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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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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唐诡医第三百六十三章金屋藏娇县尉大人此时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县尉夫人也坐直了身子,端起茶盏抿上一口,又放了回去,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笑意。他们县尉府是撞了多大的运,才能捡到陈浮生这样的宝贝女婿啊。

    顺着顾醒目光瞧去,老黄头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那人有何可疑之处?”

    顾醒趁着两人还未发现,顺势收回了视线,轻声道:“不知前辈瞧见没?那人的手指比我等的都要修长,而且干瘪,一看就是常年用毒制药的主。我昨夜与他对弈,还在他的药院逗留了半宿,也没摸清他的底线。”

    “你是觉着,县尉府中的怪事,与他有关?”老黄头看似随意地问着,却朝身后两人打了个手势。墨野和罗休立即悄然后退,隐匿在宾客之中。

    就在两人退走后的片刻功夫,跟县尉大人聊的火热的树大夫转过头来,朝着顾醒露出阴恻恻地笑容,随即又转过去,继续若无其事地与其他闲谈起来,似乎这里的宾客都对他敬畏有加。

    顾醒忽然想到,之前第一次去树大夫的落樱间取药时,年轻仆从曾说过,“树大夫并非寻常医者,而是‘鬼医’。”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老黄头自然也瞧见了那一抹笑容,却是不以为意,“我探查过此人气息,并无内劲傍身,许是在用毒上有些造诣而已,不用太过忧心。就算他与县尉府的怪事有关,估计也不过是被利用的那人罢了。既然县尉大人要藏,自然要将另一人推到百姓面前,拭目以待。”

    顾醒随即点头,起身走入人群中,与那些宾客推杯换盏起来。老黄头继续着大吃大喝,似乎并不想再继续理会眼前的一切。

    …………

    却说陈浮生离席走入后堂,并未立即前往县尉小姐的闺房,而是在一处转角停了下来。此时天色渐入黄昏,余光洒下遮掩了白日的喧嚣。听着跟进的脚步声,陈浮生起身出手收回,一气呵成。

    跟着他一道来的仆从,被他敲晕在地。而看似姗姗来迟的涵姨,却从另一处廊柱后走了出来,朝着陈浮生点点头,两人这才快步向着县尉府后院深处走去。

    前几日刚进县尉府时,初时并未觉着有何异样,只觉此处相较其他地方,确实朴素了许多。许是年年征战的缘故,并无太多富余来装饰修缮,已有了年岁的痕迹。

    但随着两人这几日的观察,县尉府外恐怕只是个幌子,这里还嵌套着另一处地方,或许能找出一些线索。

    陈浮生和涵姨顺着回廊继续往深处走去,这后唐建筑承袭大唐奢华,却在此处隐去了荣光,反倒像是赤戎游牧入中原后,那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模样。或许这不过也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罢了。

    走过回廊后,眼前却是树荫森森。透过已有些昏暗的光线,能够瞧见一扇古朴木门,门上描金挂彩,与这外院堂中分为不同。

    就在两人犹豫之际,一左一右突然伸出两只手,搭在了两人肩膀上。陈浮生和涵姨同时心中一沉,不由分说地出手击去。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新郎官好大的火气,媒娘也不管管?”

    这声音一出口,陈浮生和涵姨同时收了攻势,顺势钻入么树荫中隐去了踪迹。待看清那两人面容,这才放心下来。此时罗休和墨野已换回了寻常装束,不知何时守在了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可惜,他们蹲了半晌,也没将一人前来,倒是被蚊虫所扰,有些心烦意乱。突然听见脚步声,自然想要出手制住来人,却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才打趣着化解这场尴尬。

    陈浮生却也没多想,只是轻声问道:“此处可有古怪?”

    墨野轻轻点头,“刚才来时听见两名仆从闲谈,说这处乃是县尉府境地,不许外人踏足一步。谣传此处有秘宝,但两人并不想招惹是非,就只是说了这些,并没有行动。”

    “我们也是寻着方向,一路摸过来的。许是今日喜宴的缘故,路上并未遇上太多阻拦,才一路顺遂的走到这里。所以,我俩想碰碰运气,若是钓到了大鱼,自然是好。若是只抓到了小虾,那也能撬开嘴挖出点东西来。”罗休接口补充道,彻底打消了陈浮生和涵姨的疑虑。

    他们刚才虽然收了手,但总觉着这两人跟老黄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殊途同归,但手段却是相去甚远。而且明摆着,老黄头有事瞒着他们。眼见罗休和墨野说出了经过,却又没有继续透露更多的意思,陈浮生只能轻笑着点点头,不再出言相问。

    涵姨倒是不见外,朝着两人挤眉弄眼,“想知道新郎官为什么来此,去问那老家伙啊。”这笑着说出的话,却如白刃般锋利,让两人皆是有些吃不消。

    陈浮生连忙打圆场,“此时他们疲于应付,应该顾不上我等。我们先行查探,看着门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说话间,涵姨已探出头去四处张望了片刻,并无威胁后,才朝着三人打了个手势,四人前后来到木门处,并未着急动手。凭借着四人的江湖经验,此处必然有一些隐匿的机关才对。

    可四人瞧了半天,却是什么也瞧不出来。正在纳闷之际,闻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四人有迅速退回了树荫之中,屏住了呼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跟县尉大人谈笑风声的树大夫。只是不知他此时来此,所谓何事,或许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树大夫站在门前,伸手左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在门上,往下压去。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门吱呀一声就从内打了开来。树大夫似乎不不在意是否有人跟踪,抬脚迈了进去后,轻轻将门虚掩上。

    四人正准备悄声跟上,却又闻听回廊上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稍显急促,似乎有些上气不接下去。这一幕自然让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这树大夫来此,或许是为了这所谓的宝藏,那这跟来的人,又会是谁呢?

    不多时,那人来到门前,让在场四人皆是大吃一惊。这万万没想到的来人,竟然是刚才一直忧心喜宴,险些晕厥的县尉夫人。两人这前后脚来此,若是没有什么猫腻,恐怕连三岁孩童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树大夫这推门入内后的刻意留门,自然是为这来人行的方便。

    县尉夫人显然缺乏太多江湖经验,连四处打量一番都省了,就直接推门入院。然后随后轻轻掩上木门,院内再无声息。

    四人又耐着性子等待了片刻后,陈浮生才面容凝重地沉声说道:“此事绝不简单,但我们四人通往目标太大,涵姨,你与罗休先行折返,让顾醒先替我入房顶上,罗大哥则通知黄老前辈,让他黄雀在后,伺机而动。”

    “那你可应付的来?”涵姨还是有些担心,连忙问道。

    陈浮生洒然一笑,“杀伐之事定然没问题,若是那春宵之事,恐怕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如实说着,还朝着众人望了一眼,这一语双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涵姨点了点头,抬手示意罗休跟上。两人沿着来路迅速往回走去。剩下陈浮生和墨野两人,墨野这才冷声问道:“陈公子将我家顾小子支去当挡箭牌,是为何意?”

    “墨大哥所言差矣,我并非故意陷害顾兄弟,而是安排了一条更为保险的后路。若是让县尉知晓我未入房,自然会引起他的怀疑。而此间之事,也必然在他的掌握之中,若是真如我等猜想的那样,那么今日来此之人,恐怕一个都跑不了。”陈浮生说完,目光炯炯地盯着墨野,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墨野虽是不喜陈浮生老成持重,但也忌惮他智极近妖的手段,随即点头道:“那就全凭陈先生吩咐。”

    陈浮生闻言一喜,随即朝着门处指了指,便快速溜了过去,轻轻推开门,先是听了听院内的动静,这才朝着墨野一招手,闪身溜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溜入院内,将木门虚掩成刚才的模样,才挪到墙根处,抬头瞧着眼前的一切。此处跟县尉府中有着天壤之别,只见抬眼所见的院墙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虽是瞧不太清楚所秀之物,但也能大致分辨出是游牧民族的狩猎图。

    而那院内只有一间大房,此时灯火通明,透着淡淡药香。似乎有人刚才来此燃起了几位醒神的药材,将此处久未有人踏足的晦气熏了个一干二净。

    陈浮生朝着墨野打了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朝着另一头躬身快步走去。随即已同样的步调,向着那处灯火通明的大房走去。两人几乎同时藏身到了窗沿之下,慢慢起身,用手指沾了沾口水,点在窗纸上,透过小孔往内看去。

    只见房内正中摆着一张红漆木雕花大床,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床前放着四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铜制的灯盏,点着高大的红泪蜡烛,把全屋子照得宛如白昼。而床榻之上,还有两人抱在一起,正亲昵地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