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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神 【作者会试试每天两更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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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地球上的一座城市中,日博晴天,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派欣欣向荣之态,其市中心一栋独楼格外显眼,凸出整座城市水平线百余丈,烈日余晖下,反射耀眼光芒,这便是刹拔市幕后大佬的所在地,民间称其为善堂,从地面仰视,不见其顶。

    就在这座地标建筑的顶楼,一位中年男士端坐沙发,望着200英寸大的电视,其中正播放着一架飞往海外客机失事的新闻。

    他慢悠悠地放下夹在手中的雪茄,从沙发上起身,在一行众人敬礼的问候声中,去到楼顶,陪伴他的老婆孩子。

    “扑通.......”

    当他再次开眼,天已绯红心碎裂,声声嘶吼久不散,不断重复同样的疯语:“我的老婆在哪,我的孩子在哪,我是神!我是神......”

    这天方原凉风淅淅,阳晨刚露出肚腩,Z城一家茶馆中静坐两人,灰色披风兜帽将他二人面容半遮,却挡不住伯牙忧愁惋惜,长年疲倦的桑老声。

    “哑,你知道美玉在哪?那她有没受伤,是否消瘦...可否将她救出?”

    另一人听到这个名字时多少有些怀念,虽然那都是千年前的老黄历,也不由微翘嘴角,感叹人与人之间只要姓名记得好似就能重拾情感。

    “伯牙,别叫我哑了,都是那臭小子给我乱取的名字,我现在叫尘埃落定,叫我尘埃便可。”

    伯牙听名甚是古怪,也来不及关心是谁为他取的,显露急切眼神,等待尘埃回应后半段的答案。

    “美玉安好,这点你大可放心,黑魔只是喜好她的乐色罢了。”

    他的回答让伯牙悬挂的心放下半分,眉宇萎态缓和不少,温茶飘香涓涓过喉,定了定神,继续问道疑惑心头的事。

    “那你可曾见过一只黯黑肤色,面部闪着绿光的黑魔?”

    “你是说黑魔皇桑多?”望着伯牙惊讶的表情,多少猜出了些来龙去脉,将自己所知一并告诉了伯牙。

    “大约六个月前,黑魔种更替皇权,桑多一举成帝,并邀请了各大种族首领与名流人士赴宴,而我便是其中之一,期间偶遇美玉,是她将此事匆匆托付于我,这才来到竹林与你相见。”

    伯牙细品前后,眉紧睃利盯着尘埃,“黑魔种离此多远?”

    看着老者毅然决然的样子,自然明白他的言下意,是准备孤身前去救人报仇,故作轻松拍了拍其肩膀。

    “就凭我们两个别说能不能救人了,恐怕连去都去不成,就算有幸能到黑魔方原,你又如何近的了美玉的身,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在伯牙听来从长计议是多么的遥远,两年时间里自己无眠无休的想尽一切办法提升杀人之法,甚至多次晕倒又被那日幻化的梦魇惊醒,现如今安知美玉无事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在她面前出现。

    却还要从长,这哪里忍得住,恨得自己双拳不自觉握紧,神经半恍,一个新的问题跳出脑门。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去的黑魔方原?”

    问出此话反倒让尘埃有些惊讶,伯牙好歹是在方原生活了千年之久,怎会连这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只好稍做解释。

    “黑魔不像人类,势力庞大,拥有不少直接传送回首都的一次性道具,更有不少团队扎根于各个鬼笼战的土地上,我也是碰到他们的使团才一并去的皇都,真要我自己一个个鬼笼地找过去,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到了。”

    伯牙汗颜,虽已活过千载,但始终心醉乐曲与美玉身上,毫不关心其他信息,就连方原的三大铁则都是从来往竹林的老友口中得知。

    一时间伯牙思绪万分,心心念念想着该如何前去营救美玉时,被尘埃一语惊醒。

    “你可曾听过六大天之名?”

    回过神的伯牙在脑中搜索这个关键词,看着尘埃悠闲自得的望着杯中浮叶,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来,想来是要打听这个组织的事,可惜自己从不关心政要军事,反问其意。

    “以老夫所闻,Z城内并无六大天这组织。”

    随之见他笑声出,落下杯茶,阻止伯牙的继续猜想,“你会错我意了,我便是六大天之一,排行老二,想当年我们还是蛮有名的,现在连你都不记得了?”

    要知道人类因为鬼笼战连年失利,能够像伯牙这般活过千载的人已是不多,若是连他都不记得了,恐怕六大天的威名早已荡然无存。

    伯牙拱手作揖以示失礼,“是老夫孤陋寡闻了,还请不吝点拨。”

    “此事暂不提也罢,往后有何打算?”

    “既然美玉安好,我自然即刻出发前往黑魔方原救妻而归。”

    “我已说过,以你现今实力根本不够,更别说你根本到不了黑魔皇都。”

    未等尘埃说完,伯牙便端起茶杯掠过头顶,拂去前帘露出单膝,跪下请求,“还望大天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救出美玉,就算我命留异乡也请你应下请求,将美玉带离。”

    伯牙算是看准了才在他再开口时就下跪请求,要知道能够被黑魔皇邀请之人皆是异种帝王,尘埃能够前去足以说明他有这个实力,再加之最初的交谈中,尘埃用了我们这个词,想来本就准备帮其一把。

    “只要能够带回美玉,我伯牙便欠你一条命,往后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我都愿意听你差遣。”

    言语中铿锵有力,似视决然,自认为是先得头机,怎知尘埃早就料到伯牙必然会求自己助其救人,最初的我们一词也是故意留下,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伯爷快快请起,你此番可是折煞我阳寿了。”双手伸前便准备扶起伯牙,却被他的固执不肯起身。

    “还望大天成全。”

    “我也确有事相托,还请快快起身再谈。”

    两人重新坐下,正准备继续言谈时,被不远处掀起的吵闹声吸引,三三两两的人群开始往声源处聚拢,尘埃更是一把拉起伯牙,自顾自的跟了上去。

    见其是故意为之,想来两人千年未见,怎会就如此轻易便答应帮助自己,必定是有什么顾虑不便直言,只得先跟其后,看看情况再说。

    随着人流混入熙攘其中,见着几名市井混混正围着一对母女,口吐暧昧言语要挟她们,甚至动手动脚将母女当成肉球互相推摸起来。

    “瞧瞧这秀发,清秀飘香,老二你闻闻。”说着一把又将少妇推给了他人。

    “果然,哈哈,肉质也很紧绷,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生过孩子的。”说着又将其推了出去。

    “你说,在这个鬼地方有个依靠多好,这几条街都是我们老大斯里兰卡大人的地盘,那可是Z城最帅的大哥,跟了他享受日日飘飘欲仙的滋味,难道不好吗。”

    “就是,你问问街坊邻居,这条街上有多少美女连投怀送抱的机会都没有,从了我家老大对你没坏处,你们说是不是啊。”

    混混们眉眼淫俏,各个长得也都不差,却透露着一股子阴阳失调的骚气,本该引来阵阵唾骂,却不料周遭群众抛来嫉妒的神色,起哄嘈嚷起少妇来。

    “就是就是,听说斯里兰卡大人前世可是皇室王子。”

    “人还长得贼俊俏,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啊,和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如出一辙。”

    ......

    少妇好似早就习惯了这般污言碎语,淫邪笑谈,自己身为原人只能任由人类摆布,这让围观的尘埃与伯牙都嗤之以鼻,眉间皱起佛桑。

    这就是现如今的Z城,时过境迁,当初因吕浩壮举人类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可吕浩死后人类一蹶不振,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自立门户,斯里兰卡便是其中之一,统治着Z城西面的三街六拐。

    没等伯牙上前阻止,一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冒冒失失闯入其中,一把护住母女二人,黑色西帽下眸似恶狼,狠狠盯着几名混混,更是语出惊人:“谁敢欺我妻儿者,死!”

    这死字还被故意深沉了些许,故作拉长音调,更是盖过了周遭污言闲语。

    “小子不要命了,区区原人也敢顶撞我们几个。”

    与为首叫嚣的混混不同,其身后一人轻拉背衣,低声递上疑问,“看这人打扮虽邋遢,但衣着面料精致,不像原人,应该是人类,听说前几天新来的一批人里有个疯子,可能就是他。”

    为首混混可不管这些,要知道他们可是有后台的,不是区区一个新人可以比的。

    两人四目短暂而对,混混开始还自信满满毫不动摇,手脚却渐渐开始发颤,凝视黑瞳仿佛窥探深渊,直勾勾望穿其灵魂深处,使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这才明白过来,眼前中年男子所说的话是认真的,这疯子定是没听杰城主宣告方原的三大铁则,死字在方原可不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更让他们害怕的是背后的斯里兰卡大人。

    当他的狗腿子尤为特殊,不求有多大本事,但求外表长的干净帅气,跟着这位大佬也确实让他们几个享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特殊待遇。

    但现在要是和眼前这破里喽嗖的中年男发生争执,稍不留意在脸上手上开了花,必定被斯里兰卡一脚踹开,想到这,混混们决定就此作罢,留有余恨斜视怒瞪放出狠话。

    “小子,敢在我们老大地盘上抢人,你是头一个,给我等着!”

    周围唏嘘不断,不断嘲讽,诋毁中年男的不知好歹,坏了少妇的美好未来,男子却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转身跪倒在地,用力抱住母女,深情含泪倒起八字眉,哽咽重语:“你们还活着,活着就好。”

    可男子莫名的疯狂惊吓到了母女俩,加之周遭人群的鄙夷唏嘘,显得格外惊慌失措,急忙抱起女儿一把推开男子,想要与其撇清关系,没逃几步还是转身对其深鞠一躬,赶忙转身逃离这是非地。

    望着逐渐消失的两道身影,男子长跪不起,捶打地面喃喃自语:“我是神啊,你们别离我而去...”

    人群缓缓散去,目睹全过程的尘埃指向跪地男子,让伯牙有些莫名,不知是何用意,低头若有所思。

    两人互看瞧出端倪,“跟上吧,说不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就这样两人尾随其后,进一步观察此男子,他毫无目的的漫游于Z城的大街小巷,见到带有孩子的女性就喊老婆,碰到孩子就叫儿子,一路下来时刻不得消停,更是得罪了不少人,比如西区针眼铁男,猫手,震南天......

    这让伯牙更加对尘埃的决定感到疑惑,忍不住好奇开口提起:“恐怕这疯子以后在Z城的日子不好过啊,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没等到回应就准备上前时,尘埃开口:“好戏开始了。”

    街道尽头瓦石颠簸,却引起阵阵尖叫,滚滚弥尘遮掩身影。

    嘈杂声中,赫然有一人挺身向前,满头金发飘飘,修长脸蛋上不见弊瑕,玲珑五官不掩雄息,着白衣西装,腰佩宝剑,步间均匀有序,如画卷中的白马王子姗姗前行。

    此人便是有名的花少斯里兰卡,带着早间刚碰到的几位追随者,周围簇拥着被其美貌引来的蝴蝶,被他花言巧语所俘虏,一个个将憎恶寒梭抛向不远处的男子身上,一行人就此拦住了他的去路。

    笑语胡说还在继续,腰间佩剑却被熟练掏出,呈现西式击剑,步步朝着中年男子靠近,开始他的公开处刑,仅是装腔作势凭空挥刺便引来阵阵掌声。

    与这边热浪滚滚花舌巧语的热闹比起来,尘埃眼中的中年男子却一反常态,显得格外安静,好似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冷面一板毫无表情,说是有点呆滞又为不妥,更似冷酷无情带着些许老练阴沉,对着自己轻语一言。

    “这是神给予我的试炼,我终将成神,你们要等着我。”

    此言一出,临其最近之人当属斯里兰卡,清晰听清楚了每个咬字,当中最让人忌讳的便是“神”这个字眼,在方原有着特殊的意义,近处相视更让斯里兰卡感受到初见鬼门时的恐惧。

    不知从何时起,衣领被打湿,背脊冰凉,毛孔收缩,牙齿打颤,要知道他可是皇族,生来接见的便是些虎狼之辈,也未曾见过如此让人胆寒的情况,又一瞥,见男子从身体内冒出一律白烟,下意识本能迈出一道滑步,退出数十米开外,而这一决定也让他躲过一劫。

    当斯里兰再次抬起头,周围不再是欢呼喝彩的围观者,在场所有人全都以诡异的方式死去,头颅无故分离身体却依然哭喊救命的;正不断徒手撕裂空气挣扎的,莫名自杀的;甚至还有互相残杀,不停抱头撞墙,两眼失神跪倒在地......总之无一幸免,最后化为脏尘飘散而去。

    这种灵异事件方原确有发生,但不该在人类间产生,因为方原有铁则规定,人不可杀害同族,违者将于亡者一同归去......斯里兰卡也只是想要挑断中年男子的手筋脚筋,树立自己区域的威严罢了,可如今事态让他万万没想到。

    男子仰头谜色沧海,旁人看来更似祈祷,更似对过往的忏悔,嘴角不断抖动,重复着之前的言语。

    却未受到铁则的反噬,这让斯里兰卡怎么都想不通,难道铁则是骗人的?这种想法也是被瞬间浇灭,铁则是实打实存在的,可为什么?如何解释眼前的怪事?为何他还没有化做脏尘一同离世?最后只得用诧异的眼神呆呆凝望。

    而在另一侧的角落,作为第三者的尘埃无奈摇头,转身便准备离去,没迈出几步,便被身后熟悉的气息惊吓到,那是一股永远不会忘却的,属于“它们”的气息,以及伴随着嚎啕大哭的悲鸣:“我是神~~~~我是神~~~~我是神...”

    这一声并没有多么洪亮,只是语句间不带一丝犹豫,声波的颤动在空气中游荡,使得高筑的石墙落下碎石,飘过的落叶升入高空,周遭的一切退避三舍。

    “神”的字眼透过毛孔,经过血液,直达大脑,仿佛他真的就是这片方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