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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要是真让他娶了一个大自己好几轮的妇人,曹佾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娶了。
“熙儿,这传闻可当真?”曹佾强做镇定道。
“应该是真的...
刚刚我去管事那里领东西时,官家还提前向我道喜呢。”
听到这话,曹佾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要知道他那个便宜爹,为了保住曹家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而那姚家也隶属于将门。
现在曹家正因为长姐悔婚的事备受将门打压。
姚家选这个点提出这门婚事,显然是想要趁火打劫。
“熙儿,那姚将军的长女年芳几何可曾婚配?”曹佾道。
“郎君,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姚家长女仰慕汝南郡王二十多年,年芳三十有二了...”
汝南郡王——赵允让?
未来宋英宗赵曙的生父?
虽然曹佾敢肯定英宗的生母是仙游县君任氏。
但光凭和赵允让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姚家的老剩女谁家敢要!
“熙儿,你说我能推掉这门婚事么?”
“郎...郎君,婚姻大事向来都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假如老爷帮你定下了这门亲,那怕是推不掉的...”
熙儿说这话时眼神闪烁,看来这门婚事已经谈的八九不离十了。
曹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道:“熙儿,随我去前院请安。”
哎,他是真不想见曹玘这个便宜爹。
不过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这趟怕是躲不过去了。
但让曹佾没想到的是,熙儿听到命令后却压根没动。
“怎么,我爹不愿见我?”
“郎君,没有老爷的首肯,咱们无法去正院。”
好么,连谈判的路都给掐断了。
难怪在长姐院中时能看到曹玘。
和着,他这个便宜爹是想借自己劝说长姐之机,来敲打自己啊!
不过既然姚家那个老剩女能一次次的搅黄自己的婚事。
那他也能借着三日后的宫宴,将此事搞砸。
相通了这些,曹佾倒是陷入了沉思。
机会只有一次,要是不好好抓住的话,怕是再无机会。
看来,那场宫宴除了长姐外,对自己来说也十分重要。
长姐只要低调就能摆脱困境,但他又靠什么转危为安呢?
在市井上散布流言,一次也就够了。
要是这招用的多了,怕是会让人觉得他下作。
毕竟曹佾是准备当文官的人。
要是还没进入官场就毁了文名,那可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思考了许久,曹佾一直没想出个稳妥之策。
或许是因为一整天太过心累,曹佾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
而华灯初上的汴梁城,此时却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文人士子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古论今好不热闹。
金水河上的画舫彩舟更是喧嚣非凡。
原因无他。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当朝相公王曾有意将爱女送入后宫这事。
消息已经弄得人尽皆知,对于这个流言文臣武勋们却反映不一。
很大一部分文臣起先听闻时都是不削一顾,但略一沉思却都觉得此法可行。
以李迪、吕夷简两人为代表,想通了其中的利益后,二人一同驱车向王曾的府邸赶去。
他们都已位极人臣,自然第一时间就见到了正主。
“孝先(王曾字孝先),市井传言或真的可行。”李迪是个急性子,一见到正主就急忙开口道。
“李相公何出此言!
我要是真将小女送入宫中,这一辈子挣来的文名可就毁于一旦了。”王曾道。
“为了官家后宫的安宁,你那些许文名算得了什么。
武勋们保持后宫高位太久了,要想真的让他们对官家俯首陈臣,彻底切断他们与官家的关联是根本之道。”吕夷简冷声道。
王曾本来面色还算和煦,但听到吕夷简这么说,立马翻脸道:“你以为这流言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你那宝贝徒弟肆意报复?”
这话一出,吕夷简和李迪两人都面露疑惑。
“不明白是吧!
我只不过命人传他医术通神,治好了李相公的顽疾。
这小子一反手,就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王曾继续道。
“这或许不是佾儿做的。
他爹曹玘也不是糊涂人,说不定看在父子之情上帮了他一把。”吕夷简淡淡道。
“呵呵,曹玘有胆子敢诽谤我这个中书平章事么?
那小子也真是个妖孽。
一般人听到我放出的流言后,必定认为是李相公有意打压,而选择忍气吞声。
没想到我那流言才放出几个时辰,你那宝贝徒弟非但想通了始末,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李迪一听这事还牵扯到了自己,立马冷声道:“孝先,你本意是想害老夫?”
王曾也是气急了。
要换做平常,刚刚那些话是断然不会说的。
“李相误会了。
我传那些流言,只是为了让他先进太医院磨砺数年。
毕竟那小子自己都觉得包拯回家行孝是好事。
他年龄还不及弱冠,以他的聪明才智要是入了秋闱,必定处处受到刘娥的打压。”
“哼,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你这么做怕是为了借打击佾儿的名声,来对付我吧!”吕夷简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对王曾怒目而视道。
现在的王曾可真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但一次性将李迪和吕夷简两人都得罪了,而且久居深闺的爱女女儿也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之前是我不对,但咱们现在该谈谈曹佾那小子了吧?”
见王曾把话题重新引回到曹佾身上,吕夷简冷声道:“你欺负我徒弟,难道还不准他报复回去?”
“呵,这是报复我的事么?
他这是想用流言引起朝上的文武之争。
他可压根就没打算让他长姐入宫。
放出这样的流言后,除非我真将小女送入宫中,否则将门为了保住与官家的姻亲,必定会竭力往后宫塞人。
她长姐已经嫁过一次,将门不会将宝压在她身上。
看来你那宝贝徒弟,对咱们要推举高家小娘子的说辞是压根没信啊。”王曾咬牙道。
吕夷简被这一通分析辩的哑口无言,倒是李迪大喜的摆手道:“那小子还真是个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