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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明知故问:“你家夫人是?”
那名负责传话的军士,朝着东南方向一抱拳:“正是临莒令徐大人府上。”
走在姜氏母女身后的谢蕴,不由得与江主任对视一眼。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要不是鸿门宴,她把自己头摘了当球踢。
素来性格温顺的刘媣这一次先开口:“我阿娘连日赶路,染了风寒,不想过了病气给徐夫人,就不去府上叨扰徐夫人。”
“我家夫人料到如此,特意请了临莒城内最好的大夫候在府上。”
那军士说着,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马车已在外边,我家夫人盛情,还望刘夫人莫要辜负。”
如此的咄咄逼人,只差把最后那层面皮彻底撕破。
谢蕴算是见识到小徐子的强横霸道。
一个八百石县令的家眷想请太守夫人吃饭,本该先递帖子,或者亲自上驿馆来候着,至于姜氏肯不肯赏脸,端看姜氏自己的心情。
现在,却是反着来了。
谢蕴毫不怀疑,若姜氏执意不点头,这些军士就会动手‘请’人。
而姜氏显然也清楚自身的被动。
来到别人家的地盘上,又没带够打手,如果不想流血流泪,那就只能识时务。
那徐赉再霸道,总不至于毒杀了她们母女。
姜氏不由得回头去瞧谢蕴。
谢蕴当机立断:“岳母这几日身体不适,跟前除了姐姐也没个伺候的人,既去徐府,还请带上阿大他们,如此小婿才放心。”
八个部曲,姜氏理应给谢蕴留下两个听候差遣。
可是那徐府中有着太多未可知。
徐赉对杳杳的觊觎,让姜氏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应对。
谢蕴自然也是察觉了姜氏的为难之处,这才主动替对方做下决定,“岳母带姐姐安心去赴宴,小婿就在此等候。”
说着,谢蕴又望向刘媣:“岳母与姐姐要上徐府做客,合该准备一份礼物,现下去采买已来不及,后院马车上恰好有合适的,不如姐姐随我取来?”
刘媣当即应下:“好!”
那带队军士蹙眉,正欲抬手拦截,眼前却多了一道黑影。
阿大挡住军士去路的同时,姜氏已冷声呵斥:“你家徐令武行出身,习惯了空手上门,莫非以为我姜刘两家也不懂这么浅显的礼数?!”
世家大族,是最最看重礼仪规矩的。
军士不过庶民出身,对这些世家有着天然的敬畏感。
闻言,终究没再把左脚迈出去。
谢蕴将刘媣带到后院厨房,确定四下无人,取出怀中那支麻醉剂来到鸡笼前,冒着被啄的风险,抓住了一只大公鸡。
被公鸡的鸡翅扇了两巴掌后,谢蕴顶着鸡毛咬掉麻醉剂针套,将细针迅速扎进鸡屁股!
推动针筒大概一毫米,谢蕴就将针拔了出来。
随着大公鸡在厨房里飞扑鸣叫,谢蕴也问一旁的刘媣:“都看清楚了吧?”
虽然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刘媣仍点了头。
“这是麻醉剂。”谢蕴给细针戴上套,又把针筒递给了刘媣:“只要像我方才那么操作,这一管麻醉剂的量,足以放倒两个彪形大汉。”
几乎是谢蕴话音才落,那厢折腾的公鸡就歪倒在地,两只鸡爪子也悬在半空。
“这——”这样的画面对刘媣来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谢蕴能理解刘媣的诧异。
毕竟这个世界,麻药还没诞生。
就连电视剧里常见的蒙汗药也尚未面世。
刘媣不是那等蠢姑娘,瞬间就明白这‘麻醉剂’的珍贵,立即将麻醉剂推还给谢蕴:“我不能拿,这必然是你保命的东西,再者,上回你已经给了我一把小匕首。”
那匕首,连阿娘看了都惊为天物。
不说锻造材料远胜百炼钢,便是技艺也世间罕见。
如大郎告诉她的那般,匕首之锋利,在烤全羊肉上轻轻一剖,那羊肉就一分为二。
此次去徐府赴宴,刘媣也会将匕首给带上。
“遇上徐赉那等猛将,一把小小的匕首不一定能伤着他。”谢蕴又把麻醉剂塞到刘媣手里,不忘交代:“麻醉剂是以防万一,若当真有人对你不轨,你就在他靠近时快速给他一针,加大注射剂量,可取他性命。”
刘媣拿着麻醉剂,一颗心如打鼓般怦怦直跳。
作为贵女,从小到大,出行必有护卫,何曾面对过今日险境。
哪怕阿父要将她送去雒京,也是事先告知了阿母,而这个临莒县县令,却是个我行我素的蛮干之人。
心绪浮动之际,手上多了一股暖意。
“姐姐莫怕。”谢蕴拿话安抚:“徐赉有意将姐姐送入太师府,想来不会对你不规矩。”
刘媣低头去看拉着自己的那双手,也道出心底的担忧:“只怕接风宴是假,我与阿娘入了徐府,也许——”
谢蕴打断了她:“若徐赉欲强送姐姐入京,姐姐不如与岳母先顺从了他。”
刘媣不解地望向谢蕴。
“从临莒县到雒京少说半个月,路上不见得就不会有变故。”
谢蕴又道:“我既与姐姐有了三年之约,在此期间姐姐就是我的妻子,若姐姐真被送入雒京,我自是要去找姐姐的。”
刘媣眼眶微红:“谢郎你——”
“无论发生什么,姐姐当以自己为先,只要还活着,就不怕来日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逆风翻盘?”
“是。”
谢蕴点头:“除了这条命,其它皆为身外之物,那些压不垮你、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变得越来越强大。”
刘媣不由得回握谢蕴的双手,“我会记住谢郎的话。”
既然是来拿礼物的,谢蕴没让刘媣空手而归。
驿馆的厨房里不缺油纸。
谢蕴去了马厩,从马嘴里抢下几块黑豆饼,再用油纸一包递给刘媣:“要是问你了,你就说这是西域新出的胡饼,全大邺独一份。”
反正她不信后宅的富贵人尝过黑豆饼。
刘媣拎着黑豆饼离去,谢蕴正欲将那只麻醉完的公鸡丢回鸡笼,某只招财猫却挎着自己捡来的破烂包袱出现在厨房门旁,眼眶湿润,估计又偷听了:“恩公这般情深义重,是某之前心胸狭隘了。”
这样的痴情种,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一想到刘家母女有去无回,刘蟾忍不住未雨绸缪:“倘若刘小娘子被那临莒县县令挟持入京,恩公不如就——”
“我就去陈留。”谢蕴接话。
刘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