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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惊恐的跪在地上的,正是兰花,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是到了影子家族二长老虚空的面前,这个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人,恶魔一般的人,还是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救了你!你难道不该感谢吗?”依然是阴冷的声音,依然是这副漠不关心冷漠十足的语气,虚空等到自己吐出两个字,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尽管他知道,跪在地上的兰花问的,是自己身旁的小度田。
小度田当然不敢回答,在嗜杀而无情的虚空长老旁边,尽管他坐着没有动,但他的内心已经是颤栗不已,他太害怕这个老人了,尽管他是自己的父亲大人。
“是你们编导的好戏!足足杀戮了近300人,三百个鲜活的生命,这都是人啊,水洲的人啊!”
“水洲!呵呵,你还好意思提水洲,我要问你,十多年前,你一个人流落在街头,可曾有任何一个水州人帮助过你,或者是指给你哪怕一丝一毫线索!”
阴恻恻的话,里面满是挖苦的语调,可是这些话也让兰花无语,事实就是这样,明明有人抱走自己的孩子,可是周围的邻居们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真相,明明有人围观自己的房子里面发生的奇幻的事情,可是当自己跪着一个一个问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闭口不说。
就连自己一向都在资助的隔壁大姐,一个捡垃圾的老妇人,平常看起来很是憨厚的一个人,对自己也是没有半点怜悯和同情。
那个时候,自己可是一个刚生完孩子的母亲啊!
虚空依然是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曾经回忆起过跟一个叫兰花的漂亮女人的一些过往,说实话,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还是很想往的,至少,那段短暂而美丽的时光里,那个女人极尽温柔的对待自己,让处于大哥虚无的威压之下、老婆的权利之下的自己,有了一丝喘息,有了一点温暖。
但是,现在跪在地上的,是一个浑身长满肥肉,脸上呈现黝黑的女人,这个女人,在水洲的街头随处都是,那里还有当年娇滴滴的样子!
可是,就是这女人的眼神,就是盯着自己,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的眼神,这个眼神却是错不了!
就是在很多年前,当自己用家族的秘法催眠了这个女人,然后让这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女人的时候,她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当时,看的自己都有一点儿发慌!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这都是我的哥哥虚无所赐!”
良久,阴恻恻的虚空还是叹了口气,对跪在地上的兰花说。
“难道不是你们影子家族的棋子吗?除了我的这点灵魂,你们已经把我的什么都剥夺了,难道你们还不够,还要用这种残酷的办法,让我们母子之间残杀吗?”兰花依然是一脸悲愤,一脸哀怨,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但她知道,自己不是害怕,而是绝望,无尽的绝望。
“这个孩子,也曾是你的种!你就这么愿意眼睁睁的毁了他!”
“毁了他!我怎么舍得毁了他,我若是毁了他,这影子家族偌大的基业要交给谁?我若是毁了他,将来谁来养活你!你这个蠢女人!”虚空有些愤怒,他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兰花,这个又黑又胖的女人,狠狠地说。
“养活我!可笑!你可曾听到他叫过我?你可曾看到他正眼看过我?”兰花依然是一脸悲愤,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铁塔下面下面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个与虚空一样阴冷无情的孩子,干出来的事情,绝对是惨不忍睹的。
“他不认你,是因为你的这身臭皮囊,是因为你的身份!”虚空淡淡地说,“人性都是这样,你有好的皮囊,才会让我看着顺眼,你有显赫的身份,才会让人对你尊敬崇拜!”
“皮囊!我的这个皮囊,难道不是你们夺走的吗?身份,我的身份,难道还不够显赫!”兰花厉声的问,十多年来,她一直愤恨甚至是咬牙切齿的仇恨这个影子家族,就是他们无缘无故夺走了自己的孩子,也将一个保姆的皮囊强加给自己,让自己生活在一种不愿审视自我的境地,这是悲哀的境地,对一直以来爱美的自己来说。
“那我说,我现在还给你原来的皮囊,还给你你的地位,把你的孩子也还给你,你还愿意回来吗?”虚空长老说完这句话,轻轻的闭上自己疲惫的眼睛,就在刚才,自己得到最新的情报,重重包围之下,并没有抓到铁塔家族的大人物,铁塔家族的人,那个讨厌的总代老头和那个孩子,似乎已经逃走了!
一个棋局,慢慢在虚空长老的脑海里面形成。
虚空的一句话,此时却是真的让跪在地上兰花战栗起来,她的内心深处,一下子掀起了惊天的巨浪,她没有想到,自己耗尽半生日思夜想反反复复在追求的事情,就在对面这个恶毒的男人嘴里,轻轻的一句话,就能够实现。
我苟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找到这个孩子?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娇媚身躯?还是要得到万种炫目的身份,得到权力熏天的权势?
我在影子家族,和铁塔家族,只不过是这两个家族的矛盾斗争的牺牲品,他们都没曾给我什么,只是我自己,寄付在他们的身上而已,我,到底为什么而活?
“我到底为什么而活?”兰花不住的在心头拷问自己,可是她却找不到答案。
“妈妈,你若是真的愿意回来,我是可以接受你的,我们还是一家人!”正在这个时候,兰花听到了一个让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一句话,这个声音依然是阴冷的,可是这句话包含的内容,却是温暖的。
兰花抬起头,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坐在二长老虚空旁边的男孩,这个整的奇怪的孩子,这个刚才在铁塔大楼前发起了一顿腥风血雨的坏孩子。
兰花的眼泪不由的流了出来。
“我,愿意!”她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