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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笙朦胧着醒过来的时候，是三个小时候。
愣了一秒后江北笙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点亮屏幕后，一条未接来电的消息弹出来。
通话记录里躺着三通叶歌的未接来电，江北笙眉毛蹙起，正要打过去。
屏幕骤然无声的跳出一通来电，江北笙指尖一动点了接听，把手机点开免提贴到耳朵边。
“喂，小歌儿，我刚刚在睡午觉，找你家小宝贝有什么事呀？”
故意搞怪的声音却在听见对面长时间的沉默后戛然而止，江北笙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
手指捏紧了手机沉声问：“叶歌你在听吗？你回答我！”
直觉让她觉得很不对劲，果然，叶歌终于低哑的开口：“笙笙，我好像……我……”
她说到一半又停住，江北笙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闷闷的抽泣声。
她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哭过，更别提像现在一样哭得像世界崩塌一样。
江北笙的心像被揪住，连呼吸都沉闷得紧窒，她冲那端安抚到：“你别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了？叶歌，”
叶歌抽泣着：“笙笙，怎么办，我好像杀人了……”
轰——
江北笙脑海里像有个炸弹爆炸，整个人顿顿的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可置信的喃喃溢出唇瓣：“怎么会……”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会杀人……”
半晌后她着急忙慌的往外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穿着拖鞋随便往身上套了件衣服。
冲电话那边喊：“别说杀人了，说你伤人我都不信，叶歌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在医院，第一人民医院……”
江北笙没挂电话，知道叶歌现在心里很害怕，就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往外走。
路过浴室看见正拿着她衣服在洗的苏陌北，江北笙眼神一冷，捂着话筒怒视他。
情绪还没平复，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冲：“是你把我手机调静音的？！”
苏陌北放下洗了一半的裙子，看着她愤怒的眼睛，黯着眸子解释：“我怕吵到你睡觉。”
“你生气了？我道歉，是我不对，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苏陌北看她眼睛都有些发红，以为是气的，紧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江北笙忽然红着眼睛，缥缈的声音夹杂了一点不知所措，对上他的眼睛：“小歌儿出事了，如果不是你，我会早一点接到她电话的。”
说完自顾的绕过他，江北笙加快脚步往外面跑。
苏陌北阔步上前拉住她，挽住她的肩膀，墨色的瞳仁光亮明暗闪烁。
“我送你去。”
————
江北笙和苏陌北一前一后跑进医院，叶歌早就把具体位置发给了她。
到电梯前，江北笙抬头看了眼显示的16层楼，数着电梯下降了三层，突然卡住不动了。
她心里一急，直接转身往楼梯跑，突然感觉被一股力道拉扯住，才发现苏陌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别慌。”苏陌北安抚着她：“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讲究效率不是么，我不觉得你跑得比电梯快。”
江北笙一时被噎住，到也镇定下来，继续等着电梯。
见到叶歌的时候，她在急救室外面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脸埋在腿上，整个人说不出的颓废。
江北笙蹲下来，眼睛从她全身扫过，确认她除了衣服有些凌乱外，没任何不对劲才松了口气。
拉了拉她的衣袖：“小歌儿，是我。”
叶歌抬头看她，眼睛红肿得眯成了一条缝，扯出一个牵强的笑：“笙笙，你来了。”
江北笙看她这样心里难受，挪着步子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温柔的安抚到：“嗯嗯，我来了。”
“你别哭，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叶歌轻轻推开她，眼神直直看向一直沉默着跟在江北笙身后不远处的苏陌北。
江北笙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瞬间会意，“你先出去。”
“……”
苏陌北沉默着看了她一眼，又不放心的看了眼叶歌，“好，随时叫我。”
江北笙一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过头看向叶歌：“小歌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叶歌深吸了口，像在思虑着怎么开口，唇瓣几次张合后才有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溢出来。
“我……我也不确定，人是不是我伤的。”
江北笙疑惑到：“什么意思？”
“我那个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再清醒的时候，我手里就握着刀。”
叶歌突然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失控的往墙角缩：“刀没入她的胸膛，然后……我手上全是血，我想不起来怎么回事了，我没想伤人的……”
江北笙听她说着，往急救室大门看了一眼，叶歌说的被捅的那个人，想必就是里面那位吧。
大概是受了刺激，叶歌的情绪时而激动时而清醒，忽然镇定到：“是姜慧。”
江北笙一惊，转过头看着她，叶歌又自顾的说着：“整个刀身全部没入胸膛，救活的几率太渺茫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不是吗，而且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好。”
江北笙仔细分析着叶歌讲的细节：“再说了，依你所说，你根本记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的。”
叶歌摇摇头，眼神空洞像被剥夺了灵魂：“没用的，监控盲区，有我指纹的凶器，还有几个目击证人。”
她的声音苍白无力，像放弃了所有希望：“也就是说，只要她出事，这牢我是一定要坐的。”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的，只要我是清白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不是吗？”
她眼角忽然有泪水争先恐后涌出来，江北笙拿纸巾仔细的擦拭着：“一定有办法的，不会是你。”
她就是坚信不会是叶歌，不是真相的东西，一定有破绽的。
“笙笙，我该怎么办……”
叶歌往后挪了挪，离江北笙远了一些，才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她。
一字一句，像无形的手紧紧摄住江北笙的心脏，“我醒来的时候压在姜慧身上……我身上没穿衣服，酸疼得厉害，笙笙，我……不干净了……”
江北笙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愣愣的看着叶歌绝望的脸，忽然激动的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巴。
声音艰涩哽咽得厉害：“别说了，不可能的，你相信我，一定是你误会了。”
“苏陌北认识那么多私人医生，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我们去检查，不可能的你相信我。”
叶歌狠狠把她推开，狠了心吼她：“你离我远一点，我……我太脏了……”
“我也不去检查，我都知道的，不用再去受一次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