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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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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她真的做了很多能让北渊于天愤怒得亲手将她掐死的事情,也难怪现在他会出现。

    春日暗叹了口气,隔着越演越剧的风雪望着那模糊了视线的人影道:“好久不见了,一切可好?”

    北渊于天金眸微淡地看着她,没有再开口,只地一直用着一种专注而认真的眼神看着她,不浓烈却很深。

    似在一笔一笔地脑中慢慢勾勒着她的每一寸容貌,也似在品味着她每一丝变化的神彩。

    相视无言,却依旧静立而望。

    “跟我回去。”

    春日一怔,敛了敛弯睫,子星般的双瞳闪着警惕与提防。

    “在寒谭中没有杀死我,现在就此就可以解决,春日想不出有何理由还要跟你回去,莫不是北渊掌门觉得光是杀了我还不够解恨,打算将春日带回去……。”

    突然一股莫大的怒气夹着纷乱暴走的风雪向春日扑去,她一惊,阑及说完便退后运气真气当在身前。

    但是下一刻她却僵住了身体,慢慢放下的袖子,稳住所有心神看向已来到她面前的北渊于天。

    那种总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中的双眸竟有着让她能看见的复杂,虽轻瞬即逝,却能真实看清楚。

    “你……”春日目露疑惑,但还没来得及问,便眼前一黑,无力地倒下。

    倒下之际,她能感到自己被北渊于天抱进怀中,她不解,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好像与之前预想的不一样,到底哪里是她忽略,并且没有想到的?

    在彻底陷入晕迷前,春日遥遥看了依旧在雪中无声无息的寻芳一眼,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见此,春日微微地笑起闭上了眼。

    北渊于天将大袍取下抱住春日,然后隔着风雪看着寻芳。

    “没想到,时隔如今,竟然与你还能再次见面。”

    寻芳倒不意外北渊于天认出自己,眨了眨纯洁清透的双眸,笑道:“我倒是不意外,我知道我们一定会见次见面的。”

    北渊于天瞬间濙金的双眸变得寒厉至极,他不轻不重却字句清晰道:“你接近她是什么目的,我不想追究,但是从今以后,你与她再无、瓜、葛!”

    寻芳略为惊讶地看着他,含笑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半晌,道:“倒是让我意外,明明以前是超脱世外,俗世不理的你,竟然对春日如此……即使是她你也不曾严厉地警告过我,我能认为,春日她对你是不同的吗?”

    北渊于天大袍一挥,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身便走,顿了一下,他侧首冷金的双眸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她,对你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耳朵边呜呜的风声吵嘈着,春日悠悠醒来,迷眸在脑海中突然乍现的人影时瞬醒,感受到自己被什么人抱在怀中,她抬首看去。

    北渊于天?!

    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目光寒然地盯着前方,春日心中一紧,顺势看过去,在下一刻便凝住了双眸。

    寻芳雪的衣衫染红一片,仍旧平静地笑着,他看着北渊于天怀中已然醒来的春日叹道:“为什么是今日呢?看来即使拼死也带不走你了……”

    春日皱眉,急欲挣开北渊于天禁锢在她腰上的手,朝他奔去。

    “春日!”北渊于天没有松手,幽金的双瞳直盯着寻芳,话却是对着春日说的。

    春日惊愕,声音?她猛然抬眼看向他,仔细地看着,眼眸一眨不眨。

    “你……?”

    北渊于天末语,但他身后数十名的弟子疾速从空中划过,分分围于寻芳周身,他们剑尖着地,开始滴流地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你要做什么,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为什没肯放过他?”春日佇着眉,轻声问道。

    北渊于天抱着她的手一紧,春日能感到那股隐忍的怒意,他的视线没有从寻芳身上移开道:“他,今天必须死!”

    春日一惊,错愕他说这话的肯定与决绝。

    他们……认识?

    “如果……我说,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边的,你依旧要一意孤行?”

    说完这句话,他们之间沉默了许久,北渊于天终于将视线移向了她,目光中带着真假难辨的森意与怒气,他沉声道:“为了他,你要违背我?”

    春日微笑得一丝感情也没有,一字一句道:“你又是我的谁,为什没能?”

    北渊于天一怔,没有开口,却对着寻芳方向道:“速战速决!”

    春日见他没有任何松动,语气不由得沉下几分:“放开我。”

    “这次下山,这倒是变了不少,以往的你从阑会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看来他果然是留不得了!”北渊于天放下她,下一秒便如仙鹤展翅,飞身疾驰过围攻弟子。

    春日阑及站稳,也射身前去阻挡着。

    北渊于天望着寻芳依旧淡定的脸,目光中寒意凛然,一掌便击向他胸前。

    寻芳如今不知何原因功力大散,与北渊于天的悬殊差距,让他只能眼睁睁受下这掌,他倒是意外他也有这没冷静的一面。

    突然,一道青影立于他身前,寻芳瞠大双眸。

    北渊于天也是错愕,他赶紧收回掌势,然能撤回已出的真气波及。

    只听一声喀喀的声音,春日胸骨被打断的声音,她忍不住一口血喷出,软身倒地。

    “春日!”北渊于天与寻芳同时惊呼道。

    “都别过来。”春日悠悠晃晃着身子,慢慢地站起来,抬头望着北渊于天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寻芳急道:“我没事的,春日你的伤?”

    “住嘴!”

    春日低斥道,因为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严厉的声音,寻芳一时竟愣住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我并不知道,但是……至少别在我面前,别在我面前杀了他,作为你一直欺骗我的吊件,放他走吧……”春日抬起头目不转移地看着他,轻颤了几下双唇才唤出声来。

    “师傅!”

    北渊于天阑及收回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下,他握起了双手,薄唇抿紧,目光凛然如不可侵犯的神衹,他道:“我会向你解释一切,剩下的事你不必多管。”

    春日轻笑了一声,眉目娶松开,她自嘲道:“难道你对于你花了十几年救活的人一点都不在乎,他可是救了我二次的人……”她目光幽幽地看着北渊于天再道:“其中还有一次是因为师傅的那一掌。”

    北渊于天闻言,默然僵直着伫立在风雪漫天中,身上的寒意竟比冰雪还要凛冽几分,他挥手制止欲上前的弟子,看着寻芳纯白如莲花的脸上沾上的血迹竟意外多了几分。

    这个男人很危险,他知道,可是……视线望向春日绝不退让的双眸,那摇摇欲坠却依旧坚挺不屈不倒,固执得让他头痛。

    那双眼睛,已经不一样了,里面不再空荡荡而是装载着许多放不下的东西了,虽然当初让她下山就是为了放手让她多多真实感受这个世界,不是以师傅的情份,而是想要用另一种方式将她送到自己面前,他想拥有她,得心都痛了,可如今心中的不甘与怒意又是从何而来?

    “过来!”他伸出手,淡淡地说道。

    与他生活了十几年,春日了解他这种方式就是表示他答应了,心中一喜,春日抚在胸前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别去!”寻芳拉住了春日的手。

    春日没有回头,微笑着抽开了他手道:“感情用事可不像你,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更何况我们从来都只是相识……然曾相知。”她原来一直都不曾真正地了解过他,他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与师傅有何渊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谜。

    寻芳闻言,僵住的手渐渐放开了春日,任她一步步走向北渊于天。

    北渊于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抱起春日御剑离去。

    寻芳侍他一离开,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敛了下去,整个人如定定地站在原地,任风雪也没有移动一步。

    渐渐他身后风雪一掩七名衣着奇特,颜色鲜明的人影立在他身后,也是一语不发地跪于地上,陪着他一道在风雪中青静立。

    终于他如恒古不变的冰塑,颤眨着沾染上冰晶的双睫,视线遥看着北渊于天离去的方向,扬着嘴畔低语自喃了一句,便与众人片刻便消失在风声中。

    也许除了那漫天不知疲惫的风雪知道,便是那七人耳闻道。

    “春日,我不会放手的,终有一天你会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清閮静暝,庭院深深,春日站在亭外看着六瓣飞花落入辽阔的大地上,琼枝上,冰面镜地上。

    醒来她看着那熟悉的摆设与布置,便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北渊半岛,并且依旧住在北渊于天的西厢房中。

    她心中疑团重重,却依旧耐着性子起身等着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可是一天过去,却没有任何人来过,春日走出房间,独自步入花院中,一时之间思绪纷乱,更有种难以控制的不安。

    寻芳,他……没事吧,当时的他情况很奇怪,竟连站的气力都有。

    不过北渊天天要找的是她,她想寻芳他应该没有危险才对,而且神武月她留在了他身边,有什么事情她也可以知道。

    只是在北渊,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她,还是等一段时间再召它回来。

    春日漫无目地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在雪中,沿着院子绕着圈子,只到见到一袭深浅紫绸着身,负手而立的人她才停了下来。

    “师傅,是在等春日吗?”

    春日眉目含笑,没有任何异样,轻柔又低沉地问着。

    北渊于天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春日拉入怀中,春日一惊,伸手欲挡,却被他冷眼定住,他将肌理分明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幽音道:“那一掌……痛吗?”

    春日看着他,然后看向凝结成冰的湖面轻笑地道:“已经好了,而且一切都是春日咎由自取。”

    北渊于天放开了她,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

    “师弟,这个错你可认得有点亏了。”凤青然悠步慢吞地从假山后走出,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一身青绿裘袍,边纕着狸毛绒,既然华贵又优雅。

    春日抬目望去,有片刻的失神,她惊道:“师兄?!”

    “嗯,春日,好久不见,听说最近你都出名了,师兄甚感荣幸啊。”说着,便想大步跨前抱住春日,不料却被北渊于天一记真气挡下。

    春日看了看青凤然,又看了看北渊于天,不由得退后几步,她低下头。

    脑海中不由得将之前的疑问浮现起来,种种曾经的怀疑与不明白都渐渐连成一条线,指示着真像。

    “师兄,为什么会认识北渊掌门的?”她说的是北渊掌门不是师傅,想必青凤然能明白,她想问的话。

    “嗯,大概五岁的时候吧,他出现在我面前便认识了。”

    五岁,春日记起当初他曾说过当初也是五岁的时候被师傅带上鸡蛋山上收其为徒的。

    青凤然含笑地望去北渊于天,嘴角有着有趣的笑痕:“如果我说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二师兄便是我,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春日抿了抿嘴,无感到无论如何都扬不起嘴角,她望着北渊于天道:“为什没告诉我?”

    北渊于天反问:“你知道,你应该能猜得出琅是?”

    春日瞳孔一缩,艰难道:“我……猜不出。”真的猜不出来吗?分明她的心已经告诉了她,可是她却一直不肯承诺罢了。

    北渊于天平静地看着她道:“春日,你难道真的不想认我了吗?”

    春日端详着眼前的男子,那陌生得面貌却总会让她觉得莫名熟悉安心的气息,她是真的认不出吗?

    她低着头,叹了口气,许久才道。

    “师傅。”

    青凤然笑道:“春日,可是有许多的疑问,我先声明这一切都师兄都是遵从师命,你事后可不许对师兄秋后算帐哦。”

    春日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却让青凤然不由得打个冷颤,他使了个眼神给北渊于天,但显得也碰了个钉子。

    “进房吧,我会说给你听的。”北渊于天说完合率先向着书房走去。

    春日与青凤然也跟着一道其后。看着他的背影。

    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

    手挑着一枝红梅,春日静静双瞳焕散着,有意无意地点着桌面手指发出“嗑嗑”声。

    屋内的暖玉炉静静地燃烧着,窗户敞开着,忽如冷风一吹,千片万片散入珠窜内沾湿了罗摹。

    “我是北渊于天,亦是无良。”

    轻呼口气,她起身披上外裘,缓步走出。

    地上印着一个一个的脚印,分不清是用什么心情回顾地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便继续走了去。

    雪已然渐渐小了起来,直到春日站在山顶看着北渊于天背光的身影时,雪终于停下了。

    “师傅。”拢了拢衣领,春日垂眸低唤。

    北渊于天没有回首,站在崖边的身影被寒风吹拂着欲展翅高飞。

    “决定开始了?”

    春日淡淡一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是的,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放了他,我便让一切从头再来过,我不会食言的。”

    北渊于天气息一凝,仿佛身边的事物都一并冻结了起来。

    他霍然转身,俊美似天神的脸上带着冷意。

    比之更冷似冰玉般的指尖轻摩着她苍白的脸颊,那轻柔带着怜意的动作竟让人那么惊心动魄。

    “用你的记忆当赌约,赌你的心是否在忘了一切还能如初,你是在高估自己还是相信他?”

    春日不答反问:“师傅,他是你绝对不能接受的人是吧?”

    “对!”他毫不犹豫答道。但他还掩下了一句,任何都人都一样。

    春日轻轻勾起唇角,道:“那么,这以这个赌局为条件,我希望如果在自己失去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后,仍旧能喜欢上他,而他也依旧待我如初,那么师傅便不能再以任何理由干涉我的决定,也不能主动伤害他,好何?”

    亲口听到春日承认喜欢上寻芳,北渊于天淡金的双眸幽然转成暗金,他感到胸口有种压抑的痛楚与狂暴的猛兽即将破牢而出。

    在春日阑及反应当即,他一把将拽直怀中,不容拒绝地钳住她的下巴,无视她惊愕的双瞳,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双唇,

    “唔!”春日欲偏开脸,躲开那的双唇,却被死死地锢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北渊于天对她心声道:“既然已经做好了觉悟,那就与他的一切都回到最初末相识之前。”而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逃离我,即使要砍断你的双腿,也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默默在心中念道。

    春日闻言一愣,北渊于天便拿起一支金针迅速刺进她的脑中,春日闷哼一声,视线便渐渐模糊起来。

    脑海中断断续续传来一些画面,由清晰到模糊……直到一切都消失为止。

    在街头边等边哭的水晶面具少年。

    哭喊着不要放开他的手的少年。

    笑得雅如幽兰的少年。

    银杏树下与她相拥的少年。

    水无月城在护城河与她相对而视的少年……

    当所有的记忆消失时,春日的心……骤然停顿了……

    一滴清澈的泪水从她眼角划过,缓缓闭上了双目。

    一切如同时钟过了十二点,从零点开始重启新的一天。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