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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丧灯。”
重明鸟突然道。
邹祀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是给死人照路的丧灯?”
重明鸟自顾自,“丧灯比普通的灯笼更加轻薄,也更容易烧着,是标准的一次性用品,所以里面的结构也更加简单和节省。”
“你们看看,这里有的人家门前没有挂丧灯,有的挂了,看来这儿去吃白饭的人还挺多的哈。”
陈胖子吐槽一句,“这是一人升天全村恰饭啊!”
重明鸟摇摇头。
“你们再看,这些挂了灯的人家一挂就挂上两个丧灯,这东西可没什么成双成对的说法。”
重明鸟的笑容莫名古怪起来,“很可能,这是一对鸳鸯冢。”
陈胖子小声嘟囔,“……说不定是兄弟姐妹呢。”
邹祀无视陈胖子,问:“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打听那种一家里死两人的消息?”
重明鸟还是摇头,“没听见那个民宿管事的是怎么说的吗?白饭只请村里人,我们问也是白问,没有人会告诉我们的。”
“而且,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们这些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谈起吃白饭,那个小伙子首先想到的不是冲撞死人忌讳之类的问题……而是村子对外来人员的排斥。”
邹祀想了想,“这只能说明他们内部团结,非常排外吧。在这种穷山僻壤的地方太常见了。”
陈胖子眯着眼睛突然道:“小老板,你怀疑这个村子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邹祀一脸懵,不对啊这话题怎么转的?
“一对白灯,死了两个,不能见光,秘密下葬,你们能联想到什么?”
邹祀和陈胖子左猜右猜,甚至连婚外情都说出来了,可重明鸟一直摇摇头。
他们都没有猜到点子上。
重明鸟笑着对队伍最后的七说:“小猫爷,你有什么想法?”
七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那些挂着的灯笼,他只说了三个字。
“二丈半。”
重明鸟这回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上上下下带着某种目的性的打量着他,七没有理他,任凭揣测。
重明鸟笑着问:“看来小猫爷也是熟中手啊,这种盛事想来也掺和过不少吧。”
七没有应他,很乖巧的盯着离的他最近的一盏白纸灯,就好像那上头开出了朵花似的,重明鸟的试探在他这里当场翻车。
这把软刀子重明鸟只能捏着鼻子吃下,对其他两人无奈的笑了笑,装的一副宽容大量的样子,却看见邹祀和陈胖子两个家伙在拍手叫好。
重明鸟:“……”
“所以您还是别卖关子了,我和胖子都不吃这套,大家都清清楚楚和和气气的不行吗?”
重明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他笑的更加欢壤,“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
他看着两双期待的眼睛,笑着接上上文道。
“……不好不卖关子了。”
不去理会那两急人,重明鸟继续说道:“刚才小猫爷不是说了么,二丈半,我们去找在门前点上二丈半高的香的那户人家。”
……
下午两点半。
四个人在巨石附近分开,他们之前商量好了,这村子是围着巨石建起来的,他们兵分两路,七和邹祀向左开始,陈胖子和重明鸟从右出发,有事电话联系,尽快在村子里找到那个二丈半高的香。
由于他们没有可接触的人,也不准备打草惊蛇,只好用这种脚踏实地的笨办法一一排查,亲自把整片村子走一遍。
无论有没有收获,他们都约在五点原地集合。
先说说七和邹祀这边。
他们走的速度很快,二丈半高的香再怎么换算也不会低于二米,村子这里普遍都是平房,水泥刷白粉的那种,一根那么高的香绝对惹眼睛的很。
邹祀领着七在各种交错的房檐弯道里窜,不一会儿就迷了路,走过来走过去都觉得似曾相识,似而非似,一个模样出来的。
七看他从一开始的大步流星到现在满头虚汗神情尴尬满满不确定左右的还要时时刻刻留记号的状态。
他默然了。
邹祀带他偷偷摸摸的在某家院子的墙角上刻下个记号,嘴上还嘟囔着什么这里肯定没来过之类的话。
七拉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小猫?”
七默默伸手指指对面入口处的围墙,那上面被人用刀刻了一个旁人看不懂的记号。
和邹祀现在刻的那个一模一样。
邹祀:“……”
这时,围墙上突然有个小孩冒出个头来,他看了看下面在墙角那偷偷摸摸的两人,眨了眨眼睛,突然回头大叫:“妈!那两个人又来了!”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几句土骂,七勉强只能听出几句小偷、放狗之类的词样,再看邹祀,他入眼可见的浑身一僵,满脑子都被完了被发现了怎么办给刷屏了。
七看着他,很淡定的问了一句,“要跑吗?”
所有的刷屏瞬间消失,邹祀大脑一片空白的回头看了小猫一眼,啥都没想,当下就只是顺着小猫的话喊道:“跑!”
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就猛然传来了来势汹汹的狗叫声,还有重音,显然不止一条狗。
这种山窝窝的村子养的狗尤其的胆大凶悍,群狗上山咬死狼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落单的野猪都怵它们。
七也听见了狗叫声,他脑海中最想想到的是之前路过这里时看见的,这家养的狗的体格好像都特别的大,光是半蹲着就有他腰间那么高了。
站起来估计就到他脖子了吧。
他没心没肺的想着,至于这种狗给他带来的危险全然被他忽略了,直到他的手被邹祀一把抓上带着跑,他才回过神来。
“小猫,你怎么不跑啊!呆在那里被咬死了都没处说去!”
“我以为我反应够慢了,小猫你简直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吗?”
七想对邹祀说些什么,比如不用担心那些狗,他不怕,但张了张嘴,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邹祀抓的是他的左手,按照刚才的站位,明明抓右手更方便的。
七突然想到,哦,右手上的绷带又忘记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