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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懒懒的抬了个眼皮,发现新上车来的是自己认识的小表弟。
颇为艰难的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空了旁边一个位置,顺便招呼道:“邹祀,坐这里。”
“好嘞!”邹祀高高兴兴的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哈士奇一样,乖乖坐在年轻人的身边。
焦胖子也跟着沾光挤了过来,旁人都纷纷让着他,不然凭他的体魄,哪怕是变成瘦子也甭想过来。
胖子把别人挤了又挤,挤了还挤的坐好后,眼往角落里一瞅,打算看看邹小少爷的表哥是何等人也。
结果这一看,反而认出个熟人来了。
“嚯,这不是疯子吗!”
坐角落里的那个年轻人,正是当初在大狼山上认识的那个据说是被黑心导游坑骗过去的可怜游客之一的左耳朵上挂东西的那个老怪的内侄。
他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不踩水了吗?
“胖子,你认识我表哥?”邹祀好奇的问。
焦胖子凝重的点点头,他小声道:“你表哥,是个有本事的!”
邹祀还想问其他东西,疯子一根手指横了过来,横在他要说话的嘴巴上,轻轻的嘘了一声。
不要说话。
疯子没力气似的用手支着头,眼睛半抬不抬的也不知道看得见人不,慵懒的就快要睡着了。
只听着他那懒极了的声音,“我的车邋遢,你们带狗屎我管不着,自己吃就算了,还招来一堆苍蝇飞来飞去,难怪那舌头都这么长,蛤蟆都比你们干净多了。”
瞧瞧这话说的,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当下就有人气的站了出来,“臭小子,你说谁呢!”
疯子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这个人。
枪打出头鸟不知道吗?
“我还没指名道姓,您就这么着急的跳出来,看来您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你!”那出头鸟气的说不话来。
“怎么?想下车,自个儿跳下去吧,免得耽误了大家时间。反正千千万万个掮客,少了姓许的你还可以看看别家。”
可别家的有没有许家的本事,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个道理谁都懂,也是疯子踩着别人脸皮嚣张的倚仗。
大家伙儿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谁都没给这个人说上个话,那只弱小可怜无助的出头鸟只能愤愤不平的坐下。
不然呢。
还真跳车啊?
为一时之气冲昏了头脑,那才真叫血本无归。
疯子敲打这些人后,便对邹祀说道:“看见了么,这就是个拎不清自己的人。”
邹祀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表哥,几句话就把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疯子摇头,“你错了,不是我厉害,是这群没本事没门道的人都要求着我,上了我家的车还敢跟我对着干,那种拎不清自己的人现在跳车也是幸事一件,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呢。”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左耳朵上的坠子,“邹祀,你上我家的车,邹叔的本事你学了几层?”
他一看邹祀支支吾吾是样子,当下便了明。
焦胖子一看,连忙插嘴道:“疯子你放心,四儿有你胖爷搭伙着喃,拼了胖爷这条命也不会让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是邹叔交代你的?”
焦胖子摇头,“那家伙没说,不过看着这么一个小崽子出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招也要关照一下吧。”
“篓子我比你熟。”疯子也没问为什么能允许邹祀这么一个一干二净的小白出来,那些个东西他也懒的猜,只是对邹祀说:“下篓子你一定跟紧我。”
他伸了个懒腰。
“表哥,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邹祀笑的眉目弯弯,他是不知事但并不傻,这周围的人都对胖子带着一个新人有那么大的反应。
就像是带新人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儿一样。
显然胖子是冒着风险在帮他,连表哥一听他过来,也是二话不说的拎上他这个拖油瓶,连眉纹都没皱起。
邹祀看见了疯子耳朵上的坠子,“表哥,这个耳坠你怎么还戴着啊?”
似乎从小到大,疯子一直就戴着这个耳坠。
疯子懒洋洋的,“反正都戴习惯了,继续戴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邹祀也只是随便一提,并不指望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答案。他表哥这个性格他也清楚,那就是个割了舌头的哑巴,想让他说点名堂来,还不如去撬几个蚌壳炖锅汤来的好。
……
他们坐了很久的车,车厢里这些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人儿都晕晕乎乎的。闭着眼养神吧,说不定就直接睡过去了。
也怪这里面昏黑一片,唯一的一点光还是车后屁股上那个没合拢的遮雨布里漏出来的。
积攒的味道更是独特,被熏着熏着鼻子就适应了。
邹祀靠在自家表哥身上,焦胖子肥肥的一坨压在他身上,憨重的呼噜吹着他的耳朵,邹祀就这么被迷迷糊糊的吵醒了。
他一醒了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整个身体就像是被锁链绑着一样,唯有个头能东张西望。
“这个死胖子!”
邹祀气的想打他,可又挣扎不出来,最后磨磨蹭蹭从疯子和焦胖子两人之间的夹缝里像牙膏似的一点点挤出来。
这下焦胖子一个人占两位置了。
邹祀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
突然,车像是打了哆嗦,猛然停了下来。强大的惯性,直接让邹祀又倒了下去,摔在肉乎乎的焦胖子身上。
这一下,竟然把焦胖子压醒了。
“诶!咋了!咋了?”焦胖子睁开眼一看是邹小少爷,“四儿,你睡个觉还带偷袭人的?”
“明明是你睡的太死了!”邹祀左右看看,发现车停了以后,很多睡不熟的人弹簧般跳了起来整理行李,或直接拎包下车去。
显然是已经到终点站了。
疯子这时也起来了,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对焦胖子说:“营地已经到了,再睡,你就准备关里头吧。”
说完,就把邹祀带下了车,留着刚睡醒的焦胖子一个人迷迷糊糊收拾东西。
跳下车后,铺面而来的是一股冷的让人直打颤的凉风。
五点,算不上晚,也算不上早,恰好是太阳刚刚落山,吹过来的风已经不带温度的时候。
特别是在山上。
没错,邹祀发现,这个人来人往看起来挺热闹的简陋营地就搭在深山老林里的某个角落。
周围的树木高大茂盛,败叶深得能淹没人的脚踝,还有许多高人一等的杂草没有除掉,深绿色的大营帐藏在其中特别不显眼。
也侧面说明了,这个营帐搭起来的时间并不长,估计是个临时提供聚集的地方。
“哟!这不是许疯子嘛!”
正在打量营地的邹祀听见有人在叫唤,疯子摆摆手,让邹祀一起过去。
“表哥,这里有你认识的人?”
疯子一脸嫌弃的啧了一声,显然是很不待见这个人未到声先至的家伙。
“和我并排走,待会儿你别说话,最好表情也不要有。”
疯子的手插裤袋里,挺直了腰胸,一举一动,仿佛连迈开的步伐都带着一股子贵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总之,他现在看起来特别像个公子哥,浑身都是我很有内涵的味道。
一个字,装。
邹祀也立马反应过来,冷着脸目空一切,看人就跟没看见一样,双手自然下垂,一副别理我的模样。
他这是学着小猫爷平日里的姿态,就连焦胖子也说过小猫一身气质不凡,怕是哪个古老的大家族里养出来的。
这时用来伪装自己最合适不过。
就连疯子此刻也不由得高看自家这位表弟一眼。
有点本事啊。
目前,两位勇士准备好打boss了。
那么boss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