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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祀和焦胖子在路边等来了一辆六个轮子的小货车。
正正方方是灵巧与笨重的完美结合,绿色的遮雨布穿上麻绳一拉紧,也不知道里面装载了什么东西。
就是一路过来的时候被黄泥巴水溅了一层又一层,星星点点,显然是已经开了好几天了,连洗都来不及洗。
但上面的三个巨大无比的数字888,那是再多的黄泥磅也盖不住的。
且身材高大压力锅大,车一靠近,在路边等的那两人就连忙退了几步。
这年头车可值钱的很,是名副属实的贵重物品,赔不起,碰要命。
焦胖子就生怕一不小心,这车就来碰自己了。毕竟相比起按吨位起步的铁轮子,0.09吨的胖子也吃不消。
货车迈着刹车及时却凭体重依旧往前磨蹭了几步的身姿安全停在了路边。
车窗打开,焦胖子上前去跟座驾上的人交谈,人还没出声,一只夹着香烟的手先从车窗里伸出来抖抖。
焦胖子抬头张嘴的那一刻,留有温度的烟灰余烬也恰好抖落了下来,轻飘飘的落了焦胖子满脸。
车里的许老二:“……”
车外的焦胖子:“……”
相视竟无言。
也幸好焦胖子戴了墨镜,不然指不定这时被烟灰闹的上哪难受去了呢。
焦胖子一口沾着烟灰的唾沫往旁头一吐,墨镜被他摘下来用衣角擦擦,干净了又戴了上去。
这个过程他做的不急不躁,镇静的很,似乎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倒不如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许老二:“……”哎呀,误事了!
“许老二呀,瞧你屁股坐的稳,也学会狗眼看人低了是不?”
焦胖子抬头瞅着他,咧嘴一笑,脸上的肉一拧起来,凶巴巴的像模像样,特别有气场,挺能唬人的。
“你要是屁股痒,胖爷也不介意给几个兄弟招呼一声,叫您去学习学习,什么叫做勿以恶小而为之。”
焦胖子在江湖里闯荡攒了蛇路鼠道许多人脉,要他真招呼一声,来的人估计许老二这车都装不下。
但许老二也是鼎鼎有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只,你以为他会怕吗?
许老二露一嘴大黄牙笑的如阳光般灿烂,客客气气的,首先就叫人消了三分火气。
生意人嘛,不讲理的恶客刁民遇的从来就不会少,他怕事但不代表他胆怯了。
不然这胖子哪能上他的车?
让他侄子牵话也不成!
他把烟一收,眼睛瞥见后面的邹祀,陪笑道:“胖爷,咱许家小本生意可迎不起您那些弟兄们,我那地方太小,怕是招待不周,反而委屈了您那些弟兄们,叫人看了笑话。”
“这事儿,也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是我许老二没眼力,在这里给您道个不是,也望胖爷别计较这点芝麻事儿……总不能让我许家直接丢了饭碗吧,那我许老二可就成了许家的罪人了。”
许老二说的着实好听,光只是嘴巴叨叨却没半分行为上的表示,以退为进绵里藏针却是样样不少。
嘴里一个劲儿的左一句许家右一句许家,生怕邹祀听不到一样。
焦胖子还想跟他争辩,邹祀却走了过来,拽他胳膊打断他的话。
“胖子!”
焦胖子回头看了邹小少爷一眼,看邹祀不赞同的摇头,显然是不想见他们针锋相对。
毕竟还要搭载许老二的车子呢。
关系闹的这么僵,不好。
许老二好像才发现后面有个人似的,颇为惊讶,“哟!这不是邹祀嘛,你和胖爷来咋不跟舅舅说一声啊?”
邹祀:“二舅舅好。”
许老二没给焦胖子插话的机会,直接道:“老龙头放你出来不容易,来了就好好玩玩,赶快上车,要是误了时间咱们今天恐怕到不了地方了。”
邹祀:“OK!”
这话题转的直接让焦胖子的心头火闹腾的没地方发。
他的手使劲儿的对笑呵呵的许老二指指点点,想说点什么,却被邹祀催促的推走了。
“行了胖子,快走吧!”
许老二看他们某个不情愿离开的身影,笑着摇头,那根放下的烟又叼回嘴巴上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你这天天斗鸡眼的胖子不赚钱,我还要赚钱养家呢。爱跟谁斗跟谁斗去!”
小货车的后面,焦胖子有些无奈的看了邹小少爷一眼,“四儿啊小四儿,今天胖爷做了个好人。”
邹祀一脸莫名其妙。
……
掀开垂下来的遮雨布,仿佛是开辟了一条绿油油的通道,车厢里面两排眼睛们直直的盯了过来。
邹祀本能的摆手打招呼,僵硬的笑道:“……你们好啊。”
这些奇装异服的人看他的眼神不怎么好,不一定是心坏恶意,更多的是看笑话般的掂量。
“是个奶娃娃,还没见过血。”
“这是赶着去找死吗?”
“胆大包天,死的快!你猜猜他到时候是怎么死的。”
“也就他运气好,上了许老二的车。许老二带队,他起码能活着进篓子……”
“……”
有的只是瞧他一眼后,就不再看他了。
“你属王八的啊?磨叽啥呢?”
后面的焦胖子嫌他动作太慢,直接推了邹祀一把,让他整个人颠簸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焦胖子一钻进来,大家都眼神不对的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看来是对焦胖子这人都有所耳闻。
有的人看向邹祀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了。
“这个是那个无名无姓的胖子吧!”
“怎么带起新人来了?”
“胖子也带新人?”
“生面孔,不认得,看那模样说不是新人我都不信!”
“……”
焦胖子见周围逐渐闹腾的像菜市场,颇有威势的吼道:“吵什么吵,我身边这位可是邹家的独苗苗,正当的传人!”
这话说的,邹祀听得都怪不好意思。
可这些人可不这么想,所有人的眼睛刷的一下黏上了邹祀,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眼里的羡慕嫉妒恨藏都藏不住。
都纷纷酸的不是滋味儿的叨叨。
“邹家不是要金盆洗手吗?”
“比他爹差远了,虎父生犬子,就这样,怕是连血都没见过。”
“白白浪费啊……”
“……”
车厢的角落里,一个年轻人被这喧嚷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
他揉着惺松的眼角,打了个长的离谱的哈欠,懒懒的说道:“上我许家的车,你们连狗屎都带上来了啊?”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杂七杂八的人儿一听,都怕了他似的乖乖闭上了自个儿的嘴。
许家的小少爷,惹不起惹不起。
邹祀好奇的闻声望去,看见那个年轻人的模样,见到熟人不由得撒欢兴奋的大叫一句。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