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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绎正想着要训斥阿杰这呆子谁才是他的老板，一摸右耳才发觉蓝牙耳机已经被取了下来。阿杰不是暗月公会的猎人，与这场丑闻或者闹剧无关，他不需要也不可以知道原因。洛绎结束通话，取走耳机，再打开录音笔，才开始与陆斯恩的对话。交流结束之后太过于惊讶的洛绎完全忘记了他和阿杰断了联络这个事实，昶沉沙知道这情况后还是拨打了生活电话，这家伙故意的吧！
昶沉沙怎么知道他忘记了呢？洛绎环顾四周，在屋顶的装饰品里发现一个小型的监控摄影机。阿杰都能黑进地铁的监控系统，何况是暗月公会的首席秘书——那台叫索菲亚的云计算系统呢！昶沉沙是情报专家，更是拷问专家，善于通过微表情判断情绪。
这不是阿杰的失职，但是他在晚饭前没有排查出谁是那个拿走报告书的女人，他一样要挨骂！
“你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嘲讽我有那么好玩么？报告我整理好之后给你，24点前，北京时间！有接头人的大致形象，阿杰正在排查，不过我认为这呆子搞不定。陆斯恩留了把配枪在我这里，要我顺便还给谢列林夫人。我和她不熟，我邮寄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帮洛佩兹我也不管了，你不会害了公会的这我知道，别玩得太大收拾不了啊！我接了新委托，估计一年之内完不成。没有天塌下来般大的事不要来找我，就算天塌下来了你也自己顶着。”洛绎给昶沉沙发了封电子邮件。
洛绎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酒吧营业还有一个小时多。反正回洛城书店也一样是一个人，酒吧里还有服务生走来走去的人气。他的外套里还藏着那本《一九八六俄罗斯赤日项目准备记录》，留在这里看倒也不错。
他拿着空酒杯让酒保再倒一杯，程菀一拳就打了过来：“知耻点！第二杯请付账！”不愧是跆拳道黑带的女汉子，一拳直冲洛绎正脸，快狠猛。
十年前的洛绎总是被她一拳放倒，可如今已经无所谓了。他向右让了一步，程菀的拳头从脸颊边擦过。
程菀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一杯酒而已，至于么？”洛绎揉着脸颊问。
“喝啤酒去！”程菀扔给他一罐啤酒，“明天晚上有空么？我弄到了两张墨玉戏班的票子，陪我去听。”程菀的父母经常出差，她是在祖父的照顾下长大的。洛家和程家的爷爷们都不太靠得住，一个嗜好围棋，一个痴迷戏剧。程菀可以说是在戏院里摸爬滚打着长大的，字还认不得几个就能像模像样地念几句戏文。
可程菀每次买戏票都买两张，还有一张是给洛绎留的。这是程菀的小小心机，她和洛绎两人一同去听戏，就像是在约会，免得家里人从年头到年尾都惦记着她老大不小还没对象。
“什么曲子？”洛绎不介意陪她去，虽然他对于戏剧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好歹也是A级猎人，还是有那么些名媛惦记着他，尤其是同为猎人的姑娘们，他也需要有个“女朋友”挡挡。
“贵妃醉酒啦，最近演了十二场。谁叫近来工作忙，一场都没时间看！明天的这场演出还是特别加出来的，说是招待贵宾，不过依旧对外开放。”
贵宾？墨玉戏班是司徒家的产业，司徒家的贵宾……出了陆斯恩这件事北京正被四面八方盯着，谁胆子大到这时候横插一脚。
向莫阳，他能想到的只有向莫阳。在北京，他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不只是他的伙计，还有祖父母辈的老关系。皇城根下，一直都是暗流涌动。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昨天来接向莫阳的保时捷上有司徒家的徽记。
向莫阳和司徒家有什么关系洛绎不知道也没兴趣，可司徒家知道向莫阳来找过他！该死的！这可不是件好事，司徒家可是群情报贩子！
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啊！那就一起去吧！”洛绎欣然答应。
“别迟到！穿得稍微得体些，最少要像你带来的那个外国人差不多！你在国外赚了不少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程菀提醒。
程菀隐约察觉到洛绎在北京城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比起他的面子，更丢不起的是洛家程家老爷子的面子。戏票不是程菀买的，而是主办方送来的，邀请她家老爷子。她打听了一下其他被邀请的人，都是两家老爷子的老邻居。程菀是被逼着代她家老爷子去的，说是给老兄弟们炫耀一下有出息的孙女和孙女婿。
重点不是孙女，而是孙女婿。听说有一个老邻居家的孙子开办了个上市公司，今年买了第二幢海滨别墅。程老爷子听了之后气坏了，程菀这个孙女算是指望不上了，洛绎这个孙女婿不是在国外混么？混得好不好他要替已经去世的洛老爷子好好盯着。
真是够了！洛绎考虑着要不去莫斯科住到年会开始，或者去古巴找他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