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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服侍,显然是带有颜色的。
谢蕴望着地上衣衫单薄、玉骨冰肌的俩姑娘,再瞧瞧自己的搓衣板,狠狠怒了一下——
【老登,其心可诛!】
老登虽不正经,办事却是周到的。
送人,没忘捎上卖身契。
卖身契上,也写着芳娘与云婵在闻家时的岗位。
——芳娘善舞,云婵则为歌伎。
要说老登只是随手从自家的文工团里指了两个人给她送过来,谢蕴是不信的,无论是芳娘还是云婵,这长相拉出去,搁在现代,那都是女团的门面担当!
谢蕴读完两份卖身契,尚未表态,就对上来自江主任的死亡凝视,“……”
一时间,竟是身似油锅煎、心比黄连苦!
小谢郎君义愤填膺:“闻进老贼,竟如此害我!”
江主任冷笑。
谢蕴:“……”
两位云鬟雾鬓的美人儿,只比谢蕴快了一刻钟进入梧桐巷,这会儿,除去卧榻养伤的阿豚,就连芹娘八个月大的女儿,也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前来看热闹。
谢蕴本欲向江主任发誓自己未参与人口贩卖,右手一举,余光就瞥见门口的七双眼睛。
“…………”
姗姗来迟的孙媪,是第一个反对谢蕴蓄婢之人。
看向地上低头露出香颈的芳娘与云婵,更是宛若在看敌特。
而且,孙媪给出的理由,可谓有理有据。
“小郎君与刘小娘子虽已成婚,因年幼尚未圆房,刘小娘子守孝三年,小郎君更该洁身自好,切不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令刘小娘子伤心!”
谢蕴正想借着孙媪递来的梯子往下溜,地上跪伏的云婵,忽然就出了声:“妾姐妹二人,不求伺候郎君左右,只盼有一容身之所,若郎君肯收留,妾与姐姐芳娘愿日日洒扫庭除,井臼躬操。”
有些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谢蕴也不想日后遭人怨恨。
况且——
她家也没多余卧房了。
秉持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处事原则,谢蕴没捆了漂亮小姐姐给塞马车里打包原路送还,大晚上的,吵到邻里就扰民了,所以,决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毕竟,贫穷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云婵还欲恳求,就听到少年开口:“比起营陵闻氏,不怕姐姐见笑,我家中日子过得堪称清苦。”
谢蕴见云婵望过来,站在江主任身旁,揣着双手继续说:“两位姐姐别看我现在穿貂戴绒、住的大宅子,但凡了解过我的发家史就该知道,我如今拥有的一切,全依附于我的妻族。”
这样的男子,在家里是极容易没地位的。
“我知这世道女子多艰难,两位姐姐要是不想回闻氏,我手里的卖身契可还于两位姐姐。”
都说送佛送到西,谢蕴愿意帮着办理放良书。
谢蕴也注意到芳娘跟前的锦匣子:“我身无恒产,给不了两位姐姐什么好东西,但两位姐姐从闻家带来的,可尽数归两位姐姐。”
地上,芳娘与云婵面面相觑。
谢蕴看出她俩的迟疑:“若两位姐姐想回闻家,我亦可安排人相送。”
芳娘抬起身,那双秋水剪瞳望向少年:“小郎君当真要将这四百金赠与我姐妹二人?”
谢蕴:“…………”
什么四百金。
谢蕴扭头去看亲妈,眼神迷离又迷茫。
而下首,芳娘已打开锦匣。
随着匣盖被掀翻,一道佛,不,金光,就那么,闯进谢蕴的视线!
几百块金饼,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闻翟吴四位家主托妾二人带给小郎君的贺礼。”
谢蕴听到芳娘的告知,再看向那一匣子金饼,想起自己刚才放出的话,悔恨的泪水充盈了她双眸。
如此阔绰的出手。
哪里还是老登。
明明是她的天使投资人!
有了这些金饼,别说是盖俩瓦房,就是大雄宝殿都盖得。
可现在,这金饼——
不等谢蕴细想,芳娘就仰头说:“这些金饼,小郎君便是给了妾与云婵,我二人亦守不住。”
“小郎君肯放良妾与云婵妹妹,妾本该感恩戴德,可……妾与妹妹生得这副皮囊,又无自保能力,只怕出了这营陵城就要被人掳了去。”
云婵跟着道:“便是妾与芳娘姐姐回去闻家,闻公一向治家甚严,若知晓妾二人遭小郎君所弃——”
谢蕴明白云婵的未尽之言。
世家大族,豢养歌伎舞伎就是用来取乐。
在那些士大夫眼里,互送歌伎舞伎并非什么出格的行径。
如果乐伎遇到不那么宽厚的主人,还有可能被赏给底下的仆从。
谢蕴回头,征求亲妈意见:“要不我再想想办法?”
江主任:“…………”
翌日,太守府。
刘媣听完谢蕴的讲述,也将目光从芳娘与云婵身上收回来:“谢郎既想收留她们二人,那就让她们待在府中吧。”
“我就知道,姐姐肯定懂我。”
等芳娘与云婵被带下去,谢蕴自然要和她家小萝莉诉一诉衷肠:“我岂会不知营陵四姓是想用金钱与美色来腐蚀我钢铁一般的意志,本不该给他们任何的可乘之机,可是,他们给的确实有点多!”
刘媣知道谢蕴打算将计就计,依然有些担心,“他们送谢郎如此重的贺礼,必定是有所求。”
那可是整整四百金。
寻常黔庶一辈子都挣不到半块金饼。
“姐姐放心吧。”谢蕴从怀里掏出一颗金桔,放到刘媣跟前的案几上:“他们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必须好好感谢他们。”
营陵闻家。
闻进练好一张字帖,也取过管事手里的巾帕。
温热的帕面,令他的眉头舒展。
得知昨夜送往梧桐巷的人和金饼直到晌午也没被退回来,闻进哼笑:“这人呐,就是不能逼,不然,他容易生反骨。”
“那也是家主挑人挑得好。”
管事接住递来的巾帕:“芳娘与云婵虽有了些年纪,对上那等未经事的少年郎,怕是恰到好处。”
闻进抬手,点了点管事。
心情好。
胃口也跟着大开。
闻进正欲传膳,外头却来了门房。
管事出去,再回来,面上神情有些古怪。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