轻掀粉唇出声道:“洛老师,我昨天梦见妈咪了。”
“……”余清舒没说话,安静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但在梦里,我不管怎么叫她,她都不愿意理我。”盛幼怡咬了咬下唇,“洛老师,你说妈咪会不会怪我?怪我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余清舒听到这就顿时明白,盛幼怡这个心理医生是必须要看了。
不等余清舒说话,盛幼怡自嘲的扯唇笑了笑,“我知道,其实妈咪不会怪我的。她连在吃药都不告诉我,就是怕我会担心。又怎么会怪我没有陪着她?她肯定很难受,自己一个人坚持了好久……洛老师,我应该看心理医生了,对吗?”
“是。”余清舒没有说那些安抚的话,又或者说一些“不需要,你现在这样挺好”之类的话去掩盖。
盛幼怡现在需要的是有个人正面告诉她,她可能要病了,亦或者是已经生病了,需要医生的帮忙。
“洛老师,我答应你们……我接受心理治疗。”盛幼怡垂了垂睫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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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幼怡答应接受心理治疗的事情,余清舒当下就给盛北延发了信息说了。
盛北延很快就回了一条信息,是一条预约就医的信息,他安排了今天下午心理医生上门跟盛幼怡做一次接触。
余清舒看着这条信息内容,推开客房的门,透过缝隙望进里面。
盛幼怡吃过早餐后不久,便又回房间睡了。
她这一周因为操办黛芙妮的后事并没有好好休息过。余清舒将房间的新风系统打开,随后关上房门。
房门戛然关上,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了两声,响起铃声。
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余清舒看着这串号码下方显示的属地——日内瓦。
从帝都离开后,余清舒就换了个手机号码,这个手机号,除了项目考察那些人外,就只有盛北延知道,可以说是鲜少人有她的联系方式。如今项目考察结束了,那些人应该不会打电话给她才对,那还能是谁?
余清舒犹豫了一下,眼看着铃声就快断了。
最后一声铃声响起时,她接起,放在耳边:“你好,我是洛旖。”
“……洛旖,是我,盛南秉。”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声线中夹杂着一抹说不上来的阴郁。
余清舒有点意外。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客房房门,走到客厅,应了一声:“嗯。”
“抱歉,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从盛南秉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他的疲惫,可见他接手公司后这段时间的确是被缠得分不开身。
余清舒眸光微敛,“没有,你打我电话是想问幼怡的情况吗?”
“……嗯,她的情况,北延哥已经跟我说了。”盛南秉顿了一下,眸光暗了暗,继续道:“她现在怎么样?”
“还好,昨天哭了一场,今天吃过午饭后又睡回去了。”余清舒淡声道。
“费心了。北延哥说你建议幼怡找个心理医生?”盛南秉道,“抱歉,本来这种事情不该让你们操心的,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失职。心理医生的事情,我会帮她找一个——”
“不用了。”余清舒打断盛南秉的话,“幼怡刚才吃饭的时候答应了看心理医生,我们已经给她约了下午的心理治疗,你不用急着给她找个专门的心理医生,可以先看看治疗的效果怎么样。你不用这么客气,幼怡算得上是我的学生,对她用心,本也是应该的。”
盛南秉沉默了。
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滋啦声,是电波。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电话里顿时安静下来,好半晌没有声响,几度让余清舒以为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挂断通话的时候,盛南秉低沉的声音终于从那一端传了过来。
“……谢谢。”
话落,余清舒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应答,又听见电话那端有人在催促盛南秉开会时间到了。
盛南秉应了一声,只得略显匆忙的又道:“洛旖,幼怡就拜托你多关注一下,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跟我联系,只要我看见了都会第一时间回复的。”
“等忙完手上的事情,我会去苏黎世,亲自向你道谢,请你吃饭。”
余清舒眉头微蹙。
盛南秉这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盛幼怡的事情并非是她一个人在操心,可盛南秉这话却好像刻意引导着说完全是她一个人在费心。
但,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呢?
余清舒还没来及细想,盛南秉似乎担心她会直接拒绝,又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谢谢你,你不用急着拒绝我。幼怡是我的妹妹,她现在状态不好,可我身为哥哥却不能陪在身边,会很愧疚自责。幼怡一向喜欢你,你能陪在她的身边,是最大的安慰。”
说完,盛南秉又被催了一下。
余清舒索性也不去细想盛南秉为什么非要执意的请她吃这顿饭,道:“你先去忙吧,幼怡这里,有我和盛北延,你可以放心。”
盛南秉沉沉的应了一声,旋即挂断了电话。
余清舒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已经挂断了通话记录,抿了抿唇。
觉得奇怪,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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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盛氏分公司大厦。
盛南秉挂断了电话,转过身,尚秘书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处,第三次提醒道:“南秉总,按既定的行程计划,我们现在该出发了。”
盛南秉垂眸,看着与余清舒通话的那条记录。
时长,不过才短短的两分钟。
他拇指轻轻地摩擦着屏幕上的记录,眸色深谙,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对自己说,不要急,要耐心。
再耐心一些,已经开始变了,只要再等一等,两分钟的通话时长迟早会变成她只能呆在你的身边哪里也不会去——
想到这,盛南秉立即收起手机,颔首,“走吧。”
他拎起外套,长腿一迈,箭步流星走出了办公室,尚秘书紧跟其后。
虽然盛南秉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可身上的气场是骗不了人的,尚秘书能明显的感觉到盛南秉今天的心情似乎……
还不错?
尚秘书想到方才盛南秉的那通电话,隐隐猜测盛南秉的情绪变化肯定跟那通电话有关,要么是电话内容,要么便是那通电话的人。
然而盛南秉眨眼间就进了电梯。
尚秘书压根来不及去思考那通电话,便急急地追上去,跟着一块下了电梯。
嘀的一声。
电梯平稳的降落停在负二层车库,电梯门朝两边缓缓打开,尚秘书刚准备走出去,盛南秉忽然掀唇,问他:
“尚秘书,多久了?”
尚秘书被问得一愣,没反应过来。
“手术后相隔多久了?”盛南秉瞥了一眼尚秘书木讷的神情,难得耐着性子解释。
“哦……哦,半个多月了,准确、准确来说已经有二十一天了。”尚秘书顿时反应过来,忙不迭道。
盛南秉皱着眉头,虽然在心里不停地跟自己说耐心点,可仍旧不满这个速度,薄唇轻掀:“才二十一天。”
“南秉总,术后修复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医生说了,再怎么样也需要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才行的。”尚秘书一听,赶紧解释道。
盛南秉眸色深了几许,没说话,迈步往早早就等在不远处的宾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