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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惊也意外道“三娘子和云师傅往哪儿去?”
李鲤打马和他并排走,“去东安镇!”
他见两人马上都驮着不少东西,“是送绣活儿?”
“对!”
“你呢?”李鲤侧头问唐惊,风吹乱了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透着几分随意的美!
唐惊自然不敢多看的,只将目光放在前方,“我也是!”
“你也送绣活儿?”女子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我…我也去东安镇!”
女子冲他调皮的眨眨眼睛,“我知道!”
唐惊一噎!
他听过许多人说三娘子如何如何,印象里应该是大气端庄的,年龄估摸着也要大些,没想到竟是这样年轻活泼的女子。
唐惊看着前路,想到出门子时妹子知道他去了庄家想让自己帮着引引,这会时机不错,一路就他三人,说小声点云师傅应该都听不到。
他又纠结人家让办的事儿,还没一个结果,他这样说会不会有点要挟的意思。
要不就再等等吧!
唐惊在心里纠结一番后决定下来。
他那妹子,今年十四,正是说人家的时候,一直想去庄家绣坊做活儿,如今在庄家绣坊的女子可是香饽饽。
要不是为了亲妹子的终身大事儿,他是肯定不会替人说这事儿的。
李鲤只当唐惊是个话不多的人,本就不熟悉自然话就更少了。
三人慢慢悠悠在城门口分道扬镳,等到闲庭街时天都差黑了。
李鲤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院里的柿子树从绿色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错落有致的高高挂着可爱极了。
张婶看到两人很是惊喜,“您不在公子盼着饭都吃不下!”
“哪有那么严重?”
“你瞧瞧就知道了,药也……”
“咳咳!”
听到背后的咳嗽声张婶就不敢告状了,匆忙道一声告退,悄声跑了!
李鲤瞧着对面的男子,才养起来的肉好像又少了些。
庄砚欢喜的瞧着面前的女子,等着她上前来拥抱自己。
今日他下学一刻也不耽误往家赶,没想到回来根本没看到想了又想的身影。
李鲤将马交给张伯,留下一句“给云深安排住处!”便径直进屋了。
庄砚看着李鲤最后一片衣角都消失不见,有片刻的愣神。
张伯牵着马也愣住了,往日两人多好呀!今儿个是怎么了?
看到公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下去,他也有点慌!
再一想自己老婆子多嘴的毛病,他的脸都不自觉白了白!
牵着马匆匆退下,给云深指了路,便马上赶去找张婶。
“死老太婆你刚刚给女主子说啥了!”
张婶一脸讪讪“我就开玩笑说了一句公子想娘子想得饭都吃不下!药…药也不吃……”
张伯气得跺脚,“这下好了,娘子独自进房去了,留公子一人站在院里!”
“女主子有多在乎多宝贝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拿这个开什么玩笑……”
这么一说张婶也慌了,瞄一眼公子还站在院里呢!
她来这么久可没见两人红过脸!
“那…那咋…办?”
“叫你平常少说话少说话,你不听!这可不是我们村子里……”
张婶心里急,打断老头子的废话道“我知道错了,你快说说咋办吧?”
数落她就不能以后数落吗!
张伯也没什么好主意,“要不你进去给娘子赔礼吧!就说…就说一时口误。”
张婶自觉这话在聪明的娘子面前是立不住脚的,可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抬步往正屋走去。
正屋张婶很少来,还没下雪可娘子疼人已经点上碳盆了,她穿得厚又紧张这会热得手心都在冒汗!
见李鲤在内室她不敢进去了,只在外屋道“娘子可别因为我这张不会说话的破嘴恼了公子!”
李鲤在换家居服,闻言勾起唇角笑道“不会!”
张婶知道李鲤素来是这样的性子,看不出喜怒,只好又硬着头皮道“公子还在院里,屋里热他看到您回来衣裳都没添就迎出去了,久站怕是会着凉!”
屋里传来女子疑惑的声音“他没去书房吗?”
“没有!”
话音才落,就见浅黄色的身影已经行到了自己面前。
李鲤沉着脸,“你下去吧!”
张婶见李鲤看向院外,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不敢再劝了,匆忙告退!
冲院里的少年喊道“还不进屋!”
庄砚的背影一僵,转身时屋里的女子已经进屋了。
挪动没有活动变得僵硬的双腿,向屋里走。
内室温暖的气息让庄砚的眼眶发热!
李鲤坐在美人榻上随意翻看一本书,应该是庄砚日常看的。
她以为人在书房呢,没想到搁院里给她罚站去了,既然喜欢站那就在屋里罚站好了!
可是吧……这书里的字怎么总是看不进去,还跳行,还总是出现某人哭唧唧的样子……
这怕是在折磨她自己吧!
“啪!”
李鲤将书扔在了地上……
庄砚的瞳孔一缩!
嘴唇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
李鲤三两步上前勾下少年脖颈吻上去!
庄砚触不及防的咬上去,“嘶!”李鲤疼得直吸气!
“对…对不起!”
“属狗的啊你!”
“………!”
庄砚拿出贴身的帕子小心的将李鲤唇角的血珠擦干净。
“对不起!”
李鲤瞪他!
“很疼!道歉有什么用!”
“对……!”庄砚无措,他嘴巴笨,除了对不起什么也不会说。
“………!”
“阿鲤…阿鲤……!”
“我还在生气!”李鲤气哼哼的将脸转到一边。
屋里一静,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
“啊……!”庄砚竟然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吓了李鲤一跳!
“你那点力气可别逞能了,快放我下来!”李鲤怕他将自己摔着,抱紧了可以抓住的点。
却不想一向听话的人将她就这样抱着,围着屋子平稳的走了一圈儿,又小心的将人放在美人榻上。
把李鲤惊呆了!这小子啥时候这么有力气了!
“阿鲤!”
“……!”
“阿鲤,你别生气,我知道轻重,也会照顾好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从山上下来,我就觉得慢慢的身体好了些,好像不太需要吃药,而且药很苦……!”
“我看不是不需要,是觉得药苦吧?”
被戳中心思,庄砚也不敢狡辩,只握着她手,轻声唤道“阿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