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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毗丘上空,红云盖顶,妖异摄人!
滚滚红云亮若泣血,以铺天盖地之姿,顷刻间覆盖沙毗丘整座妖岛!
下方尸山血海,上方血云成峦。
天地间响起一片狂风哀嚎,声音凄厉似哭,透着哀乐的亮,恍若有数千支唢呐齐齐奏鸣,血云翻卷幻化万千血棺,寒风扯云为之披麻戴孝!
就在这天地齐喑之中,一道诡谲人影缓缓从远方浮现。
一颗贯通天地的巨大人头幻象,自人影背后逐步扩大弥漫,直至布满整片天地苍穹,塞满秦逍的全部视界!
从南到北,从天到地。
好大一颗头颅!
“这......这是......”
秦逍即便再心思沉稳,此刻也不由得神色惶恐。
“莫慌。”
望着这一幕的姜京佐古井无波,很显然他早就见过此般大世面。
“把你的剑铠收起来,是自己人,无需慌乱。”
姜京佐指了指秦逍的罗刹战铠,秦逍闻言没有回应,毕竟他可不是仅凭一面之词就放下警惕的主儿。
姜京佐见秦逍不听他的,一时也没再多说,只是指了指自家双眸。
“你若是第一次看这个,最好把眼睛照顾好。”
“啊?”
秦逍闻言一愣,下一刻便有了答案。
一股炽烈之际的金色强光,从铺天盖地的巨大人脸上辐射燎原!
巨脸的每一颗毛孔都在喷吐光华,鎏金璀璨的澄黄光束,将目力所及的整片妖域尽数覆盖!
上一刻还恍若阎王森罗的晦暗天幕,这一刻又变得圣洁岿巍!
还好秦逍没有巨物恐惧症状,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倒吸凉气。因为他渐渐看到,那巨大人脸只是一个开始!
天地轰鸣的厚重闷响振聋发聩,巨大人脸缓缓昂首,渐渐露出了脖颈和上身,最终露出大半截身子,已然头戳苍云脚踏大地,释放出一股睥睨万古的霸王罡气,神威凛凛不可侵犯,独断万古唯我独尊!
这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
昂首穿云撞星辰,踏步填海碎万世!
“小师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快喘不过气了!”
秦逍虽惶恐,思绪却不混乱。
他死死盯着天地巨像中央那道人影。
这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未知巨像,貌似恰是那凌空人影的大手笔!
“是法天象地。”
姜京佐淡淡开口,可这话听在秦逍耳朵里,却比炸雷还要爆响!
法天象地!
大金身境,陆地神仙才能施展的绝巅大神通法天象地!
秦逍这次是真有点怕了,脚下抹油刚要施展芥行,下一刻却被姜京佐死死按在了原地!
“不用慌张逃走,我知你不太信我,但来者确实是友非敌。”
一语言罢,姜京佐朝天上缓缓招手。
下一刻,令人窒息的法天象地巨像缓缓收拢,随着那道鎏金人影缓缓下落,逐步弥散成震慑四海八荒的璀璨金芒海洋。
“他每次来看我都是这样,不过倒也不差,最起码方圆数万里,不会有人敢胡乱凑近此处。”
姜京佐拍拍秦逍肩膀,与此同时,高天上的身影也凌空幻影,再出现已经是五丈之外!
抬眼望去,此僚竟高逾一丈有余。
双眸赤红如血,没有眼白和瞳孔,只有一片血腥凝红。
浑身上下藤甲密布,之所以称之为藤甲,乃是因为其甲胄不似金铁。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瞧着有点像大梁南疆的龙血藤。
虽说法天象地已经弥散,可滚滚玄奥莫测的铭文光轮,仍在来者头颅后方回旋不止。
秦逍细细打量来者,这家伙浑身上下无风自动,满头狂发若流火般燎原四野。更让人惊异的是他的五官,那是何等邪魅狷狂的一张脸,乍看凶神恶煞,再看心胆皆寒,似神似魔,亦正亦邪。
恍若凡尘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王一般
非得说个缺陷,恐怕只有一个,那便是来者的五官组合虽威武霸气,却有股说不出来的......丑。
来人缓缓降落在二人身前,秦逍下意识想往后退,下一刻却被来人死死拉住了!
“这位前辈,你们这些大侠怎么总爱拉拉扯扯的......”
“我亲爱的师弟,好久不见了。”
“嗯?”
来客开口说话,声音虽缥缈嗡鸣,其声线却极为熟络,秦逍听着这个声音,脑海里霎时浮现出一片菜地,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弯的佛,以及一个穷到尿血的丑咖!
“不是吧......王师兄?”
“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彭师弟。”
王一般微微一笑,朝秦逍和姜京佐做了个大愚峰礼节。
“彭师弟?”
这次轮到姜京佐搞不清了。
“王师兄,你还是叫我秦逍吧,咱都是自己人。”
秦逍转头看向姜京佐。
“小师叔,是这样的,他是王一博,我是彭于晏,都是江湖化名,不足挂齿。”
“的确,彭于晏这名字,听起来就平平无奇,还是秦逍好些。”
姜京佐转身走到龙庙门槛前,自己拍拍屁股坐到了最左侧,随后朝秦逍二人招了招手。
下一刻,鼎鼎大名的无煞剑骨传人、拥有法天象地的王一般、纵横人妖两界凶名赫赫的姜京佐,仨人齐齐抱着膀子,像村口嗑瓜子的大妈一样,蹲坐在门槛上开始唠起家常。
这画面简直美如画。
“王师兄,你的头发是不是被火烫过,能不能别乱动,总扇我的脸。”
“抱歉,我亲爱的师弟,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自身力量,时常会下意识溢出一些。”
“溢出?”
“是的,我亲爱的师弟。特别是每次深夜或凌晨时分,它们就会直立起来,我若不将能量释放溢出,就会感觉特别憋屈,不好受的。”
“打住,你说的我都起反应了。”
“抱歉,我亲爱的师弟。”
“你让我先缓缓......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上次在门派里分别时,我记得你浑身都是铭文古篆,样子好像也比现在年轻十岁。”
“我亲爱的师弟,这很正常,因为你我已经分别十年了啊。”
“一博说的对,是于晏你不会算数了。”
二人聊得正酣,姜京佐似乎不甘寂寞,也加入进来。
姜京佐很认真地看着秦逍,随后伸出十根手指。
“五加五,等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