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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红妆如此开心的样子，江夜白莞尔一笑，总算做了件真正让江红妆高兴的事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这些新奇事物的向往和崇拜，总是那样地不加掩饰。
权当是……
让她好好开心几天好了。
至于家里父母那边，江夜白自有办法说服他们，但最关键的还是接下来的这场战役，如果大胜，那么将会为他今后几年铺平道路。
接下来的两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
对于海报宣传江夜白是极为重视的，他对李阁说，首要目标就是对网吧的覆盖，与各大网吧达成合作，通过赞助手机的模式举办大小赛事，网吧方只需要提供比赛期间Motorola的桌面展示即可。
包括LOGO、广告语等等。
然后就是对娱乐场所的覆盖，迪厅、酒吧、KTV乃至洗浴城，这里采取的手段有两种。
第一，采取开发票抽奖模式，只要在这类场合消费达到某个程度就可以参与抽奖，奖品是由Motorola提供的最新系列定制版手机；第二，海报模式，授权娱乐商只需在电子屏或者各类包间、舞厅、吧台提供类似的大幅海报进行展示即可。
其中还有一种隐晦的方法——
打小广告。
怎么打，方法有很多种，公共厕所、露天电线杆、下水道井盖、路边大树等等，只要能想的到人多的地方，一个字：
贴。
这种手段不是很光彩，但问题是，它确确实实有效。
当李阁问，如果环保局插手该怎么办，江夜白回答他“只要做得不要太过分，环保局的人根本不会管；就算它插手了，也不要紧，这最多发那些张贴的人的钱，跟Motorola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他们要做的，就是印，然后找人去贴。
完美地风险转嫁。
目前，相关的法律法规没有制定，因此江夜白这样的举措很大程度上是钻了法律的漏洞。
如果法律明文规定：任何在公共财物上实施个人商业行为的获利方，均需要按公共财产法，侵占或占用公共财产定罪，并处以高额的罚金，且受监管部门的监管。
那江夜白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
只要脑子还没坏。
其实，钻法律的漏洞，不少企业都在干，尤其在国内，这几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有的是税务法，有的是房产法，有的是金融法等等。
国内的大陆法系的代表，对比于普通法系（或者称欧美法系、现实法系等），大陆法系最重要的一个确定就是迭代慢，从意见草案征集、草案成立、审核、试点，最后到全面推行。
这个过程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
那么问题就显而易见了：
法律的更迭与完善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尤其是步入21世纪，信息化带来的社会变革，无数新兴行业产生、发展，譬如视频传播、电子音乐、游戏、直播、网文等等，这些行业之所以乱象频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法律的不完善。
举个例子，高利贷。
2019年10月21日以前，在国内放高利贷是合法的，也就是说，放贷的人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放的利息太高而受到法律上的制裁，但之后，司法部就给出相关解释。
上面的解释指出，个人两年内放贷10次以上、放贷金额超过200万或者年利率超过36%，都可以判处非法经营罪。
这彻底清洗放贷行业的乱象。
众所周知，资本从来都是嗜血的。
如果一个法律上的漏洞能够给资本带来巨大的利益，或者说，当资本违反相关法律付出的代价远远低于得到的收益时，资本贪婪的獠牙就会一露无疑，他们会彻地践踏法律。
至少在银行业，也就是一个潜规则。
对于江夜白的方案，自然远远谈不上什么践踏法律，虽然到不了那个高度，但也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这都不重要。
打好这次绝地反击才是最重要的。
江夜白计划中，还有一点引起了李阁极大的注意，那就是所有通过活动获得Motorola产品的人，都需要在Motorola新品展览会现场上台领奖，合影留念，并可以享受体验Motorola全系列产品等多种权益。
当李阁问询问时，他的回答很简单：
“我们需要给广大客户群体和非客户潜在群体营造一个形象，Motorola是一家以客户服务为核心的企业，我们卖的是产品，同时也是优质的服务，使产品个性化、人性化是Motorola的宗旨。”
同时江夜白还提到，应该建设专门为客户服务的基建平台，具体落实下来，就是在不同的城市分配优质的售后服务。
他的计划实现了从产品营销、用户体验到售后服务等全方面打击，几乎做到了全覆盖，整合有限的资源，试图另辟蹊径，将重点放在更好的用户体验和更优质的售后服务上。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李阁震惊之余，还有些暗自窃喜。
幸亏江夜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若是他帮助章静姝，李阁相信，凭借这两个人的能力，至少在国内，Nokia将会成为手机行业真正的霸主巨兽。
没有任何厂商能撼动。
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李阁同时也在考虑，如果最后江夜白离开Motorola，自己真的能扛起这张大旗吗？
好像又不那么现实。
毕竟——
江夜白画的饼，大到让人仰视的地步。
建立秩序……
多么令人向往啊！
……
“章总，您要的报告。”
秘书递来一份文件。
章静姝顾不上平时端庄的姿态，匆匆地将文件在桌子上铺开，一边喝着咖啡提神，一边快速浏览着文件上的讯息。
当看到“Motorola与多家手机代理商在紫金大酒店洽谈集体降价事宜”时，章静姝脸色勃然大变，尤其是最后一条指出“Motorola提出或将直降600元的举措”，她直接把玻璃杯狠狠甩在地上。
“混账！”
“李阁是在找死吗？”
破碎的玻璃杯碎片伴随着四溅地咖啡，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留下一道痕迹，章静姝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文静的女秘书一大跳。
她胆战心惊地低着自己的头。
不敢询问缘由。
尤其是，章静姝平时还是非常冷静的一副姿态，女秘书从来没见过自家总裁发如此大的火，她对章静姝提到的李阁，以及那份文件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总裁一直都是她的偶像。
过了一会，见她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女秘书一咬牙，默默把墙角的扫帚拿了过来，将地上残余的玻璃碎屑扫干净。
又去找来拖把，把咖啡液拖干净了。
“小安。”
“啊？”
女秘书听到章静姝叫她，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之前吩咐去调查这个李阁最近的行踪，得出的报告呢？一起拿过来吧，顺便把越洋给我叫来，就说我有事情安排她去做。”
“好的总裁。”
“地就不用拖了，交给后勤的人吧。”
小安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地对章静姝说：“一点小事，我能做就做吧，麻烦后勤也是增加公司的负担。”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
“我们Nokia，又何至于此啊！”
章静姝感慨万千。
而与此同时，在小安看不见的目光深处，章静姝的冷芒在涌动、翻滚，骇人的精光转瞬即逝，像是在传递着某种讯息，可实在太快，根本无人发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章静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凝视着文件上“Motorola”的字眼，冷笑道：“狮子还没倒下呢，兔子就以为能够肆意奔跑在草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