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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卢樊宏在电脑上做合同,新酒厂一万个金卡盒已经谈妥,这是年前赶制的第一批订单。这种长期订单,是印刷厂耐以生存的基础。
张婷来找他,说是吴德要求改的礼盒做完了,问他要不要去双蒙公司确认一下。
卢樊宏马上就给吴德打电话。
“吴哥,张婷已经把设计做完了,我们拿过来给你审核咋样?”
“哦!你们工作效率很高嘛!张婷小姐很敬业啊!那么快就完成了任务,佩服!佩服!”吴德开始打官腔。
“吴哥,你上午有空吗?”卢樊宏有点着急。
“不急不急,好事不在忙上,等我们开了董事会再定。”
卢樊宏无语了,他已经明白这个业务完全是子虚乌有,张婷白做了,吴德的目的就是接近张婷。
张婷听到气得脸都白了,她昨晚带病加班,做了三个方案,居然被那个丑八怪耍了。
她从来不说粗口,也实在忍不住了,骂了一句:“神经病!”
卢樊宏觉得很对不起她,是他把那个丑八怪带入她的生活,给她造成麻烦,并受到伤害。
他很歉意地说:“张婷,是我害了你,今后不管遇到任何危险,我卢樊宏都会保护你,为你出头。”
张婷听卢樊宏这样说,脸色好了许多,从他的表白里,感觉到他心里有她。
“算了,卢大哥,你以后和那个丑八怪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张婷说完转身离开。
卢樊宏打印好合同,签了字,就去找宋京盖章。
推门进去,就见老板李路才正和宋京在谈工作。
“老板,宋经理,你们谈事,我一会再来。”他边说边转身。
“卢主管,有事吗?”宋京很和蔼的问他。
“合同签好了,麻烦你盖章。”
“什么合同?”老板问。
“是一个新酒厂的包装盒。”卢樊宏解释道。
“樊宏,新客户可要抓牢啊!酒厂和药厂可是我们衣食父母。”老板李路才很重视这单生意。
“卢主管,这个酒厂你春节前多跑几趟,借做这单业务的机会,和他们的有关人员搞熟,顺便带点礼品过去送人。”宋京见老板重视,她也来劲了。
“我明白了,不惜代价,一定拿下。”卢樊宏边说边像军人一样立正。
卢樊宏的滑稽动作把他俩逗笑了。
卢樊宏发现,老板今天有点反常,和以前大不一样,全身名牌,还染了头发。
难道老板有情况?
李路才能做印刷厂的老板,一定不简单。
李路才今年61岁,瘦瘦小小的,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很精明。
他以前也是附近山区的农民,初中没毕业就出来跑单帮,贩运山货赚了点小钱,在家盖了几间青砖大瓦房。
八十年代初娶妻生子,在当时的农村里,也算是个令人羡慕的万元户。
可他不满足现状,非要跳出农门去外面闯一闯,于是就来到C市,认识了一个小学校长。
学校里有一个校办印刷厂,由于体制问题,每年都亏损。
当时正流行承包经营责任制,承包要交五千元风险金,学校老师没钱,也不敢担这样大的风险。
于是,校长就找到李路才,请他来承包,校长只是挂个名,由他独立经营。
他虽然不懂印刷,但他脑子灵活,会做生意,只需要手下有个懂印刷的就行。
当时的印刷技术很落后,人工排版,铅印。
他学了一个多月,就全搞懂了。很快,他签了承包经营合同书,成为这个印刷厂的经理人。
他接手后,把吃闲饭的都开了,只留下4个人,一个管生产流程,一个开机器,两个排字工。
财务由学校代管。
主要业务,就是本校的学生辅导资料。
头两个月,业务没增加,但费用减少很多,做下来不亏不赚。
两个月没赚到钱,他也没慌,这段时间,他在外面跑得勤,把这个行业摸了个透。
当时的印刷厂一般都是单位附属铅印小厂,胶印机都是进口的,单色印刷机几乎是很难见到的宝贝,四色印刷机恐怕只有印钞厂和出版社才有。
李路才暗暗发誓,他要买胶印机,他一定要赚钱买胶印机。
一台小型的单色胶印机,当时估计要十万元。对他来讲,就是天文数字。
他承包的几年里,非常辛苦的跑业务,几乎和C市所有的学校,大型国企有过业务往来。
他就靠印资料,印财务单据,印一些小报。把这个校办印刷厂搞得风声水起,还受到了教委的表彰。
不过,为了买胶印机,他也做了不少手脚,他和几家校办印刷厂相互交换业务,从中获取回扣。
八十年代末,他攒够了钱,承包合同也到期了。
于是,他带着手下那帮人,带着那些客户,在郊外租了一个院子,买了一台崭新的单色胶印机,办起了他自己的印刷厂。
德国佬的机器就是不一样,高效不说,印刷品质量没得讲。
他开始印书,到后来,他发现单色机也能印彩色,只要师傅技术过硬,套色准确,印四次出来就是彩色。
因此,书的封面和插图他都自己解决了,不用再去大厂求人。
九十年代,他开始做包装盒,积累了一大批固定客户。
赚了钱,他又买了一台日本的小松四色印刷机和一套激光照排系统。
这时,他成立了路才包装印务公司,成为行业内的知名企业。
多年的打拼,就赚了几台机器,他自己几乎不消费,比一个普通人,还普通人。
可今天,为什么老板整个人都变样了呢?
卢樊宏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