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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北延的话一出,整个包厢的气氛霎那间陷入了沉寂之中。
窗外的风终于止了一阵,始终飘扬的幽蓝窗帘也随之停了下来,贴在了窗沿边。
“……哥,你真是想多了。”
半晌,盛南臣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透着不同以往的平静。
“我不认识她,只是在华国见过几次她的报道,至于你跟她……不可能认识。”盛南臣抬眸看着盛北延,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哥,你知道的,你在苏黎世长大,没去过华国。”
盛北延听到他的回答,眉头蹙紧了几分,直直地盯着盛南臣,眸色深黯,“是这样吗?”
盛南臣轻轻嗯了一声,“我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骗你,哥,你相信我。”
“好,我知道了。”盛北延抿着唇,沉默了片刻,他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开口道,“八点了,你先回去吧。”
盛南臣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绕过盛北延走出了几步,而后又停住,“哥。”
盛北延抬眸,看着盛南臣停下的背影,“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盛南臣转过头,看着盛北延,脸上扯出了一抹淡笑。
“哥,你也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盛北延微微颔首,“好。”
听到盛北延的回答后,盛南臣才赶着匆匆步伐离开了包厢。
站在走廊,盛南臣关上包厢的门,才猛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一直紧绷的身体随之松懈了下来。
不知道哥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说辞……
在盛北延问自己到底认不认识余清舒,还有他到底认不认识余清舒时,盛南臣的心在那一刻都漏跳了,心中的警铃不断作响。
他花了好久才完全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用冷静的口吻否认了这个事情。
为了瞒住盛北延,他已经是用尽了毕生的演技了。
盛南臣松开一直紧握着门把的手,才发现手心不知何时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涓涓水流竖直着落了下来,淌在了他的手心,将他手掌的汗渍冲洗干净。
而后,他捧着一把水,倏地泼在脸上,才觉得神智清醒了几分。
盛南臣抬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边突然响起了盛北延在包厢里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以及他对盛北延的回答。
自己说盛北延身上绝大部分的伤是那场绑架造成的,是编的。
但前面说的盛北延为了救自己,在那次绑架中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却是真的。
盛南臣伫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轻轻扯开了衣领,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在胸骨处有一道烫伤的疤。
他看着那道烫伤疤,思绪不由得飘飞。
虽然盛家现今是瑞士唯一跻身于全球十大家族的豪门,盛氏几乎包揽并拉动了瑞士的第一大城市,苏黎世绝大部分的商业经济。
但当初盛家从帝都举家移居到苏黎世后,在苏黎世还只能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豪门家族,声势并不如现在壮大。
而盛家无论是在帝都还是苏黎世,都在商场上表现出了强有力的经商头脑与商业谋略,一路直上,直到在苏黎世站稳脚跟,举足轻重,甚至成功在瑞士闯出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当年盛家势头正盛,难免会引起当地其他势力的一些觊觎,而盯上盛家的也不是什么小人物,是在苏黎世蛰居许久的一个灰色组织,表面上以商业进行掩盖,实则在瑞士做灰色产业的格尔家族。
格尔家族担心盛家的突起会损害他们的利益,便起了绑架威胁的心思来阻止盛家继续壮大。
而他又作为盛家大先生和大夫人唯一的孩子,自然而然成了格尔家族下手的最佳目标。
……
十年前,盛南臣才十二岁,不过是个刚上初中,在盛家人宠爱中成长的不谙世事的小男生。
而他被绑架的那一天,盛父盛母正好在日内瓦出差,接送他上下学的任务一向是由盛家的司机来完成的。
盛父盛母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深知盛家的突起必然会让人虎视眈眈,平日盛南臣出行都是由盛家派专人保护与接送,防止让盛南臣暴露在危险之中。
但盛父盛母都没有想到,一向让他们放心的负责接送盛南臣司机,竟然早早就被格尔家族的人收买,混入并埋伏在盛家。
这一天,盛南臣放学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离开,而是与同伴约好了打球,夕阳都快落幕之时,才出了校门准备坐车回家。
他走出校门,一时半会还没认出哪一辆是司机开来的车,正疑惑时,就看见马路对面的一辆陌生的车子摇下了车窗,驾驶座上正是盛家的司机。
“小少爷,我在这里。”盛家司机向他招了招手,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异样。
盛南臣走过去,眉头微微蹙起,虽然是盛家的司机,但这车他并不熟悉,显然不是盛家的车。
便没急着上车,随口问了一句,“司机叔叔,为什么今天换车了?”
司机微微一怔,笑容也僵硬了一瞬,他讪笑道,“啊,这个是我自己的车,怪我没赶得及回盛家去换。”
盛南臣听到司机的解释,心中原本萦绕着的疑虑马上被打消,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旋即,他便伸手去拉后座车门的门把。
就在他打开车门的一霎那,格尔家族早早埋伏在车内的人,便一把抓住了他,要把他往车上拽。
盛南臣被拽得踉跄了一下,他用手扒住车门才勉强稳住身形,几乎是一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对,猛地挣脱了那人的手,转身就跑。
而车上的人见状,倏地跳下车,追了上来。
学校选址本就偏僻,而那时天空已然昏黑,街上更是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可以让他求助的对象。
年幼的盛南臣慌不择路,直接跑进了一个死巷子里。
盛南臣刹住了步子,站定在巷子的尽头,看着高耸的墙,他不得不转过身,而那群紧追他不舍的人早已堵在了巷子口。
几乎有五六个,而且都是成年人,在裸露的皮肤能看见隐约的肌肉线条和各种陈旧伤疤,盛南臣一看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如死灰。
那群人其中的一个首领,疾步走了上来,手里拿了一块黑布,伸手就要来抓盛南臣的肩膀。
盛南臣堪堪躲过,猛地推了那个首领一把就想跑。
不知何时旁边也过来了一个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力度很大,盛南臣只觉得一整只手臂都疼的发软。
随之,抓着他手臂的人猛地踹向了他的膝盖,盛南臣直接一下跪在了地上。
盛南臣想要放弃挣扎的那一刻,一个穿着跟他同一个学校的校服的男生出现在了巷口。
“你们在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
男生的声音很冷冽,巷子里的所有人,包括盛南臣,都朝着巷口投去了目光。
透过人群,盛南臣和男生对上了目光,那双墨眸之中没有任何波澜,男生处事不惊的模样,让盛南臣一瞬间感觉抓到了救命稻草。
而那个男生正是十八岁的盛北延,或者说,是战司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