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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这事,真不怪她。
作为火灾事故的直接受害者,谢蕴觉得自己有发言权。
哪知,江主任说,不想听她解释,请她出门右拐。
谢蕴要回假发,出门右拐,拐进了灵堂。
姜氏与刘恒已被收殓在棺木内,姜则还没到,这会儿,只有刘媣披着婢女赶工出来的孝帽在守灵,双手攥着一只锦盒。
谢蕴从空间商超里取出两只菜包子,才蹲到人小姑娘的身边:“外头有货郎来卖包子,是素馅儿的,我吃着味道不错,给你也买了两只。”
刘媣侧头,望向谢蕴的手掌心。
那是雪白雪白的两个面团。
因为挨得近,她闻到叫人食欲大开的菜香。
“这葬礼得办三天,不填饱肚子,回头哪来的力气做事。”
谢蕴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劝动人吃东西,结果她才说一句,小萝莉就拿起了包子。
节哀顺变这种话,谢蕴没再提。
“有你从舅和毕先生在,定然能将丧事操办好。”
亲眼看着刘媣开始啃包子,谢蕴也安了心:“至于刘玢母子,我自有办法。”
她都想好了。
过会儿,自己抽空回一趟梧桐巷。
那倒夜香的张大与刘蟾相熟,自己出钱请他运两个人,不过分吧?
“你放心,昨夜我就吓唬吓唬你那庶兄,等你阿父阿母下了葬,他们娘俩自然就会回来。”
刘媣咬包子的动作一顿,重新去看身边的谢蕴,救了几个时辰的火,少年白净的颊边,污黑印记没完全擦掉,身上更没好到哪儿去,她自然也没忽略谢蕴脑袋上传来的那股焦味:“谢郎,你的头发……”
在亲妈那里露馅后,谢蕴就把假发收了回去。
这会儿,摸着自己被火撩过的发梢,一边宽慰小姑娘:“问题不大,回头长长就好了。”
刘媣听着谢蕴不以为然的回答,右手愈发扣紧膝上的锦盒。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些男子连须髯都能视若性命,更何况是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大概也只有谢郎,才会将这些看作身外之物。
而阿娘的遗体,本应由她去带出来。
现在,谢郎却做了她该做的。
就连梁氏,也是谢夫人替她逼退。
阿娘说得没有错,只有她自己立起来,才能帮谢郎拿到那些东西。
“关于庶兄与梁姬,谢郎不必再为他们费心。”
不等谢蕴开口,刘媣就解释:“太守府人多眼杂,谢郎将庶兄母子送出去,难保不会落到有心之人的眼里,刘玢是阿父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出殡之日,他若不在,必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刘媣又道:“谢郎莫要为他们坏了自己的名声。”
因为怕隔墙有耳,有些话谢蕴不好说。
况且——
知晓是自己阿母毒害了父亲,对刘媣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既如此,不如就当意外事故来处理。
至于那梁姬——
谢蕴不是没旁的办法:“梁姬素来得你阿父宠爱,得知你阿父死讯后难以接受,一病不起也正常。”
这个时空还没麻药,但不要紧,她有江主任!
让梁姬睡上个三天三夜,也就是喂几次镇静催眠药物的事。
要是江主任的方舱医院里没镇静催眠类药物,这不还有麻醉剂,虽说用一支少一支,但梁姬值得来一支。
“这个包子,很好吃。”
发现刘媣快吃完手里的包子,谢蕴递上另一只:“这是酸菜馅的,比你刚吃的青菜馅咸一些。”
刘媣接过温热的酸菜包,却未立即下口:“谢郎可知,在大邺,是没有包子的。”
“以前是没有,以后就有了。”谢蕴捡起一把冥币洒进火盆,“那货郎教了我怎么发酵面粉,你要是爱吃,回头我叫孙媪再做一些。”
若这包子当真是货郎拿来兜售的,岂会轻易授于他人制作之法?
刘媣握着包子:“谢郎,我听夫人说,你们并非珩阳人士,祖籍是在幽州?”
有这回事吗?
谢蕴:(,,???,,)
不愧是江主任。
来自种花家的驰名双标。
一面怪她烧个头发不提前知会,一面自己悄悄和小萝莉有了秘密。
“谢郎,以后你们可会回返幽州?”
对上小萝莉求问的目光,谢蕴不得不替江主任描补:“我家祖籍确实是珩阳,只不过,当年我祖父说话不中听,惹了老板不高兴,全家被打发去幽州种了近十年的地,后来老板死了,他儿子是好人,还记得我祖父,就把我们一大家子又召回来了。”
所以,回幽州是不可能回的。
她的职业规划里,也没成为幽州农场主这一项。
除非北海郡实在待不住了,否则她暂时没打算挪窝。
小萝莉得知她准备赖在北海郡不走了,明显地松了口气,谢蕴想到自己答应姜氏的事,不由得道:“就算以后我和我娘要离开北海郡,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咱们家那些人,你都认识的,不怕跟他们处不来。”
“我知道。”刘媣微弯唇角。
谢蕴见她情绪终于不再那么低落、也快吃完包子,刚想去帮刘媣拿杯开水,又听到后者柔柔地开了口:“谢郎,阿娘有留下遗言,阿大已告知我,她说,她与我阿父身故后,刘玢和梁姬想如何便如何,不必拘着他们。”
谢蕴驻足望过去。
刘媣的话,证实了她与江主任的猜测。
“所以,你都知道了?”
灵堂内的烛光,无声地,照亮刘媣孝帽下的小脸。
刘媣握着阿大交给她的锦盒,轻轻点了头。
她已经知道,是阿母毒死了阿父。
也知道,她祖父,青羊刘氏的家主就要到营陵。
更加知道,阿二带上那个装着秦胡首领头颅的木盒去了何处。
阿母说——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那么,最后就让梁姬和刘玢来送大郎踏上那条青云路。
太守府,偏院。
辛媪避开所有耳目,匆匆入院,屋里,刘玢已穿上重裘,“娘子,府上管马的许贵收下了奴的金子,答应牵着马候在后巷,只等公子出去。”
“好!好!”梁姬转身,替儿子整了整毛领:“你阿父先前针对那竖子的筹谋,恐怕是行不通了,那竖子小小年纪,却有豺狐之心,再这样下去,这太守府岂会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束手待毙,从不是她会做的选择!
“玢儿,你速速去寻你祖父,将你父亲的死告诉他,他必为我们母子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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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就是中华。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