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你从光中走来 !
一直以来,我13岁发生了什么,傅华铭,他都是知道的!
他是知道,对吗?
对。
他对我的过去,是知道的。
我拼命摇头,让自己不要太相信自己。
从洛南大学新城到白马寺镇,是一段不短的距离。道路失修,路况不是很好,车子摇晃震颤得厉害。
很多问题在我的大脑里晃动,脑仁儿开始发疼,像一颗火雷顶在身躯上,再多出一丝意想不到的信息,就会被点燃火信。
我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大脑会不堪重负,不知道会不会就那么疯掉。
奇怪的是,我没有想到死。
我没有被当年的那个凶犯,吓到昏死过去。
害怕的时候,我也没闭上眼睛。以前遇到恐惧,都只要闭上眼睛,恐惧的东西就会被遮挡在外。
只要看不见,再恐怖的东西,就都不会感到害怕了。
可,明明怕得要死,那会儿的我,就是死活闭不上双眼。
我的眼皮像被什么支着,犟着眼睛,死死地瞪着。
原来真正的恐惧来临,自己的眼睛是闭不上的。
我望着他,死死地瞪着他。他若拿开抹布,我想,我会不会还像当年那样——撕上去。
那个时候的洛阳白马寺似乎在做大面积的改造和拓建。我们车子并未从白马寺正门进。
车子摇晃从一处豁口直接开进了白马寺院内。这处豁口是为了方便搞建设用的卡车拉沙运砖、进入进出而特意推开的。
佛殿苑,那是一处尚未修葺好的白色泰式钟楼。
附近几处内苑,一直都在闭馆。方圆几里,被围住,没有一个游人。
那天,却也没有一个工人。
下了车,有人在背后推着我。我踉跄地挣开他们的手,坚持要自己走进馆内。
踏入苑内,正中央,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我在心里呜咽:傅华铭。
他转身,对我点了点头。扫视了旁边4个人。皱眉问道:“张.国.清,其实像你这种畜生,不值得被我记下名字。你先放了她,我们的事情,我们来清算。”
“哈哈,放了她?我想知道,假如出钱的话,你准备出多少?”
“你可以往尽可能多的数字想。”
“不错不错,不愧是百年傅家,不愧是傅华铭。但,我呸!我要钱有个屁用!钱能买回老子的命根子嘛!?不毁掉你,不毁掉整个傅家,怎么对得起我这么些年妻离子散,怎么对得起我寻你的这8年?!你知不知道,你不光毁了我,还用同样的手段毁了我唯一的儿子!我们张家就这么断子绝孙了…”
我脊背一阵寒凉,血脉抖动着,朝那两片墨镜瞪去!
华铭眼睛跟着一眯,只听他冷哼:“哦,真是解气,原来张子俊真的是你的种。畜生就是畜生,看来,是天性!”
***气急败坏道:“你闭嘴!你给老子闭嘴!”
华铭皱眉:“闭嘴?钱你不要,那你今天约我来,是拉家长的吗?”
“当然不是。今天我是准备拍摄一出高清大戏,在你们傅家的脸面上,再拉一团屎尿。老子我离家多年,就为北上寻你。等半年前我回家,看到的就是老婆病死,儿子断子绝孙!顺着摸,没想到摸出来竟然就是你!当年,我像条被阉了的狗一样,到处嗅。我嗅啊嗅,四处打探,那个对我下手的小兔崽子是谁。最后问出来不久前有个臭小子沿着淮河沙荡在打听我。我***抛妻弃子、四处打探,才知道是钟镇长的外孙。喝,了不得了,钟老镇长家有个闺女嫁给了洛阳傅家,这么出名的事情,我竟然磕磕绊绊了好多年,才打听到!一年前知道是你,我就在暗中想。能动得了傅家的人不多,我这么些年抛妻弃子,几经波折,总算搭到了一条线。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华铭冷然道:“那,你应该感激我,感激我当年没有一刀砍了你,让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苟活8年。”
我望着华铭。
8年前,那年的那个秋夜,黑得像墨汁一般。
原来,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当年被侮辱过。那他知道多少呢?
背后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的脑子跟着昏昏沉沉。
倒下去的那一个瞬间,我听见远处有人在刺耳地笑:
“哈哈,傅家得意不了太久了。悔婚的事儿,让万家在京城脸面全无,万家有位太爷说不会放过你。我这种小人物只是来开路的,搞臭你们傅家,让你们傅家不能翻身,还需要一点点料…”
我脑子不再清晰,不再能听到人声,只能听到血管里,血液跳动的声音,我眼前一黑,就那么热昏了过去。
我在一处漆黑的石子路上,刚撒开腿,要拼了命地跑,车子打着灯光,我脚下不稳,刚没跑两步,不争气把自己绊倒在田埂上…
朦胧中,有人在说:“不怕,不怕,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子君,不要害怕…”
是华铭。
我展开眼,像一条窒息的鱼,我大口大口地喘息。
有人亲吻我的脸,柔柔的,轻轻的,让躁动的我,很安心。
是华铭,他紧抱着我,我下意识抱他回吻过去。
我脑子里有一串记忆:春节,在那个旅馆里,他让我到了生死之间…
大脑里很糟糕,我胡乱地吻着他,心急得像有一团火,抱着他的头,手插进他的发里。
焦灼,整个人都是急躁的。迷迷糊糊感觉到他用两只手指在下身轻.捻。
“华铭——”
脑子里,感觉自己整个人是濒临崩溃的状态。
是要死了吗?
死就死吧。
就这样死在他手里,这样死在他的手心里,感觉很好。我痛苦地呻.吟,在生死之间挣扎。
“华铭,华铭——”
我紧紧夹住他胳膊,仿佛想把那惹事儿的手指夹断在那里。心脏突然跟着那声大喊跳出了胸膛。
大脑里像被他的手种下了能开花的种子,我在满脑盛开的繁花中,猝然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壁纸馨黄的屋子里。我躺在一处雕花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