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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掌柜见过之后,拱手邀请李鲤去雅阁里详谈。
小伙计请庄老大在一旁喝茶,又热情的牵过门口的牛车去后院喂草料。
李鲤将这些看在眼里,跟着掌柜的进了里间。
二人落座后就有另一个小伙计进来倒茶,李鲤心里暗想不愧是东安镇最大的绣坊,这服务态度确实不错。
“不知娘子如何称呼?”有那几张花样打头掌柜的对李鲤态度很是友好。
“我姓李,掌柜的呢?”
李鲤打量对面的掌柜,国字脸穿着一身绸缎衣,比庄老爹年轻不少,大概三十几岁吧。
“敝人姓王单名一个金!不知李娘子这次来是卖花样还是订做衣裳!”
“王掌柜说笑了,您看我这一身打扮像来订做衣裳的吗?”
王金想到自己的话也笑了,主要这姑娘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穿着打扮。
“我想和贵坊合作!”李鲤边喝茶边道,不喝白不喝庄家没这玩意儿呢!
“我卖成品,这些花样掌柜的如果喜欢,一年后绣样免费送给贵坊,你们找技艺精湛的绣娘想怎么绣就怎么绣!”
按照庄老爹的说法她知道自己这个绣样价值几何。
“一年时间是不是有点久,能不能改期半年,不用送到时候我们买这些绣样!”
这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李鲤眯眼笑看着王金也不说话,她又不急慢慢耗。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王金自知自己想要绣样的心思太过迫切,漏了底。
也就直言不讳了“李娘子有所不知,前段时间镇里有家长春绣坊不知哪里得了几张绣样把我们这条街的绣坊踩得不轻啊,各家掌柜都在找绣样,王某也是迫切需要新花样来解燃眉之急呀!”
李鲤心想看来几文钱从庄老爹那买的绣样卖得不错呢,让锦绣坊这样的大店都感受到了压力。
李鲤笑着道“那长春绣坊的绣样就是我画的!”
王金大吃一惊“你!!”
“一副绣品和一副绣样给了十五分,就哄骗得我那不懂行情的公爹卖了!”
顿一顿李鲤看着王金道“所以这次我没去他家了!”李鲤说时特意强调他家二字,意思你家不讲武德那就成为他家了。
“所以……那个卖花的也是你公爹,转手长春坊就赚了三两银子那个!!”
“是!”看来冤大头已经出名了,关键掌柜还一副为什么当时不找他的样子,真是日了狗了!
“李娘子你看你有什么要求,咋们绣坊都能满足,只需您一月为咋们绣坊出三张绣样……“
“不……一张,一张就行!”
看着王金从王掌柜化身狗腿子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李鲤好笑道“一张也可以……”
王金竖起耳朵听,仔细听。
“这一张咋们是买断……还是分成!”
一张绣样可以做从里到外的一整套,不同材质能卖出的价格也不同,绣在腰带荷包丝绢这些都有讲究,长远打算肯定是分成更好!
“分成!四六分!”王金咬牙道。
“李娘子这已经是王某最大的力度了,您知道一件成品做出来人工成本都要的!”
李鲤清亮的眼珠转转“好!”
她拿出今天带来的三张绣样“王掌柜这是三个月的!”
她既然要用绣样引路,自然拿出的图样是一等一的,这几张给绣坊正好,村子里画点简单的花样先练手,当初庄老爹卖那几张和这个也有天上地下的区别。
王金大喜!双手接过绣样,对李鲤是从上到下的感激,激动得语无伦次“李娘子,以后您就是我亲妹子……有用得着王某的尽管说……”
李鲤笑着道“王大哥好!”
大哥都叫了,后面的合作当然更好谈,王金答应大杨村以后的刺绣都由他们锦绣坊收,价格按照花样的繁复来定。
绣线绢布这些李鲤按照市场批发价格来进,她也松口超过半年的绣样锦绣坊就可以用,王金倒是保证还是算在提成里,到时候每月算一次分成。
比较幸运的是李鲤在锦绣坊找到了和现代类似的蕾丝线,就叫丝线和庄老爹上次买回来的名字倒是都一样就是粗细问题。
绣坊的事情谈妥出来天都快黑了,庄老大也不经常来镇上,所以也不知道李鲤要买的东西关门没有。
“我们先找住的地方,明天一早起来看,买完咱们就回村!”李鲤决定道。
“不用找,我去二弟那勉强挤挤,三弟妹你去三郎书院对付一宿,客栈里的下等房也要二三十文一晚,太贵了!”还在绣坊庄老大看天晚了就想好这个问题,住店太贵,两个人能买三四斤肉了。
想到下等房估计就是大通铺,李鲤果断选择去庄砚书院。
庄老大赶着牛车把李鲤送到庄砚书院后门,他以前接送庄砚来过,从后门可以直接去学子住的寝院不用绕一大圈。
后面也有两个门房,说清楚来意后一人引着她往里去。
李鲤走在旁边四处打量,像个两进的院子,偶尔也能看到妇人。
一旁的门房看到李鲤好奇主动解释道“有的学子已经成婚会带上家眷照顾日常起居!不过多一人出的住宿费用也不同,她们的房子内设也不同,要大一点。”
应该就是书院为了方便学生提供的住宿,能带家属是因为这里成亲早而考科举的有些孙子都有了。
怪不得!
“到了!这会都下学了,应该都在你自个儿敲门吧!”
李鲤道谢!
她已经走晕了,看起来每间屋子都差不多!
笃、笃、笃!
李鲤敲门,然而竟然没人开。
笃、笃、笃!
真是见鬼了!
看旁边已经有人开门来看,李鲤赶紧停下,坐在门槛上等!
不一会儿好奇的人都把头收了回去,李鲤决定自己拉门或者扒窗看看。
因为都是读书人,用这里的话讲叫品行高洁用李鲤的话讲就是大家都要脸。
所以遇到李鲤这样不要脸的窗户纸轻轻一戳就破了,她一只眼睛凑近看,黑漆漆的看不清,换一只眼睛再看看还是很黑,但好像床榻上躺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直接上手推门,竟然没锁!她直接进去!
像床榻走去,其实李鲤有点怕黑,所以她步子很轻。
透过窗户撒进来的月光,让李鲤朦朦胧胧的看清楚了榻上的人。
“三郎!”李鲤轻轻唤道!
竟然没反应?
不会过去了吧!
李鲤上手摸一下鼻子有气儿,又摸摸额头热的!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开,看着李鲤透着朦胧的不解,他又闭上再睁开!
李鲤告诉他“你没做梦。”
“你……怎么……”他的声音沙哑得说不出话。
李鲤去点灯,然后倒水,把人扶起来把杯子递给他让喝水,才听他把一句话问完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病死了都没人发现!”
想着他都病了李鲤又好心的回答道“和大哥一起来的,我们来进……”
她絮絮叨叨把今天来的时候前因后果都说给他听。
维持着这个扶他起来喝水的姿势,说得口干舌燥。
李鲤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在他背上赛个枕头把自己解救出来。
“还要水吗?”
“不了!”庄砚看着她摇头。
李鲤拿过他的杯子将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下去。
庄砚悄悄红着耳朵看她用自己的杯子喝水,明明很大口可是感觉不到粗鲁。
她好像做什么都能吸引走他的目光,身上有自己没有的活力,沾过水的双唇像花瓣一样饱满鲜艳,看过来的目光也如星辰一般明亮……
“看什么?”
明亮的双眸抓到一个偷看她的人。
庄砚赶紧垂下睫毛收回目光。
都说灯下看美人,李鲤发现这话不假。
她走过去坐在榻边和他面对面,好心的收起以往会脱口而出的你眼神发什么骚。
想着怀里揣着的卖身契让她心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