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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听了吧?
是吧?
“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墨色的美眸泛起晦暗不明的光影,惊艳的脸上绯色的唇翘起漫不惊心的弧度,江北笙毫无惧意的直直对上女人不知何时溢满了恨意的眼睛。
恨?
为什么?
她和这女人从未有过过结,这恨意从何而来?
洛歆娅把江北笙这明知故问的态度归结成了对她的无视,心里无边的怒意翻滚,直接伸手拽住江北笙的衣领,“识相的就给我离苏陌北远一点,我有一千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想江小姐不会想尝试的。”
手中力道越来越大,满意的看着被狠狠压在栏杆上呼吸都似乎变薄弱了的女孩,洛歆娅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畅快极了,恨意尽情释放的时候,连空气都清新多了!
被死死锁住的女孩勾起一抹冷到极致的笑,右手猛的搭在她的手腕处一个借力,后退的同时握住那纤细的胳膊旋转一圈反剪到身后,干净利落的将人甩到地上。
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江北笙嫌弃的拍了拍手,微弯下腰凝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洛歆娅,“我猜想,像您这样弱不禁风的千金大小姐,是不是都被家里人当个智障一样供着,连空手道是什么都不知道呀?”
“苏陌北跟我要说有关系,也只是同学关系而已。”
“你当宝的男人在我这儿就是根草······哦不,连根草都不如。”
“跑我这儿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脸?”
洛歆娅像只斗败的狮子匍匐在地上,偌大的血红色裙摆铺在地面上,趁着她此刻的脸色更加扭曲可怖。
她挣扎着想起来,却不知道江北笙使了什么巧劲,只觉得像是断了骨头,浑身都泛起密密仄仄的疼痛,连张嘴想说些反驳的话都没了力气。
“洛歆娅!!!”
暴怒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北笙转身,就看见苏陌北阴沉着脸走来,冷冽的气息环绕周身,青筋凸起的脸上神色难辨,分不清是生气还是担心多一些。
就这样直直的走到洛歆娅面前,蹲下了身子姿态放得极低,小心的把她横抱起来,看见洛歆娅的模样眉头皱了皱,自然的扭头问了江北笙一句:“你对她做了什么?”
“阿北,我好疼啊······”不等她回答,洛歆娅靠在苏陌北怀里柔柔的说道,洛歆娅是个聪明人,点到即止又恰好祸水东引,反正现场又没有第二个人,本来就是她做的倒也谈不上冤。
到了嗓子眼的解释生生咽回肚子里。
苏陌北忽然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洛歆娅妩媚的窝在高大的男人怀里若有似无的挑衅,说实话这些小儿科的举措在她这里看都不够看的。
知道那男人阴沉的带了警告的嗓音砸过来,“我不希望有下次。”
沉默是金的江北笙忽然有些委屈,忍住翻滚的泪意低下头。
板着脸的男人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思考说的话是否太重。
低着头的女孩忽的抽了下鼻子。
苏陌北的腿忽然不听使唤了,怎么也迈不出去。索性就地把洛歆娅小心翼翼的放下来,矮下身换了背着的姿势。柔了声线安慰道:“洛洛乖,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江北笙估摸着那麻劲儿应该过了,她不过是点了下麻穴而已。那趴在男人背上的女生还在哭哭啼啼的,苏陌北耐心的继续哄着:“没事了洛洛,不会有下次了。”
“没事儿你大爷!”
江北笙突然恶向胆边生,一个猛扑上前踹在苏陌北的膝盖上,苏陌北一时不察,竟叫足足矮了自己一个脑袋的女孩踹个正着,连带着背上的洛歆娅一起倒在地上,电光火石间他条件反射的先伸手护住了洛歆娅的脑袋。
意识回笼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蹿到了楼层的拐角处,得意的望着这边,“苏陌北你记着,你的洛洛招惹我一次我就打她一次,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护住她!”
做了个挑衅意味十足的嘴脸,江北笙心情很好的蹦走了。
洛歆娅:“······”这么粗鲁的女孩真是头一次见。
跌坐在地上的苏陌北姿态优雅的撑手站起来,前一秒的狼狈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仿佛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拍干净裁剪精致的衣物上不甚明显的灰尘,绅士的伸过胳膊给洛歆娅,示意她拉着借力起来。
“不需要你假好心,”洛歆娅恨恨的撑着摔痛的手站起来,重重挥开眼前结实的手臂,嫌恶的骂道:“没用的废物!”蹬着高跟鞋走了。
尊贵至极的男人完全看不出脾气,收敛了浑身的冷冽气息跟上去,黑沉深邃的眸子幽深难辨喜怒。
膝盖还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绵软细密的刺痛,那细嫩的脚丫子,想必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的。
心情忽然愉悦得很,苏陌北眉眼柔软几分,嘴角慢慢的爬了上来。
······
到“皇座”是晚上7点。
这处隐没在闹市却从未被人遗忘的销金窟,莲祥市最大最奢华的酒吧,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
数不尽的身躯交缠着尽情舞动,纸醉金迷的昏暗灯光下,酒精浸泡的灵魂互相纵情渗透,躁动的摇滚声中迷乱不堪,这是独属于有钱人的世界。
跌跌撞撞的被记着往前走,江北笙忍受着空气稀薄的窒息感,一步步快要蹭出包围圈,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
腰上趁机环上来一直咸猪手,借着扶她的契机在腰间狠狠的揉了一把。
粗糙的老茧透过衣料摩挲,恶心反胃的江北笙几乎要吐出来。
利落的扯着那人的手腕一掰,咔擦声想起的同时江北笙用力狠劲抬脚踢上那人的小腿处,直把那人踢跪在地上,捂着手腕撕心裂肺的嚎叫。
江北笙这才看清那人的相貌:五短身材,地中海发型,标准的可以拿奖的啤酒肚,稀疏的头发隐约见白。
这一看,更恶心了。
“姑奶奶的便宜,也是你能占的?”江北笙锐利的眸子扫过已经看见了她,正急急往这边走的傅子榆和叶歌,踢麻了的脚尖再度碾上他的手腕。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男人哀嚎着却怎么也抽不出手,疼得脸色发青的叫嚷:“贱人,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哦,不如王总重新介绍一下,让我认识认识?”傅子榆冷得像蕴含了冰川的嗓音穿过人群清晰的传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敢欺负我傅子榆的人?”
地中海男人突然没了气势,蔫蔫的陪笑,“误会,这都是个误会!”
傅子榆何许人也?莲祥地产大鳄傅家的小公子,虽然尚未手握大权,那也是钦定的唯一继承人,分量自是不用多说,绝对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得罪的。
说到底,在莲祥的地盘上,喘口气都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
知道是惹上了硬茬,男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腆着一张老脸,“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小姐,我向她道歉,”
顿了顿,又往穿着朴素值不了几个钱的江北笙身上扫了一眼,凹陷的眼咕噜噜的冒着精光:“还请傅少不要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