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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仟云窝着一肚子气回到云来阁,往椅子上重重一坐,眼神发直。这个炫月,简直莫名其妙,尤其提到翟曦,他更是反应激烈,美女之间相互妒忌很正常,难道两个男人之间也是如此吗?总之炫月不喜他,昨日翟曦提及炫月,也一脸不屑,这两人不是互相妒忌美貌,便是有仇。
自己回灵族之事,让他一改雅态,又是触碰了哪根神经呢?说起与自己的关系,他也回答含蓄,莫非!
佰仟云摇了摇头,不会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自己!
如此古板冷漠,断不会对女人感兴趣,再说了,哪个女人见了他,不退避三舍啊!连自己这样没脸没皮的,面对他都虚的不行。
“小乖,你说炫月,是不是和翟曦有仇啊?”见风俏言进屋,佰仟云开口便问。
“啊?”俏言被问得突然。
“我今日见到炫月了,本来聊得好好的,说起翟曦,他立马翻脸,我就奇怪了,这两人不会有仇吧!”
风俏言嘴巴大大张起无法合上,惊异的看着佰仟云:“小主你……你是如何与尊上说的。”
“我就说他们两都生的美艳绝伦,给我选,我都不知道选谁!”
……
“怎么啦?”佰仟云看到俏言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抬眉说道:“难道你觉得他们不好看吗?”
“不是!小主……”风俏言缓了缓:“你怎么能说这个啊!他们自然都好看,可是小主你怎么能当着尊上的面说这些呢!”
“为何不能?”佰仟云回味了一下,嘴角挂笑:“你还别说,要我在他二人之间,评一个高下,还真是难!这炫月吧,五官精致,清风朗月的,一副不染纤尘的感觉,睡着的时候还好,可一醒来,完全就变了个人,他那目光,能把人冻结成冰!可翟曦就不同了,翟曦……”
“小主!”风俏言打断了她,一脸的无奈和焦虑:“难怪尊上会生气,我都生气!”
“哈?你生哪门子的气啊!我不是在和你探讨美男吗!那你觉得,他们两谁更好看?”
“我觉得……哎呀小主!”风俏言叹了一口气,用不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佰仟云:“总之这种话,你以后别再说了!”
佰仟云见俏言这反应也真是怪异,言语间似乎还维护着炫月,可女孩之间探讨一下男人的容貌也实属正常啊。自己在灵界的时候,便经常拉着小倩,蹲在街边,对过路的年轻俊俏男子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相较这二位,那些人的容貌堪称平庸。可风俏言对这些居然没有兴致,不应该啊!
“小乖,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小主你说吧!”
“我和炫月,以前是什么关系?”佰仟云觉得只有弄明白了这一点,之前的困惑才有答案。
谁知风俏言表情一顿,张口却半天没有回答,看了佰仟云许久,才说道:“小主,你真的要回灵族吗?”
“嗯,要回!”
“我若是告诉你了,你不想回了,怎么办?”风俏言咬唇迟疑。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吧!”
“小主和尊上,以前……”风俏言吸了一口气:“你们俩以前,互相爱慕!”佰仟云全身麻了一下,什么叫互相爱慕。接着便是彻底懵住,俏言定不会骗她,她说的互相爱慕,那一定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来到三界,没有一人和她主动说过此事,凌雾没说,师叔莫烟也应该是知道,却也没提,翟曦也没说过,自己在天宫控制他讲真话的时候,问过自己心悦之人是谁,他忍着经脉断裂,硬是没说,不过翟曦不说,可以理解,毕竟他对自己的心思,佰仟云知道了个通透。那墨子舟,他为什么也没说?
“你们之前,为何不告诉我?”佰仟云有些不快。
“之前,尊上身死,我们哪敢说啊!万一你知道尊上不在了,岂不是更加伤心!”
佰仟云突然恍悟,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一个个都遮遮掩掩的,每每提到炫月,均是表情凝重,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佰仟云想起来,虽然没人说,可言语之间,都无不显示了她与炫月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小主,你来之前,凌雾仙上就交代过,不许在你面前提炫月之事,我才没告诉你的!”风俏言感受到了佰仟云的不悦,解释道。
“你说,我心悦他?”佰仟云眼神注视着俏言。
风俏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小主为了尊上,可是连命都不要了的!”佰仟云全身又是一麻。
“那他呢?他对我,也是如此吗?”
“尊上也是如此做的!”风俏言眼泛泪光:“他对小主的爱,不比你少的!”佰仟云跌坐椅上,手抚胸口的堵闷,难平内息翻涌,呼吸沉重,
想起凌雾说过的一句话:“佰仟云,他当真是护你如命啊!”
风俏言见她表情凝滞,气息不稳,有些担心:“小主,你没事吧!”
佰仟云此刻已经不想再问什么,她现在虽然不知道爱他如命,是什么感觉,可前一刻还对此人如此轻慢,流于表面的大谈其姿色的她,此刻心里已翻天覆地,是什么样的情感,可以让彼此不顾性命?
风俏言有些失措,不知如何开口劝慰。
此时的佰仟云,像是隔绝了外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风俏言轻关了房门退了出去,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心里沉重不已,自己说出了这些,对佰仟云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可是不说,也不是长久之计,她迟早也会知道的。
在俏言心里,这二人那么深爱对方,历经生死,如果就此错过,她不忍。佰仟云拖着步伐,倒在床上,思绪飘游天际,各种情绪交织。
有些感觉,无关记忆,就犹如远在灵族之时,每每习惯性的握起那冰魄,心里都会有动荡,为何会莫名其妙梦到一些场景,梦境里的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一袭如雪锦衣,将冰魄挂在她的脖子上,细语温声!
为何在天山冰洞里,自己第一眼见到那棺中之人,心里会剧痛无比?
为何他沉睡眼前,一动不动,自己也想呆在他身边,以及那一份莫名的安心和踏实?
原来所谓的刻骨铭心,就是如此,哪怕脑海中印象全无,可那份蚀骨的羁绊,从未消失过,自己不知罢了!
可现在,现在怎么办?
俏言说的没错,回灵族之事无从更改,佰仟云回想起外公玉薄然指着圣树里那些魂皿:“你若不听话,也是这个下场!”不寒而栗。
违禁被罚也不怕,可以死皮赖脸周旋,外公定不会让自己死了。可自己身负圣女之责,关系着全族命脉,灵族没有圣女,便不再是灵族,许多的事都将无从延续。听外公说起,母亲不在灵族的那几些年,灵族没有圣女,很多的事宜被耽误停滞,百年一祭的很多仪式,也是自己回去以后才恢复的,甚至包括许多灵器的炼成,都需要圣女加持后才能将其作用发挥极致,林林总总,不是骇人听闻,自古记载圣子圣女的重要责任和义务,历历在目。
时过境迁,五百年如弹指挥间,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炫月,还是原来的炫月吗?幕尘哥哥曾言,他并非普通仙族,身负上古之神真元,醒来怕已是脱胎换骨。佰仟云自持有圣灵护身,都架不住他紧扣手腕之神力。这些,他自己知道吗?两人皆如死过一次,自己失忆,那他呢,他又还记得吗?若是记得,为何冷目以对!
可自己为什么又那么在意他的想法呢?
要不然,趁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所有的情绪都还停留在震撼和感动,赶快开溜?
可回了灵族,多年以后,清明境大成,所有记忆鱼贯而入,那时候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不管了,先继续装着不知道吧,随心而为,向来是自己的习性。可脑子如置闹市,各种声音仍旧喧嚣吵嚷不停。
佰仟云长叹一口气,翻来覆去,辗转一夜,竟未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