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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红色指甲在轻点男人肚子,卫容在娇嗔,“您是不是瞧见奴家老了,嫌弃奴家了……”
“怎么会。”族长乐呵呵的捏捏他的小手,夸赞道:“小容儿依旧貌美。”
可惜不年轻了。
男人觉得遗憾,但也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免得他同自己胡搅蛮缠。
身子柔柔靠上男人胸膛,卫容小心试探,“那奴家有一件事想求求族长,还望族长答应……”
他咬了咬唇,作可怜状,“就看在奴家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族长……”
“哎——”男人摆摆手,立马答应下来,“小容儿最得我心,若有要求,怎能不依?”
肥手摸上卫容的下巴,在那里用力掐了掐,很是满意,“若不是小容儿告知,我都不知附近竟有那两位有趣的美人……”
是的,夜子桑和燕飞的捕捉,并非是意外,而且悬崖谷集市那日,他们两人去查探过卫容的领地。
自己碰上门的猎物,怎能不捉呢?卫容眼底划过阴翳,面上却是娇笑,他没有忘记应付这个老色鬼。
卫容两颊羞红,眼神媚得要滴出水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有些犹犹豫豫,“族长,奴家想要求的……正是这两位美人中的其中一位……”
“嗯?”尾音稍稍提高,是为不满。
卫容假装惊慌,连声安抚,“族长莫要误会,且听奴家说完。”
“说吧。”族长将人推开,摩挲案边酒杯。旁边那人自觉拿起酒壶,为他倒上满满一杯,“族长有所不知,我与那桑奴,都出身在白丹观,是旧识。”
“哦?”此言一出,倒是引人诧异。
“说起来,白丹观覆灭,便是他引来的灾祸。”眼角落下泪水,卫容语带哽咽,“他利用小厮,向剑符宗弟子秘密泄露白丹观的内情。”
“又亲手绘制了观内地形图,趁观长走火入魔之际,带领剑符宗等人杀进白丹观,确生生的把族长您的一块好基地摧毁个尽!”
“但!”话锋突然一转,卫容“啪”的跪在地上,哭得可怜,“桑奴之所以胆敢冒犯族长,一是因为不知族长大业,二是因为观长待他实在糟糕!”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在三年前,伙同剑符宗弟子,再毁青城附近的鬼庙呢!”
额头撞出红肿,卫容慷慨激昂,一幅要替人顶罪的模样,“还请族长忘记那两棵因基地被毁而枯萎的神树,忘记桑奴曾经犯下的大错,允他一命吧!”
“奴家愿意……”衣袖掩面,卫容泣不成声。
金盏酒杯扔向墙壁,砸出一个深坑,族长掐住卫容的脖子,手下用了狠劲,“你说,三年前,他毁了我两棵神树基地?”
悬崖谷有过传言,族长曾经有位男儿骨肉,聪明伶俐,是为少主。
后因三年前神树枯萎,丹神震怒,使其惨死在神树前,皮肉脱落,白骨稀碎。
“我、我、我……”胸前空气逐渐减少,卫容挣扎着用指甲抓他,方才唤来些许空气,“族、族长,奴家不敢妄言。”
捆脖铁臂松开,卫容瞬间跌落在地,却也不忘苦苦哀求,“族长,那年在巷尾,奴家有幸,得您垂怜,不仅把我身上的重伤医治好,还把我带回了悬崖谷。”
“大恩大德,奴家从不敢忘。”
“可奴家今日斗胆,实在是因为桑奴……”杏腮落满水珠,卫容笑得勉强,“奴家有一弟弟,与桑奴年龄相似,模样也如他一般精致,可惜早早亡命……”
“暏人思人,奴家见到他,实在是不忍心,我那弟弟,是我唯一的家人啊!我又怎能连个念想都不留下呢!”
哭哭笑笑,卫容伏身嗑头,神态坚定,“还请族长成全奴家,饶桑奴一命吧!”声音顿了顿,他紧紧闭上双眼,狠下心来,“实在不行,还请族长允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唯一的……家人!”缝隙从壶底爬上,击落香醇酒水,男人拍散酒桌,面容危险。
良久——
“小容儿……”
“在!”卫容急急应声。
“你莫要仗着我的宠爱,挑战我的底线。”他在警告。
“族长……”
“你的苦劳,还是用到别处去吧!”肥肉往身后一靠,族长合上眼帘,“不过那两位美人嘛,也不是非死不可。”
轻飘飘几句话,落地却有千斤,“我会让人伺候好他们的……”
伺候好他们,伺候好他们……卫容垂首,眉眼浮上兴奋,以老色鬼的性子,他的意思就是要让他们两人生不如死呢……
比如,让人玩弄他们。
悬崖谷有孪童满屋,从前得过族长恩宠,有幸成长为人,可这被人玩弄者,心态又怎会正常?
寻找刺激,互相玩弄,是底下人的常态。
“下去吧。”心浮气躁,族长开始赶人。
卫容瑟缩,道:“奴家能否再见他一面……”
“滚!”
“是……”
高大岩石,削出锋利尖角,卫容趁着族长假寐,悄声潜入金像长廊。
他是真心想要见桑奴一面的。
当年卫容予人古书,一开始是想要桑奴挑了白丹观那个肮脏地方,他也好寻个好去处。
可这被关在囚笼里的鸟儿,哪怕羽翼渐丰,也不知这世道残忍。
白丹观覆灭,众人离散,他竟无人愿意收留。就连卫霖那个嘴巴刁毒的家伙,也有人道他性子特别,值得收入门下。
何其可笑。
他温柔忍让,手上不沾一点血腥,只能重操旧业,再次委人身下。
这如何让人甘心!
他乃葵姬,以残念附亲人之身,付出一切,只是想继续从桑奴身上获取些许法力而已。古书在手,日后拜入剑符宗门下,亦会有恩师相授法术。
好此前程似锦,桑奴分他些许法力又如何?可那人竟然不肯!竟然不肯!!
嘴角扭曲,卫容心头全是恨意,破了他的魅惑咒,划了他一道,又让他掉进悬崖谷这等腌臜地,仇事种种,怎能不报!
他还要看,看桑奴重新掉落尘埃,遭人凌虐!这底下人的花样,可不是这么好受的。
脸颊堆起弧度,半是厌恶半是痛快,卫容吃吃的笑,“当年啊……我也是拼了半条命,方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
“只是你——爬不上来了!”
金色镀门大开,卫容轻抚袍身褶皱,款款走了进去。门角青苔腐烂,将那金色的门边,也染得污脏。
污泥吞噬,吞的是金色的门边,还是其他人的良心呢?
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