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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北伸了个懒腰起了床,纪恒远不在她也没多问,昨晚洗完澡之后的事情通通断片,完全不记得,酒是个好东西,可喝完之后没脑子。
方文熙推半梦半醒的林向北坐到餐桌旁,“你昨晚还抱着人纪先生大腿不放,也不知道你后来又闹腾了什么,纪先生给你喂完醒酒汤连夜走了,拦都拦不住。你啊,以后不许喝酒了。”
林向北皱皱眉,“我真干出来这种事了?”
方文熙和管家阿姨猛点头头,方以豪和纪怀玉相对笑了笑,林向北挠挠头,“那他为什么要走啊,这房间不好吗?完全按照他喜好布置的啊。”
她是扒了他衣服还是揍了他,没理由啊,他不会突然就不管她就走的,以前都是死赖着都要她和他一起睡,还是因为她偷偷喝酒发酒疯所以生气了?
想不明白,林向北干脆不想,反正他过几天又会来找自己的,吃过早饭,送纪怀玉出了门,旗袍一换假发一带,又出门招摇去了。
褚良看着小老板一扭一扭的进来,茶差点喷出去,她这样做作的妩媚却出奇的好看又迷惑人,褚良忍住笑,“老板今天可淘到了什么好东西?”
“晦气,没碰见好玩意。”林向北踢掉高跟鞋,门市里踹了几个老流氓,结果翠玉的耳环丢了一只,真亏啊。
“老板让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死了?”
“沈娟娟昨晚回了沈家,沈风启和沈娟娟都被沈曼盈灌醉了,纵火过后,沈曼盈自杀了,沈娟娟被晚到的纪怀清救了,沈风启却是杜迩先生救回来的,过后,沈风启就不愿见沈娟娟母子了。”
“怀疑的那跟刺已经给沈风启扎进血肉里了,昨晚是下手的好时机啊,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杜迩,真是纪怀清的程咬金。沈曼盈一死,这双方表面维持的平和,也差不多撕碎了。”
林向北红唇一勾,慵懒的靠回椅子上,折扇随意转了几个花样耍杂技一样,叫人看的眼花缭乱,“这样的开局,其实我没意料到,不过事情越复杂,我能找到的机会就更多。再加把火吧,沈曼盈不能白死了,给伺候她的老妈子一笔钱,让她在沈曼盈的头七演一出沈曼盈上身的戏,把沈娟娟母子对她做的要挟都说出来,尽量往告诫沈风启小心背后冷刀的方向说,然后让那个老妈子装疯卖傻,演好了保命,给她加钱。”
“明白。”
林向北吃过清汤素斋饭,歇过午睡,换了身男孩子的行头就往弓箭场去了,褚良给她取了比赛级别专用的弓和箭,她想练练手。
拉弓,靠位,瞄准,先是九环,然后连续五发十环,林向北觉得没过瘾,又升磅加距离,又是一击九环然后连续五次的十环。
喝彩一片,林向北却觉得没意思了,她本就只打算低调的在自家馆内体验一下,没想被人瞩目,这一箭就三万,别到时候箭给自己玩坏了,就是笔坏账了。
“那个小哥哥太厉害了!我也要玩这个,他的弓箭真好看,啊,我也想要!我可以请他当我的老师吗?”白茉莉娇滴滴的声音一起,林向北全身恶寒,这小贱人敢摸她的弓一下,她就把这小贱人的手都拧折!
林向北漠然的回头,纪怀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鼓掌鼓到恨不得把手拍烂,林向北理都没理,收了弓箭就要走。
“小哥哥~人家刚刚说话你是不是没听到了啦,我想请你当我的老师,可以吗?”白茉莉拦在林向北身前,平常男人必然会被她这副样子迷的神魂颠倒,林向北嫌弃的退后两步,掉头往另外的方向就走。
“阿北,莉莉想学,你就教教她嘛,莫不是还记恨我骗你?”纪怀清说着走过去,林向北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想当白茉莉吃醋的调味料。
“来,来,来,哥哥教就是了,说得好像你喜欢我这个gay被我拒绝这种事情,我会记得一辈子一样!给这位小姐取套器材过来,要复合弓。”林向北说着把自己的弓箭交给一边的跟着她的褚小洋示意他先走,转身就朝着白茉莉走过去。
林向北一番话却雷轰一样惊呆了周围的吃瓜群众,纪怀清脸上并不好看,窘迫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总爱这么开玩笑,别人都当真了。”
林向北没理会他,把器材装备都给白茉莉穿戴整齐,指导她摆好姿势,挑衅的看了纪怀清一眼,拍了一下白茉莉臀大肌的位置,“绷紧!保持这个姿势五分钟!”
纪怀清刚想追上打算就此溜走的林向北,林向北接二连三的箭破空而出,嗖嗖嗖从纪怀清的脸两侧、头上方、腰以及胯下非常近的地方擦了过去,纪怀清一身冷汗完全不敢动,这丫头怎么玩的那么大,屡次三番想要了他的命,即使是他觊觎方氏,也没必要那么狠吧!
他真的搞不明白,除了那个打赌的欺瞒,他到底还有哪里对不住她,她怎么突然就转性怨恨他那么久,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
白茉莉听见人群惊叹的声音,好奇的想回头,林向北立马严厉的喝住她,“绷住了!记住这个感觉,三分钟后射击!”
纪怀清不敢追,林向北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扬长而去,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他箭箭穿心!
纪恒远今天太奇怪了,发给他的信息也一条都不回,以前他再忙都会回复个“嗯”之类的,她昨晚彻底醉过去之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只能自己去问他了……
死也要死的明白不是……
到了公司,一向出入自如的林向北却被龚特助拦了下来,“纪总的状态……不是很好,林少爷今天还是先回去。”
纪恒远果然有古怪,她昨天必然做错了什么,不然他为什么,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了。
林向北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下一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龚特助手臂下穿过,推开纪恒远办公室的门。
龚特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林少爷啊!这哪是能任性胡闹的时候!
办公室里雪茄燃后的烟雾缭绕,纪恒远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旁边,没管来人是谁,冰冷又暴戾的喝了一声,“滚出去。”
林向北一下子愣住,他上辈子都没有这样凶过她,血腥味浓郁,她低头看了看地上血肉模糊的三具尸体,极力忍住内心想要呕吐的感觉,扶在门边上支撑自己颤抖的身体,范晟回头一看门边的满额头冷汗的人,顿时声都变了,“林……林少……”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他一扫视她,她就从心底就开始畏惧发寒的眼神,她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和他对视……
这么快自己就暴露了吗?
完了,完了,完了,努力那么久,全完了……
为什么一想到自己会被他放弃,心头就像全身血被抽干一样,抽搐着疼……
纪恒远从盛怒里恢复神志,只见林向北突然抱着头痛苦万分的颤抖,腿一软跪在地上,嘴角的血流出来直到她白皙的锁骨上,整个人缓缓的倒下……
“向北!”
纪恒远声音里第一次全是慌张,林向北那个绝望的眼神太过悲怆和无力,却又有一种赴死的决然……
“医院……去医院……”纪恒远抱起林向北,看他痛苦咳嗽着,血沫都喷了出来,“你敢死,我就敢陪你一起死,知道吗!”
林向北眼睛微微睁开,摇摇头,却推不开他了。
龚特助叹口气,朝身后的保镖招招手,嫌恶的看了一眼办公室内的血迹,“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