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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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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有人在屋里呀,哎哟,那我还真坏人好事了,但是咋还捆上了呢?”丁柳氏一听有事情,直接就跟屠夫聊了起来。

    屠夫摇头说不知道,他那天见她没啥反应,以为她不想多事,也就没说什么。

    丁柳氏赶紧摇头说她站这地方根本看不全屋里什么情况,只看到任扬一个人衣衫不整的走出来。

    两人说了两句,左仪总算插上嘴问道,“屋里的人你认识吗?”

    屠夫朝左仪看了眼,挠了挠头道,“不认识,不过看衣着肯定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穿得起,说不定是哪个昏了头的少妇,被任秀才给骗回来的。”

    左仪嗯了一声,朝宫文柏点了点头,后者便出门过去找屠夫,不管怎样,有个画像好找人不是。

    左仪跟丁超夫妻又聊了几句,丁超突然朝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满脸后悔的哭道,“草民有错啊大人!”

    左仪被他这一跪给吓得不轻,下意识去看了眼丁超的媳妇丁柳氏,见她也一脸茫然,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好奇道,“你有错?你有什么错?难不成任扬是你杀的?”

    这是多大的罪名,丁超立刻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草民没杀人,可是...”

    丁超欲言又止的看着左仪,这话要说出来就得给自己找麻烦,但县令已经找到这儿了,还知道了这事儿,万一后头再给查出来,他更说不清了。

    “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左仪还没开口,丁柳氏先不耐烦了,张嘴就催促,脸上的表情大有你再不说老娘可就生气了...

    想起刚才丁柳氏破口大骂的样子,左仪就浑身一哆嗦,立刻拿出县令的架子说道,“有话快说,知错能改还是好百姓。”

    丁超苦笑了一声,跪在地上没起来,吱吱唔唔说道,“任扬死前两天草民见过他。”

    左仪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听丁超继续往下说。

    “那天草民本来是打算带着媳妇回娘家看看,听说那边闹了灾,不重,就是吃喝有些紧凑,所以打算带点家里多余的粮食过去看看。”

    丁超说那天丁柳氏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想着娘家嫂嫂刚得了女儿,便要上街再买点布,好给小家伙做个新衣什么的。

    “草民媳妇前脚刚走,任扬就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喝了不少,走路歪歪斜斜,见草民在院子里嚷嚷着要找我媳妇,草民当时都懒得理他,可那厮纠缠不休,还说了一些狂悖之言,草民没忍住,跟他起了争执。”

    左仪听到这里,已经想到丁超接下来要说什么,想着闻人清说任扬身上有其余伤,看来某一种就是丁超造成的。

    他朝院子里瞧了一眼,没瞧见绳子之类的东西,倒是有一把砍柴用的钝刀,可这钝刀的一角看着似乎比别处锋利一点。

    丁超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这人一吵架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容易干出点出格的事儿来,草民见那厮实在无耻的紧,顺手...顺手拿了那把钝刀挥了过去。”

    丁柳氏瞪大了眼睛,大抵是没想到自家这个没用的丈夫,关键时刻竟然还能抡起钝刀砍人,且还是为了自己。

    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要是她家男人能逃过这一劫,以后定要好好和他过日子。

    左仪哦了一声,“所以任扬身上的刀伤真的是你所为,看样子你当时是真愤怒,砍的还挺深呢。”

    丁超啊了一声,随即带着一点哭腔解释道,“大人明察,草民当时真的是一时气愤,没想过要杀人,要不是任扬那厮欺人太甚,草民也不会追着他吓唬。”

    “还追了?”

    左仪饶有兴趣的看着丁超,初见到这人觉得是个性子强硬的,这次再见原来是外强中干的主儿。

    不过能为了其妻愤而伤人,虽不提倡,却可见真情。

    “是,草民追了他一段,本意也就是吓唬吓唬,让他以后别把脏水随意往别家泼,但是草民发誓,草民真的没杀人,他后来半夜里回来我还瞧见了,人好好的。”

    丁超一脸真诚,他那天追完任扬后心里实在忐忑,一直到后半夜都没能睡下,正巧听到隔壁有动静,就偷偷扒着窗户看了眼,确实看到任扬捂着胳膊回来了。

    左仪点头,闻人清推断任扬尸体上的刀伤就是两天前,跟丁超的话不谋而合,他应该没有说谎。

    “贺六怎么回事?”

    左仪想了想,决定先问问贺六那天话里的真假。

    丁超有些迟疑,贺六在东稷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地头蛇,平日虽然没怎么仗势欺人,不过也不是好惹的。

    “但说无妨。”

    左仪心想,我一个县令,难不成威仪还不如一个赌坊掌柜?不可能!

    “是是是,大人刚来咱们东稷县,可能有些事还不知道,贺六贺掌柜是咱们这里的地头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他都有插手,听说前县令跟他有点交情,到底到什么地步,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也说不清。”

    丁超说着抬眼偷偷看了眼左仪,他觉得自己今日说的有点多,但为了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管是道听途说,还是自己猜测,能说的就得说。

    见左仪没说话的意思,丁超就继续往下说,“贺掌柜跟任扬的关系其实也简单,任扬自打考上秀才之后就整日里无所事事,逛青楼去赌坊,那都是常事,贺掌柜来找他,八成是为了赌债。”

    丁柳氏点头,“我家男人说的是,那任秀才就是个糟的,也不知他那秀才是怎么考上的。”

    她说话比较直接,左仪听的也清楚明白,丁柳氏觉得以任扬的能耐,这个秀才来的蹊跷。

    “所以贺六很有可能殴打过任扬?”

    左仪想听个确定的,闻人清给出的结论是任扬身上不仅有刀伤,还有殴打和勒痕,只是致命的却是溺水。

    “是打过,打过两三次,有一次还被堵在家门口给打了,虽说夜里出来看热闹的人少,但咱们就在隔壁,想不注意都难。”

    丁柳氏说的肯定,她那会儿就在家里,亲眼看见贺六带着人堵在门口打任扬,还扬言他再不还钱就烧了他这破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