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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病了？还是撞到了哪里？”
她轻轻地，慢慢地说着，一点点的引导着：“你想一想，只有你告诉我原因，我才可以帮你，帮你治疗疼痛，你就不用这么难受了，你在好好想想。”
为了避免他伤到江暖，顾淮南将他打晕后，顺便拿绳子把他固定在了椅子上。
钱坤死死地撕扯的头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裂了一般，疼的他想撞头，想死过去。
“不要说了，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唔……”
他死死地闭着眼，脑袋里快速闪过一些画面片段。
但闪现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往往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耳朵里好像有嗡嗡的声音在回荡，他迷茫的睁开眼，满头大汗。
江暖心里叹口气，知道这是失败了，她想了想，看向顾淮南：“这样不行，需要有一些让他熟悉的东西。”
“你想让他想起来的那些事，有没有相关的名字，物件，照片之类的，反正有关联的都可以。”
顾淮南眸光微闪，从一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张夹杂笔记本夹层的照片递了过去：“你用这个试试。”
江南拿过来瞥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这照片上的景色好眼熟，不就是，顾家大宅主楼门前的景象么。
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而且里面景象虽然是顾家大宅，但是除了建筑物外，周围还是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花盆摆放的位置，比如花园里种下的花草，比如旁边原本有的一棵树，现在好像没有了。
她收回思绪，继续对钱坤进行物理催眠，调整了一下金针的穴位，将照片举起来面向他。
“钱坤，你睁开眼看看，看看这个，或许你可以想起来一些东西，等你想起来了，你就会好起来，也不会在头疼了。”
“对，看这里，你见过这个地方么？”
钱坤睁开眼，迷茫的双眼看着照片，照片里的画面，在强光的对照下十分显眼，他浑浊的视线，缓缓的聚焦。
当看清画面里的景象时，他陡然瞪大眼，再次大喊了起来，双手僵硬发抖，想要碰又不敢碰的样子，满脸恐惧。
有用。
江暖心里暗道，又将照片凑近了一些：“你认识这个地方，是么？你来过这里么？来这里做些什么？”
“你仔细想想，不着急，慢慢地想。”
“啊……”
钱坤忽然大力挥手，还好江暖反应快的猛地后退了几步，顾淮南上前，冷着脸将钱坤的双手负在背后禁锢住。
江暖吞了吞口水，再次上前：“钱坤，你用害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很安全，那些可怕的记忆，只存在你的脑海里。”
“他们在日日夜夜的折磨你，你只有战胜了他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和解脱，你好好看看，认真想，想起来了些什么么？”
钱坤死大张着嘴，死死地瞪着照片，里面宅子里开着的大门，黑漆漆的一片，对他来说，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大口。
随时都可以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太可怕了，里面住着魔鬼，魔鬼。
刷刷刷，他脑海里的画面再次闪现，这次清晰了许多，他看见了一片红色，耳边嘈嘈杂杂的，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尖叫。
“血，好多血，红色的，到处都是红色的血……”钱坤瞪大眼，嘴里大喊着。
江暖心里狠狠的一跳，看了顾淮南一眼，继续问道：“你，看到了血？还看见了什么？”
“我，我看见，，还有，还有人……”
他说着大喊了起来：“不，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跟我没，没关系，不是我……”
顾淮南眼眸中闪过一抹阴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的道：“你说你看见了谁？说，你看见了谁？”
江暖被他吓了一跳，想说让她来，顾淮南这样做会刺激到这个钱坤，对效果不会有好处，但看着他的样子，她又不敢说了。
钱坤不停地摇头，脖子上力道让他难受不已：“不，不知道，难受。”
“我让你说，你到底看见了谁，说啊……”顾淮南大吼，死死地掐着他。
“你你，顾淮南，你快放手，你要掐死他了，顾淮南？”江暖简直吓了个半死，顾不得什么慌乱的上前要拉开他。
但她的力道哪里拉得动，不论怎么用力，顾淮南晃都不晃一下，反而江暖差点一个踉跄摔一跤。
钱坤额间青筋直冒，瞳孔甚至有些涣散，大张着嘴，脑海里嘈杂声变得清晰起来，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喊了一句什么。
他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阳，阳，阳叔……”
顾淮南瞳孔里猛地射出一抹厉芒，缓缓地松开了手，钱坤捂着脖子不停的喘息，身体时而抖动。
江暖立马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心里松了口气，然后拔出了他脑袋上的金针。
钱坤双眼缓缓变得浑浊痴呆了起来，江暖叹口气，看着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顾淮南道。
“刚才的催眠，对他原本就没有得到过良好治愈的大脑是致命的打击，他的神经结构已经彻底破坏，再无修复的可能。”
“换言之，想要进行第二次催眠，可能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顾淮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已经不需要了。”
江暖犹豫了下，试探性的问道：“那个，这个人刚才说的，什么杨叔？你知道是谁么，是你要找的答案么？”
“他是我们顾家二十多年前的管家，原名叫做江阳，佣人都称他为阳叔，老爷子还是顾家掌权人那会，家里管家就是他。”
她点点头，又问道：“你到底，在查什么事啊。”
江暖问完就后悔了，不管这个人查什么，都跟她没关系才对，知道的越多牵扯的越多，她立马摆手。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用回答，不用回答。”
顾淮南看着她，没说话，江暖尴尬的笑了笑：“那个，现在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你先去楼下吧，我很快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