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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香渗入鼻孔中,好想继续使劲呼吸,没过多久被这熟悉的香味儿给吸引住了,猛得睁开眼。
“珩,儿阿,你醒啦。珩少,珩总您醒啦!太好了!”床前一阵阵嗡嗡不断的问候声。
靠得最前的是陈娅媛,所以珩少首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醒来咋看这阵容,瞬间巴不得还没醒来,七大姑八大姨悉数到场,这一阵容真是够豪华的,惊得珩少感觉像是被数不清的摄像头对准监控着,浑身不自在。
要属珩少最诧异的莫过于老爷子亲自来看他了,父子没有隔夜的怨仇,原来对于威严赫赫的秦老爷子也是如此。珩少心里十分欣慰和开心,时不时与老爷子的眼神交汇,不需要任何言语的真切表达就足以。
“爸,妈,哥,我躺了多久啦?娅媛,小灵琪你们怎么都来啦?我这看来经历过大阵仗阿。”秦珩在大哥的帮助下吃力地靠在床头,表情强做轻松愉悦地跟大家打招呼。
“傻孩子,别硬撑着了,你身上中了一颗子弹,很深的伤口,刚动过手术别太情绪过多,你都已经躺了将近十几个小时了。等会儿先吃点东西填下肚子,然后等天亮了,去外面晒晒太阳,总之阿这几天就好好晒晒太阳,躺在床上安心休息,哪里也别操心知道吗?”母亲夏芸烟拉着儿子的手关心道。
“嗯知道了妈,全听您的。”在这种时候,珩少十分配合不想让母亲有任何担心。
“二表哥,你终于醒了,这下我们都放心了。唉,困死我了,我去睡了,你们慢慢聊吧。”小灵琪半哈着嘴巴毫不客气地往外走了。
“嗨嗨嗨,这丫头,我真是服你了。”珩少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灵琪蹦跶的背影。
“好了,珩已经醒了,谢谢大家的陪伴,都回去休息吧,别太累了。爸妈你们也去休息吧,娅媛你也去好好睡一觉吧,这里有我呢。反正他这几天都在医院,你有空随时都可以来,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得把身体休息好。”秦耀天劝散围满病房的亲朋好友。
“嗯,那我走了。”娅媛向珩挥手告别。
“嗯,拜拜!放心吧,我没事。”珩少拍拍她的胳膊反过来安慰。
亲朋好友们也陆陆续续散了,二妈陶美珠扶着母亲也离开了病房。
“爸!”秦士征前脚踏出病房时,珩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突然迸发的勇气叫住了他。
“嗯,好好休息,早点回家,你妈挺想你的,家里的婆婆也挺念叨你的。”秦士征回过头语气清和的说了两句,便没再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有秦珩和秦耀天俩兄弟,还有刚走进来的二号保镖小坦克。
秦珩一手啃着苹果,一边换个姿势半靠着,“小坦克,怎么样了?抓到吗?”
“不是击毙就是落网,额只是带头的还是给逃脱了。”小坦克大致汇报最晚的后续战果。
“什么?这菲瑟和赫新还是逃了?可恶,三路封锁居然还能逃得了,真是服了!这次枪战的牺牲者无疑是死得太冤了,他们一逃掉,哪还能再找得到他们阿,唉!”珩叹气地感慨道。
“没办法,据说当时在长江大桥上原本在上演速度与激情过后菲瑟一伙人是溃败,没想到江面硬是冲出来两艘快艇,犯罪分子为搏一命也是豁出去了直接跳江。就这样菲瑟和赫新选择了跳江,监控里拍到他俩是幸存的。珩阿,他们本身来小马制造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案子,都是为了找你的麻烦,这次他们虽说没能得逞就离开了,但我觉得他们或许还会回来。所以你啊,日后还得小心注意,小马如今是门户大开放,又是捞金发财的极佳城市,鱼龙混杂在所难免,他们随时可能钻空子溜进来。”秦耀天多加提醒弟弟。
“哥,说真的我还真怕他们不回来呢。只要他们再赶来,我一定要他们好看,直接把他们送给范局长。”珩少很是自信的撇撇嘴。
“唉你阿,就不能消停消停?爸得罪的人还少吗,妈以前可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你可不要这样,现在的小马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虽说是法治社会,但也是受制于一个地方的现实情况。”
大哥的苦口婆心,其实对于珩少而言那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在道理面前,他还是不反驳的好。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早些日子回来看看,爸刚才可是说了噢。我先去公司看看。”秦耀天忙着去公司了。
“好嘞,哥,再见!”
等小坦克也走了,珩终于落得个轻松,一个人在医院里逍遥了。怎么个逍遥?没得放松去休息,反是不顾疼痛到处游走去唠嗑搭讪医院里的护士MM们,真是闲不下来。
一番好莱坞似的城中大战过后,马鞍山长江大桥恢复了原样,根本看不出来昨晚的惊天动地的枪战和死亡搏杀。
然而摆在市委市政府和负责逮捕罪犯的相关单位面前,这个结果该如何向民众交代成了棘手的问题,不用说还得开会。
市委孙书记再次召集了包括市纪委书记、市长、公安局和交警大队、特警支队在内的领导负责层,在小马市政府大楼召开了关于昨天1月21日的特别要事会议。
“范局长,这次你们公安局恐怕首当其冲了,你们阿办得太糟糕了,怎么就让人再跑了呢?孙书记可是在公众面前为你们担保过的,现在该如何交代,恐怕孙书记得拿人开刀喽,你要注意喽。”一个市委常委里的老领导冲着和范知文老熟的关系,凑到耳边有意提醒了下。
范知文心里有数的点了点头,再瞅瞅似乎要再度拍桌的市委书记。
“又逃脱了,又逃脱了,动用了那么多的警力和支援单位。知文,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你们公安局可是等于立下军令状的。”孙寒握着钢笔敲着会议桌,把目光转向对面的范知文。
范知文这次真的是无言以对,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封锁的小马长江河道口岸竟然冲出莫名的快艇增援,与其再说失职,不如别说了。
“孙书记,我,我无话可说,我对不起市委领导和上级,更对不起广大小马民众的信任,我听候上级领导组织追究相关责任,我毫无怨言。”
呵呵,范知文的这套苦肉计真高阿,这要真追究,只追究他一个人肯定说不过去。可是不追究,公安局可是首当其冲,政府的颜面肯定受到外界质疑,所以阿这范知文是在反将孙书记的军哪,让他难以下台阿。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起来,唯独政治野心勃勃的芮锦驹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机会在会议上一捶定音,确立自己的地位。
“额书记,我们特警队也有责任,我这个特警队长也应承担,我们是和公安局共同担负在一线着手重点配合指挥中心的。”王轩也主动担责道。
孙寒对站起来的王轩示意坐下,“好啊,作为一个机关一武装行动力量的队长,勇于担责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这只是单一层面,我要的是汲取深刻的教训,理清问题出在哪儿,再说责任问题,因为责任不管如何你们也是推脱不了的。”
“孙书记,我倒觉得此话差矣。”市交通局局长臧路提出了意见。
“哦,臧局长,那你说说我这话哪里出差了?”孙寒耐心地询问这位年近五十五岁的老交通局长,人称局长专业户。
“昨天的事件始末大家有目共睹,也有录像为证,这起突发的犯罪分子脱逃出境的缘由其实是复杂的,不能单单归咎于某一单位机关的失职。小马市贸易港口即长江口岸突发冒出快艇,这是有组织有预谋,可以说是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在全市的关注下公然闯进来救人。而且长江口岸毗邻众多省市,如果要问责,恐怕别的地方责任也很重大,甚至上报省委省政府,这个责任根本问题仍是难以确定。”
虽然老局长的话是本着和自己的相左的意见,但是臧路的思路似乎和他不谋而合的贴合到了一块儿,孙寒若有所思地琢磨了这个根本问题。
“臧局长的意思难不成是不追究了?那以后在人前还怎么有脸说是负责任的政府?另外我在这次会议上,我还是得指出一个问题,让各单位琢磨琢磨,希望你们思考思考。”孙寒先是卖了个关子。“追捕菲瑟等犯罪团伙的过程中,为什么两次在警网严密的布置下都是最后惊险脱逃,未免太天助人了吧?希望有关单位明白我说的话。”
孙寒的话显然说得已经很明白,大伙儿很快听出了里面的意思,还真的是引起了一场小惊动甚至小恐慌,要知道这样的问题很有可能之后产生多玩诺骨牌效应。
市纪委书记丁强发言:“孙书记,您是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如果真有,那这次事件在没调查到最终的原因之前,追究公安局和山马的责任,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再加上一条哈,呵呵万一我们在座的人中间真有这么个人,那这次会议的保密性是不是大打折扣了?额,还有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这可是对一套行政领导班子的质疑阿。所以我建议,是否可以在这次会议上记错但不追究,也就是说总得有人站出来发声?”有人提出这么个折衷的办法。
“那不可能,小马民众肯定不买账。要是只是市里内部警告或者批评什么的,那估计民众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顶帽子往市委和市政府头上戴,到了那个时候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芮锦驹当场把这个意见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