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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并非凡人,他是一代宗师叶茂的独子,母亲早亡。叶茂素与王天涵交好,所以叶枫与王忆湘自幼熟悉,互生情愫。叶茂因名声太响,又不愿受戾帝的宣召入朝,于叶枫十七岁时被戾帝派人暗杀,叶枫便带着抗婚的王忆湘躲到边境小镇。
王忆湘被带走时,叶枫恰巧被戾帝派来的人抓走。四年后脱险回来找到了齐家,惜王忆湘已成了齐家家主夫人。
王忆湘此时深觉自已无颜面对叶枫,不愿跟他走,也没告诉他子睿是他的儿子。
南尼亚觉自己对不起这对苦命鸳鸯,设计让齐晋收养了幼女,起名齐夕,因戾帝一直在追杀叶枫,便将叶枫留下藏于齐府,表面上是齐夕的师傅。
出于所有能说不能说的原因,齐夕得到了齐家所有人的疼爱。
子睿六岁时,王忆湘养父养母同一年病逝,王忆湘悲痛欲绝,齐晋随王忆湘守孝三年,更无微不至地照顾王忆湘,两人关系缓和,守孝三年结束,王忆湘与齐晋再次同房,一年后坐下乔子乔。
王家三房所有财物人力全部被齐晋获得。
但慢慢的,南尼亚发觉养子变了,对养母只是表面孝敬,私下里却再也不对养母言听计从。而且,对齐子浩明显更为看重。
齐子浩十七岁时,戾帝忌惮日愈强大的齐晋,将齐子浩宣入西京作质子。同年,叶枫暴功而亡。
死前,蘸血写下“生生世世,与子永绝”之句于地上。
王忆湘彻底垮了。如若没有子睿与夕儿放不下,她早已随叶枫而去。
王忆湘与南尼亚事后隐隐怀疑叶枫的死因,仿佛叶枫之死有齐晋的影子。但苦于没有证据。从此,两夫妻的关系降于冰点。
齐晋建立大夏,虽封王忆湘为后,然一年中却几乎从不踏足永和宫,帝后之间形同陌路。
当然,这些尴尬事只有南尼亚母女、齐晋知道,齐子浩之母,如今的令贵妃也仅仅知道齐晋非齐家血脉。
南尼亚后悔不已,明明自已是为亲生女儿好,没想到现实变成了如此不堪的局面。
养子虽在天下人面前至孝至顺,实际上与太后离心离德。
皇后喃喃道:“就算他知晓睿儿身世,可乔儿却是他亲身骨肉,为何也要如此打压?”
太后恨道:“因为乔儿身上留着哀家的和齐家的血!他心里应是恨极当年哀家逼迫他娶你。为保住齐家家主地位,也为了得到你王家的人力物力名声,他当时都忍了。可是,如今他已是天下之主,焉能忍下这些?说起来,只有齐子浩与齐家、与哀家、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皇后嘶声道:“可是我根本不稀罕!过去不稀罕齐家家主夫人之位,现在不稀罕大夏皇后之位,将来不稀罕太后之位!”
南太后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的双眼奔涌而出。一步错,步步错。悔不当初啊。
女儿成了儿媳,儿子成了养子,外孙成了孙子,这一切,齐轩久是始作俑者,她是帮凶!
她忍着心中巨痛,艰难地开口道:“你不稀罕,母亲也不稀罕,可是他不容许我们母女不稀罕啊。”
“如果当年他假冒齐家血脉一事被天下人知道,多少人会认为他德行有亏?就算他推给哀家与他养父,对他也是极坏的影响。”
“所以……”
“所以,他会永远让我娘俩闭嘴。当年他将夕儿调到西京,说不定早就知道彭翔会来山原,借彭翔之手除去我们。”
皇后气痛难言。因为齐晋,她失去了最爱之人,还让儿子失去了真正的父亲。她也恼太后,如果她不执意让自己嫁给齐晋,哪里有后面这许多的悲剧?
但自从她也成了母亲,也渐渐明白一个母亲的心。
燕晨与两王一路走到御花园,燕晨也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御花园里,鲜花芬芳,蜂蝶飞舞。到处是千娇百媚的贵女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令贵妃坐在轩厅之中,下首是太子妃。左右都是贵妇与贵女。
令贵妃志得意满,满脸据傲。听宫人来说,燕晨与二王到了,她一脸不豫。
这三人,她一个也不喜欢。
睿王与原王自不必说,那就是儿子的绊脚石。燕晨治好了那个老太婆的病,更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花园中,贵女们和少年们各有心思。
睿王虽毁了脸,与大位无缘,可架不住亲王身份啊。除了士族的嫡女们,其他朝臣家的女孩子们不少向往着亲王妃的尊贵身份。听父兄们说,睿王有可能回京不再返边关,那就不用担心独守空房。
原王的正妃之位虽说只会选士族的嫡女,可侧妃呢?一旦被选中,那也是光宗耀主之事。更何况原王明朗多情,怜花惜玉,比许多少年强多了。
男子们则对燕晨感兴趣。这么个绝色小娘子,又救了太后的命,还是原王的师傅,纳入家中,赏心悦目不说,还会让皇家高看几眼。
是以,三人一踏入花园,但吸引了众多目光。
人们纷纷向两王见礼。
李芸与一群贵女聚在一起,却频频张望,一见睿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心就呯评直跳。
戴上面具的睿王不但不丑,反而多了一分神秘与高贵。
继而又见燕晨走在睿王身旁,一个高大俊美,一个修长玉立,不由嫉恨恼怒,脸色沉了下去。
原王一进来,就有许多公子围了上来,看得出原王人缘很好。他将燕晨郑重介绍给众人,道:“本王的师傅医术高明,功夫卓然。谁要怠慢了,本王可是不依的。”
燕晨微笑拱手道:“民女燕晨,见过众位。”
众人见燕晨不卑不亢,自信从容,纷纷还礼。心里莫不称奇。
要知道,此刻站在面前的,无论新贵旧臣,都是权贵之子。一个民间来的小娘子,在这些贵胄子弟中,不但不显慌乱,反而让众人感到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
睿王与原王一个一边站在她身侧,有意无意挡住众人的视线。
睿王心里恼恨那些极不尊重甚至放肆的目光,脸色森冷,一身肃杀,原来围在左右的人顿觉阳光也暗淡了几分,讪讪地转开视线,慢慢散了。
皇甫乐昭与沈清初坐在假山上的一处凉亭里。刚才令贵妃与太子妃召见了她俩,皇甫东昭就约着沈清初来到这里。身边亭外簇拥着一群丫头仆妇。
所有人都知道她俩已被定为太子侧妃,故几无人与她俩亲近。
皇甫乐昭一直在找话与沈清初交谈,然沈清初神色淡淡,十句不搭一句。
皇甫乐昭心里恼怒。
如若不是进了东宫门后,她俩处境相同,必然与太子妃明争暗斗,皇甫乐昭才懒得与沈清初周旋。偏沈清初还一幅爱理不理的神情。
沈清初似看出了皇甫乐昭的不满。
她目光更淡,缓缓地说:“皇甫小姐,沈清初无意嫁入皇家,无奈君命难违。然人各有志,沈清初断不会成为太子身边任何人的障碍,只求自在消遥。”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想获得太子亲睐自去争取,她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皇甫乐昭知道沈清初素来清冷傲气,才名极高,然没想到她竟直率至此。
不过,不争不抢?谁信呢?
沈清初扫了一眼皇甫乐昭,知她不信。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罢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各自倚在凉亭扶手上居高临下看着御花园。
这时,她俩看见了睿王原王与燕晨进了御花园,身边围上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