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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御剑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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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翊恨铁不成钢的看玉儿一眼才把视线转向宫华:“无妨,‘御剑谷’不去也罢,只要有我在,定能护她周全。”

    “那不行!”宫华吃惊不小:“你就是这么做姐夫的?其实还有些时日,以玉儿的资质肯定学什么都快。再说,在你的保护之下玉儿也受伤了不是,如果再有意外呢?”

    “就是因为怕再有什么闪失我才允许玉儿去‘御剑谷’的,这是我放在心上了,宫华你放心,玉儿交给我了。”

    楼玉儿小孩脾气上来了。不是吧,当我不存在的么,明明是在谈论我的,竟然都不需要和我有共鸣吗?“不用你们担心,我自己可以,不就是施展才艺吗,从小到大我什么排场没见过,什么时候不是让你们大吃一惊。”哼,不用你们管!楼玉儿表现出来的全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话虽如此,可此才艺非彼才艺,舞文弄墨和舞刀弄剑不是一回事,你就听宫华哥的劝,好好的和你哥学个一招半式。”偷偷地在玉儿头上做了个手脚,随即笑逐颜开:“不然,想我了怎么办,又不能天天见面不是?”

    楼玉儿小心翼翼地摸着头,生怕一不小心就抓到一个大虫子。“咦?竟是个样式精致的金簪……”曾经做的手脚是大虫子啊,嗯,应该是改过自新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以为是虫子吧。放心,宫华哥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宫华神情慵懒却满嘴邪笑,慢悠悠的说着。

    笑,还笑,楼玉儿瞪着宫华哥:“谁要你对我好了,不就是一个簪子吗,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收买。”

    “你们俩就别闹了。”楼翊仍是一副被两人打败的表情:“我有一主意,玉儿丝带舞的好,如若把丝带换成剑……”

    “妙,楼翊好主意!”楼翊话还未说完,宫华就禁不住插嘴,转向玉儿时又换上一脸赞赏:“我还记得去年百花宴上你和轩辕辰的的舞曲助兴,真是天下无双!”。想到箫声余音袅袅,舞姿迟疑回收,宫华有一瞬间的失神:“就这么办,如果把丝带换成剑,玉儿定会舞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楼玉儿没理会宫华哥的话,而是转向小哥:“小哥,连你也不相信我!从小到大你都是鼓励我的,还夸我永远信心满满,从来所向披靡。”

    看来从房梁顶上下来的事没有被发现,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因为……

    楼玉儿狡黠一笑,也不顾小哥和宫华哥要说什么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这是你们的惩罚,等我舒舒服服睡一觉再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向“御剑谷”。

    “楼翊,你可是玉儿的哥哥,难道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会武功?”宫华觉得这件事着实不可思议。玉儿会武功,连楼翊都不知道?

    楼翊苦笑着摇了摇头:“当真不知。”

    矫中,相对无言,二人皆沉默。

    楼翊细细想着,玉儿什么时候会的武功?怎么会,怎么可能?爹教的?大哥教的?还是另有高人指点?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从来没听说?那,是娇妍教的吗?不对,不是。玉儿的武功怕是不低,娇妍无论如何也使不出那种手法。还记得那天和宫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点了穴,其实点了穴也没什么,以自身功力解个穴小事一桩,但是怎么会用尽全身解数也没解开玉儿点的穴?

    “宫华,你看到玉儿是如何解穴的吗?”楼翊缓缓出声打破沉默。

    宫华听罢,表情顿时有点不自在。在自己心里,玉儿永远是个柔弱需要保护的女孩子,从没想过她会武功,但知道她会武功时也不禁眼前一亮,玉儿当真天下无双,什么都会。只是,那天懒懒的,自以为厉害不可一世的,还没能解得开一个穴,愣是在玉儿面前闹了个大红脸:“没,我也一直奇怪玉儿是如何解穴的。”

    矫中,又是沉默。

    相对于前一辆马车,后一辆马车里的就闹腾多了,楼玉儿、娇妍、玉嫣开心的说笑,开心的吃点心。

    “小姐,少爷和宫少爷最近看你的眼神怎么都怪怪的?”娇妍听玉嫣这么问,把头也是一点。

    楼玉儿想到那天他们尴尬的样子只笑了笑;“他们呀,是不相信我可以成功拜师。”

    “那小姐有自信?听说要施展才艺,可小姐……”玉嫣不无担忧,小姐几时会武功了不成。

    “怕什么,有我呢!”娇妍笑呵呵的拍着胸脯:“我会不就成了!”

    楼玉儿和玉嫣先是不解,随后轻笑出声。

    楼玉儿取一块糕点放在娇妍张开的嘴里:“你呀,就鬼点子多,小哥和宫华哥都输给你了。”

    玉嫣看到娇妍嘴里塞了糕点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很是滑稽,忍不住掩嘴偷笑:“小姐,其实娇妍想的这个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小姐从来以面纱示人,没人知道小姐长什么样,到时娇妍正好可以戴上面纱替小姐施展才艺。”

    楼玉儿看了看二人,忽而一笑:“如若有人不信,岂不糟糕?”

    “这……怎么会,何人敢冒犯小姐!”娇妍、玉嫣满脸愕然,稍顷,轻蹙蛾眉,要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又该怎么办?

    楼玉儿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不曾想还要走一阵才会到:“好累啊,好想睡觉……”说完后没多会就素手扶上额迹,倚在矫沿微微敛目了。

    一路舟车劳顿,娇妍、玉嫣也有些疲惫,见小姐休息,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为小姐挂着忧,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不应该和刀光剑影挂钩,可是,却不想绽光芒,展露自己的真实。若说洛蝶,年仅15岁,却拥有深厚内力,十八般武艺不在话说,自是样样精通,擅长用音律杀人,一把绝世宝笛长伴在侧,只吹一音,便能毁一城,世人无不望而生畏。细细的想想,楼玉儿也还没考虑好要展示何才艺,锋芒太露,麻烦也会随之而来,也不可以太次,有没有什么简单却又可以人耳目一新的?

    正想着,听到娇妍和玉嫣低低的声音:“好像快到了”

    果不其然,小厮稳稳停了矫:“小姐,‘御剑谷’已到,可以下来了。”

    门帘掀开后,娇妍先下了车,小厮忙搬了凳子放在楼玉儿的落脚处,身子被玉嫣扶着,楼玉儿缓缓下轿,左手刚要伸向下面的娇妍,却不想竟被一双宽大温暖的手稳稳接住,心下诧异,目光顺着向前看去,对上了宫华哥明亮柔和的眼睛。

    “乌龟吗,也太慢了点。”宫华就是这样,嘴角永远挂着慵懒的笑,见玉儿瞪着,浑不在意,还拿腔拿调地揶揄。

    娇妍、玉嫣在一边看着,不帮忙,只顾笑,楼玉儿撇嘴郁闷:“好啦,这不已经下来了。”

    楼玉儿向府门看去,不见闹嚷嚷的人群,也不见门槛被踏破,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和我想象中不一样。”不是说今年有很多人吗?以往,即便人不是很多,黑压压的也数不清,更何论听说今年的人达到空前仅有。

    “呵呵,当然了。宫华知道你不爱人多,怕吵了你,所以提前一天接你进府,住宿都安排好了,和宫荷一起。”对玉儿这般周到的安排,楼翊很满意,见玉儿不明,主动出声。

    “有没有很感动?”宫华乐呵呵地揉了揉玉儿的头发,转向娇妍、玉嫣:“哈哈,除了你们小姐,谁还能劳驾宫少爷呀,你们说是不是?”

    娇妍、玉嫣幸灾乐祸的重重点了点头,笑的更深。

    “行了,老没个正经,夸你一句,还真开染坊了。”楼翊见宫华这般,头上早布满黑线。

    宫华搭上楼翊的肩,一副我们哥俩好的味道。

    楼翊笑笑,举着拳头,轻捶上宫华的肩膀:“呵,真是的,臭小子。”

    哈哈哈……

    楼玉儿嘴角抽了又抽,他们就这样勾肩搭背的走了?不过,感情还真好呢。

    最后,随着宫华和楼翊的脚步,众人也陆续跟着进了府。

    丝丝缕缕的花香迎面扑来,透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空气清甜舒服;袅袅云雾随风缓缓散开,轻轻地飘浮在空中,像连绵起伏的雪山;花儿仿佛置身仙境之中,争相炫舞,借晶莹的露珠闪烁着。楼阁,曲桥,游廊,假山,花台,六角亭,盆景园,加之波光粼粼的池塘镶嵌其中,照映满园□□,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地倾撒下来,一切像镀上一层金色,景色别致的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楼玉儿立在池边,心里不免笼上淡淡的喜色,静静看着。宫华本带着路,只是无意的一回头,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了。玉儿安静的样子让他感觉即使是在茫茫的人海,她的出现一样可以忽略别人的存在,像华彩的明珠,耀眼夺目。空中一团云朵缓缓散开、轻轻地飘浮在空中,逐渐扩散,遮住了金光闪耀的太阳。她的美,连天地都失色了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李延年《北方有佳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漫金山?”

    水漫金山?小哥半是玩笑半是惊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楼玉儿闻言朝向前方,一脸的不可置信。宫华看到玉儿的意外,颇为好奇,怎么了吗?一转眼,便是众人所看到的场面,立时额头布满黑线,有无奈、有紧张、有疼爱:“宫荷!”

    只见被唤作宫荷的女孩不是宫小姐又是何人?清脆如铃的原地转圈圈:“哥哥,哥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水洼斑驳的地面晶亮亮的,不全是积水,包括落花、水草、淤泥,还有活蹦乱跳的金鱼,满墙满院。四个约十六、七岁般大的姑娘推推搡搡,又跑又闹又叫,手忙脚乱的躲躲闪闪,一身的污水、一脸的苦相甚为壮观,除了宫荷衣着如新,毫发未损。调皮爱闹的宫小姐还微微起翘红菱小嘴,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宫华浅笑着摇摇头:“好了宫荷,别淘气了。你楼翊哥在呢,也不怕笑话。”,转而对向四个丫鬟:“你们每人去账房领三个月银两算是加薪,另外领十匹布做几身新衣裳。”

    “是。”几个丫鬟兴奋的齐声应道,正欲离开,再度传来宫少爷的吩咐:“交代厨房多煮些姜汤,你们每人都要喝,当心风寒。给小姐也备一碗,送来倚池苑。还有,香茗居的差遣已和管家安排了,你们通知一下,今天开始楼小姐的衣食起居不可怠慢,好生伺候。”一番话语之后,几个丫鬟早红了脸,能和少爷说话已是莫大的荣幸,如此关怀真是受宠若惊,个个心如撞鹿的退下了。

    楼玉儿顿了顿,轻轻拽了宫华哥一下:“可没看出来呢,宫华哥竟是这般心细之人。”,说完不忘编排小哥:“真羡慕宫荷,有这样的好哥哥。”

    楼翊笑着:“宫华啊,他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本事我怎学的来。”

    “楼翊,你!我的好姐夫,可别这样……”,宫华瞪着无辜的表情望向楼翊,楼翊一副我不搭理你的神情,两人说不出的有趣。

    宫荷这才缓过神来,自知失礼,忙不迭的上前:“楼翊哥,宫荷其实很乖的,为了能够成为本门弟子,每日刻苦练习。近日颇有成效,想着明日就是‘招徒大会’,今日开心,才和姐姐们玩闹的。”,话刚说完就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楼玉儿,可爱甜美的样子让楼玉儿更觉心情愉悦:“玉儿不要和宫荷玩了,宫荷坏,人家摘了面纱就不认识了。”

    “啊……!好、好漂亮啊!”其穿透力可谓非凡,在场所有都被惊着了,宫荷不管不顾仍旧大声叫唤。楼玉儿欲哭无泪,宫荷啊宫荷,真是一点没变。宫荷拉着玉儿左转右转、左抱右抱:“玉儿坏,都不来找宫荷玩,知道宫荷有多想玉儿吗!哥哥也坏,谁说玉儿是姐姐了,宫荷和玉儿一般大啦!”

    因着宫华有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所以楼翊每次来“御剑谷”遇到奇奇怪怪的事都见怪不怪,上次就看到宫荷在池中舞剑,最后成了“落汤鸡”今日之见自然知道也是宫荷的杰作,其闯祸程度一点不输于玉儿,突觉自己和宫华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再也不说哥哥难当了,原来你也不容易。”楼翊和宫华对视一眼,两人一脸的苦大仇深。

    随后,宫华坏坏的笑了:“谁说不是呢,可是姐夫,我愿意为你分忧,让她们聚一块吧!”

    “瞧你,总没个正行。”,楼翊捶打了下宫华,宫华佯装着逃避了一下,不无顽皮。

    楼玉儿和宫荷两人刚见面开心的不得了,正是叙旧中。楼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宫华,宫荷刚刚……?”,宫华知道楼翊想问什么:“是屏蔽术,所以刚刚才会挡去所有积水,相应的,换了刀光匕首漫天袭来结果也一样。宫荷刚满十五不久,是年龄可以拜师,但是她平时偷懒,不爱用功,按说今年没什么希望了,可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瞒着我这个做哥哥的,早学了些招式,后来问了,原来是缠了爷爷。爷爷发现宫荷虽然基础不行,但悟性不错,攻虽难但守易,轻功和屏蔽学得认真。爷爷说,女孩子能够习得保护自己的招式就够了,逃跑和屏蔽极为重要,就算入了门派,也只就这两样着重加强。更可况,宫荷轻功本就不错,从小喜欢,屏蔽术善加利用的话也不可小觑。”

    楼翊点了点头:“掌门所言极是。”

    宫荷透着天真的笑,灿如春花,不无得意的说:“玉儿玉儿,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嘛?”,摇摇晃晃玉儿的胳膊,满眼全是撒娇,俏皮可爱。

    没注意两人的对话,楼翊只是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宫华你刚才说什么?”

    “哪一句?”

    “就是前一句的前一句的、前一句!”

    “哦我知道是哪一句了!”

    “我也知道了!”

    “可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瞒着我这个做哥哥的,早学了些招式。楼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