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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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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躺着一个人,不能说死了,可看起来就像肉店运进来的猪猡。他看不到也无法喊叫出声,抓伤和咬痕遍布全身。

    始作俑者半身隐没于黑暗,斗篷随夜风猎猎作响。

    天已经黑透了,青石板泛着冷冷清清的月光。他仍有一丝希冀,他盼望着格兰特城城主口中那所向披靡的猎人小队出现,他们会用锋利的匕首结束这女巫的生命......

    然而几只乌鸦扑棱飞起,留下诡异的叫声盘旋在空中。没有人看到幽深小巷里正在发生着的。

    “动手,快点儿蠢货,我没时间陪你耗在这。”

    铃兰一向以宠物的精准绞杀和服从命令而骄傲,这让她在每次女巫集会面对新人都大出风头。而现在不知为何,她的小宠物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

    女巫抬头看了看巨大月轮下缓缓游过的鲸鱼群,它们优雅地摆动着尾翼划过月亮周围那一圈月晕。鲸群的迁徙已经开始,很明显她要没时间了。而宠物哈迪斯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次神圣使命被她“光荣”领取,这意味着她得守着这群该死的鱼整整两个月从开始到结束,避免人类中途猎杀。没有谁会想接下这个任务,因为所有人都不想在满月之日力量最弱的时候护送空中鲸鱼,贪婪的人类会不惜一切代价对鱼群发动攻击。

    这本该由长老会那帮老古董去做,毕竟他们总有保命或者转生的办法——可是瞧瞧她的记仇姨妈说了什么,“既然铃兰有能力控制一只黑暗生物,她也老大不小了,我想她有能力去完成这次神圣使命。”

    哦天啊,她不就是在家族晚宴上烧了她的扫把么,半个世纪都在相亲的老女人就是不可理喻!

    哈迪斯终于开始行动了,利爪贯穿了地上流浪者抽搐的身体,温热的血缓缓流淌在蜿蜒崎岖的石板路上。女巫不耐烦地抖抖斗篷,打算离开。魔女的靴子在格兰特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解决了苍蝇一样恼人的云鲸信息发布者,接下来的日子会减少很多麻烦。

    “哈迪斯不应该杀掉他。”巨狼跟在女巫身后开口。本来,她只需下个禁锢咒什么的,只要确保他没法第一时间传递云鲸的信息,倒不需要采取这样的手段。

    “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女巫少见的理亏,“生命都是平等的,他也该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不是吗。”

    她常年不见阳光的手伸出来做了个不耐烦的姿势,示意结束这场争论。她快速走在前面,困倦得哈欠连天。

    “假如我亲爱的姨妈又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当然是冲着她的钱来的——我会让她可怜的真爱看看清楚,谁才是那个最合适他的人鱼公主!”

    铃兰打着坏主意露出个阴险的笑。她把大姐的口红变成蜡笔融化在太阳底下,烧光二哥的眉毛让他留了半年的齐刘海,把三哥情妇的腰变成水桶那么粗,却在一个让她受辱的晚宴上被多莉姨妈设计来养鱼!

    铃兰恶狠狠地一步一个脚印,好像踩在幸灾乐祸的兄弟姐妹的脸上。

    咬牙切齿的诅咒在她看到巷口那个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时戛然而止——那个影子高大健壮的活像博物馆里炫耀肌肉的石膏像。城里有自知之明的平民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孤身一人出门,除非他想被恶毒女巫抓去或者,抓去女巫。

    铃兰像哑火的枪,脸颊因为即将到来的捉弄而产生的红晕还热辣辣的。没人想在月圆之夜跟猎人动手,哪怕是铃兰,这个上世纪初最厉害的新星也不例外。她对于近年来的格局一无所知,要是刚出来就阴沟里翻了船绝对让她狠毒的姐姐赫拉笑的断气。

    十字军和蒸汽公会都有铃兰的悬赏通告,最近不少新晋猎人都跃跃欲试,打算用这位前最强魔女的姓名来打响名号。

    她感到手脚冰凉,缓缓侧头询问她的宠物:“我说,你有看到谁把那个愚蠢的阿波罗全身像搬到这里来吗?”

    哈迪斯同样缓缓低头回答她:“哈迪斯认为那是一个雷人。”

    ——原谅这个冥界来的生物,他总是把猎人发音成一些奇怪的东西。

    对面传来一声恼火的笑,铃兰对此感到正常。这个关口她有一部分思想又开始奇妙的离家出走,自顾自的想这位体型符合她审美的雷人最好不要再有一头更契合她审美的金发。

    “我想那个愚蠢的阿波罗或许可以自己走过来?”神秘的阿波罗随意的倚靠在墙上笑着说。他带着兜帽,穿着一件似乎是棕色的带兜帽的夹克——诺恩在上总不能是红色——腰间别着酒囊和一把战斧,亚麻的宽腿裤子塞在一双黑乎乎的长到小腿的靴子里,是人都能看出来那里面蕴含着怎样遒劲的力量。

    “铃兰女巫。19世纪末开始活跃于各个城鎮,海港联通后随货船来往打劫不下几百艘船只,财产无数,最近有预言说称格兰特城会迎来魔女的回归,哈?”

    听起来他对这位曾经大名鼎鼎的魔女嗤之以鼻。

    猎人摸上腰间的战斧缓缓走近,哈迪斯摆出防御的姿态,喉咙里发出低哮。铃兰有些头晕眼花。是夹杂在言语里的咒术,一般对付没什么智商的畜牲很有用处,这种低级咒语被他释放出来,能力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个该死的猎手甚至知道她没什么抵抗力而恶劣地使用这种下流招数,铃兰马上像被谁踩了尾巴,这是轻视,这绝对、绝对是恶意的看轻。

    这个该死的猎手......铃兰毫不犹豫的把这比账记在阿波罗头上,昏沉的脑袋费力回想着她曾经得罪过的人,可惜那些名字如果做成名单足以铺满整间房子的地面,所以这举动收效甚微。

    并不是所有猎人都以杀死女巫为使命,如果不是罪恶滔天或者血海深仇,猎人跟女巫之间大部分时间会和平相处。

    他很了解我的过去。铃兰眯起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