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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日的独自入睡,让佰仟云莫名的失落,心情也有些闷闷不乐,却说不上来为了什么。炫月仍旧是早早出门,虽表面并无异常,可佰仟云还是隐隐察觉有什么事,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啊,或是他真的累了?可以往无论炫月有多累,也会主动亲近于她,这两日一改常态,倒是叫佰仟云有些不习惯了,甚至开始怀念起与他的亲热,及那终日不知节制的温存。
呆在清月峰也甚是无聊,便去了紫荆峰,帮着红亚他们一起抄写门规,闲聊中,也知道这些天外面发生的一些事。
原来是那天君白景不知何故,竟昭告天下,说自己将永不娶妻,也不立后。要重改帝制,下一任天君,因他无后无法世袭,便选贤能着居之。此昭一下,顿时天下掀起轩然大波,人心惶惶,天宫众神纷纷苦苦规劝,可无奈那白景态度坚决。于是便有天官前往紫荆峰,求助于天尊炫月,请他务必上天宫主持大局,商议此事。
“哇!我这堂兄想法倒是清奇!”佰仟云赞叹道:“这有点效仿我们灵族的意思啊!灵主虽是天定之人,可灵族的族长却是大家推举的,我便觉得这样很好啊!我支持他。可他为何如此啊?”
“我也不知!”红亚也只是一知半解,四周看看没人,小声对佰仟云说道:“我听说,那天君此举,是为了一个人。”
“谁啊?”佰仟云兴致盎然,觉得这里面定有因缘:“莫非是他的红颜知己?”
红亚点点头,一脸神秘:“也不知道是谁,能有如此能耐,按理说如果两情相悦,嫁给天君不就皆大欢喜了吗?为何要颁诏说永不娶妻立后呢?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佰仟云也疑惑不解:“没听说过白景喜欢什么人啊,他身边,我就没见过女人!”
“谁说一定是女人了!”凌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还偷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你们两个丫头,还有这等嗜好,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
佰仟云却是被他的话惊了一下:“等等,难道说,他是为了一个……男人?”
“断袖之情,龙阳之好,这世间无奇不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凌雾却不以为然,朝佰仟云和红亚脑门上一敲:“姑娘家家的,别瞎打听这些,赶紧干活去!”
佰仟云与红亚对凌雾的话似懂非懂,挠头沉思了半晌也不明就里,凌雾不说,她可以去问炫月啊:“对了,炫月是什么态度啊?”
红亚摇了摇头,凌雾却是一脸邪笑。
佰仟云满心好奇,便没理会凌雾,辞了红亚,朝大殿寻去,可进入大殿时,不见炫月人影。萧逐才告知她,炫月今日一早,便已经去天庭了。
“什么!”佰仟云一惊,怎么不知道他出门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师尊没说!”萧逐老实答道。
佰仟云憋闷两日,这才开始觉得,炫月这两天的举动,分明就是故意的,心里怨气涌上来,顿觉委屈不已。
“不告而别是吧!”佰仟云哼了一声,带着一些赌气:“谁不会啊!”
气呼呼的叫上风俏言,去了魔界。
突然造访的佰仟云让魔君翟曦有些惊喜,可当他打量着她时,她脸上泛出的光芒,让他眸光一黯,不察的闪过一丝绝望,却不将那罩眼的面具取下,仿佛是为了掩饰住某种情绪。
翟曦盯着佰仟云看了许久,很快嘴角便挂着邪魅笑意,戏谑说道:“新婚燕尔,怎么舍得抛下那个冰块,来看我了?!”
佰仟云白了他一眼,自知他是玩笑,也不气恼:“我来不是看你,我来打听些事情!”
翟曦嘴一撇,虽然不满意,可也仍旧迎了她进殿,笑意直达眼底。
“说吧!”翟曦盯着她,这样的佰仟云,俏丽灵动的面容上,多了些许妩媚妖娆,让他有些恍神:“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必定知无不言!”
“我母亲的事!”佰仟云注视着翟曦深藏的眼眸,今日的他,没有摘下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佰仟云莫名的心生一丝歉意,说到底,当初是自己承诺在前,食言在后,无论什么原因,都是自己的不对,可这种亏欠,却不知如何弥补偿还,也许永远无法偿还。
“别那样看着我!”翟曦别过脸去,轻叹一声:“差点忘记了,恭喜你!佰仟云,得偿所愿!”
“谢谢你!”佰仟云答道。
“得了!别与我说这三个字,我不习惯!”翟曦轻咳了一声,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去把毕江长老叫来!”
“我母亲之事,你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等一下毕江来了,他会说与你听,当年之事,他就在父君身边,比我清楚!”翟曦见佰仟云眼神期盼担忧,心里一软:“放心吧,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结,如果毕江无法说清楚,我再召集所有当年知道此事的人,一一盘问,直到你清楚明白为止!”
佰仟云心里一暖,其实对她而言,母亲逝去多年,现在来调查死因,也不能令其复活,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这一点,翟曦了然于胸,她对着他感激的一笑。
翟曦面具下的眸子一缩,扶额敲了敲头,刚要说什么,又停住了,深吸一口气,在殿中来回踱步。
佰仟云,你别这样对我笑,我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别让我再沦陷。
不多时,魔族大长老毕江快步进殿,对着翟曦一拜,又转身对着佰仟云一礼。
翟曦支退了殿中的其他人,拉起佰仟云到了偏殿,把她按坐在茶桌前,示意毕江一旁就坐,自己则坐在开始亲自煮茶,还不忘朝着佰仟云邪魅笑道:“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本君亲自为你泡茶!”转头对毕江说道:“当年圣女玉紫芯来魔族之事,前前后后,一点细节也不要漏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这个女人!”
魔宫偏殿香雾萦绕,翟曦眼眸低垂,动作专注烹茶,佰仟云思绪渐远.
毕江一边看着他的君上一改往日张扬跋扈,细心将那一杯滚烫的茶,用手扇凉后递给佰仟云的模样,一边将他两千年前所见所闻之事,缓缓道来。
佰仟云静静的听着,情绪竟意外的平稳,所幸毕江知道的事还算详尽,困惑心中千年之事,也慢慢得到了解答。
母亲玉紫芯是难产而亡无疑,生死劫也确实是魔君翟方同所下,却不是她先前所想的那样,为了再续前缘。而是为了借用翟曦之力,让自己从已经身死的母亲腹中,自行出生。翟方同此举,是应玉紫芯所求,救下了自己的性命。佰仟云听到此处时,看了一眼翟曦,却见他面具下的半张脸毫无波澜。翟方同在佰仟云心中,本无什么印象,也说不上好感,可此时才感觉,自己小看了这位魔族的君主,他出手相救,不仅仅只是钟情于玉紫芯,某种程度而言,也是出于大义。不仅如此,他在自己出生后,竟然封印了生死情劫,只为自己和翟曦,不为此劫所困。也就是说,自己若不解开封印,灵脉不苏醒,自己也可作为一个普通修仙之人嫁人生子,佰仟云不明白翟方同此举何意,只是隐隐觉得,他在尽可能的将自己保护起来。
母亲死后,风姨将佰仟云抱走,开始了隐姓埋名的生活。那就是佰仟云在云灵山不问世事的几百年。
生死劫用命所下,翟方同因此丧命。弥留之际,唤出刀灵沉渊,将自己毕生修为铸其神形,投于魔族一户人家,造了个身份,后由毕江带回,养育在翟曦身侧,护其周全。
“这些,为何我不知道?”翟曦面色凝重:“翟阳的人形,原来是父君给的!”
“君上恕罪,此前觉得二殿下既已幻回刀身,我便没有禀明君上!”毕江一脸歉意。
二人似乎对此事并不惊讶,可对佰仟云来说,无异是平地惊雷,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翟曦,又看看毕江:“你们在说的,可是翟阳?他不是魔君的儿子吗?我听翟羽姣说翟阳和翟曦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以为是养子,可他,他怎么会是一把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