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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
关于这一点，墨尧倒还蛮确凿。
“最起码据我所知，应当是没有得见。这些年本座纵横人妖两界，与张太京金顶相约过，亦与姜前辈促膝长谈。根据他们的过往追忆，貌似仅仅只提到了得见神龙，却从未见到无妄天大神本尊！”
“我晓得了。”
秦逍默默沉吟，这消息极其重要，好在目前一切都如秦逍所想。
“前辈，我觉得你应该还有事瞒着我。”
秦逍何等心思机敏，墨尧听到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懂他的心思。
“不是瞒你，而是还不到时候。关于无妄天的一切，眼下过早让你得知，只会是害了你。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了，我也会像姜前辈这样，将该交代的都跟你说清楚。”
“前辈要去何方？”
秦逍闻言心中一沉，墨尧却洒脱一笑。
“别乱想，我可不是莽汉，更不会做傻事。我只是觉得，眼下将神龙吞仙之事交代清楚更重要。”
“那前辈您继续说。”
秦逍抬手示意，墨尧亦不再耽搁。
“好，那我便接续先前所言，你应该也猜到了，无煞剑祖和姜前辈之间，有某种隐秘联结。”
“该不会现如今的小师叔，就是无煞剑祖转世身吧？”
“不假，不过却并非第一转世身！”
墨尧郑重点头，眼神里荡漾着无限崇敬。
“无煞剑祖自目睹神龙吞仙后怒不可遏，只不过年代过于久远，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姜前辈也没跟我细说。倒是其第三世转世身的经历，姜前辈跟我说得通透。”
“第三世......是谁？”
秦逍心中波澜翻涌。
墨尧亦深吸一口气，随后说出了一句，足够他如此郑重的名讳。
“姜前辈的第三次转世重生，谓之姜无赦！”
“果然！”
秦逍闻言倒吸冷气。
灭鬼神王姜无赦！
“愚昧的世人受眼界所限，大多事都看不通透。毕竟绝大多数凡俗之辈，一生庸庸碌碌，为了柴米油盐便耗尽气力，更遑论去思索天地伦常。哪怕有一些出尘之人，却做不到真正的超脱外物。世俗云烟遮蔽双目，到最后跟着人云亦云，只给姜前辈留下一世凶厉污名。”
墨尧言语中满是不忿，秦逍闻言亦听出了端倪所在。
“前辈指的是鬼界灭亡之事吧？”
“不错，世人虽敬重姜无赦，可绝大多数都是畏惧居多。毕竟姜神王一人灭一界，此举着实丧尽天良。殊不知姜前辈灭绝鬼界的真正意义，那群粗鄙凡人又何尝晓得？”
“前辈，说话就说话，别牵扯上我，我就是个粗人。”
“抱歉，高雅惯了，没收住。”
“没事，以后注意就行。”
秦逍不以为然，随后继续开口。
“照前辈这么说，我斗胆猜测一下，姜无赦之所以要灭亡鬼界，难不成在进行某种反抗神龙吞仙的“试炼”？”
“聪明。”
墨尧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恰如你所想这般，当然更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毕竟我并非姜神王。我只是觉得，姜神王在刻意打破这方世界的三界平衡，他妄图用这种破坏阴阳稳定的方式，去影响上苍神龙的伟力！”
“的确是个法子，那结果若何？”
“收效还算不错，姜神王乃无煞剑祖转世，飞升可谓顺畅如饮水。他做了百年筹备，最终一朝破空，不光正面硬撼赐法神龙，且貌似还将神龙重创！”
“当真？”
秦逍的眸中划过一抹雪亮，整个人也为之精神一振！
域外斩龙！
飞升重创！
这是何等气吞山河的大手笔！
“千真万确，这都是姜京佐前辈亲口所言，不过......”
墨尧说着说着，神色又稍显踟躇。
“不过还是未能将神龙斩灭，亦没有发现真正的仙界，可对？”
秦逍接话，墨尧缓缓点头。
“仙界存在与否，姜前辈倒是没有说透。不过关于神龙，姜无赦的确没能将其灭杀。当然收获还是有的，据姜京佐前辈所言，姜无赦那一世，他曾成功从寰宇中窃取到一丝原始之力，谓之【鸿蒙】！”
鸿蒙！
“那是什么？”
秦逍听得心绪澎湃。
“我也说不好，貌似跟三千大世有关。毕竟寰宇茫茫无尽，三千大世流转不息，其宇宙法则亦浩渺玄妙。所谓鸿蒙原始，料想应该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本源伟力。先前由于有神龙作梗，鸿蒙之力无法朝下界倾泻。而随着姜无赦重创神龙，鸿蒙之力亦随之溢出，并被姜无赦完美截获！”
“然后呢？”
“然后......姜神王便走向了寂灭。”
墨尧稍稍顿了顿，眼神朝诸生浮屠瞥了几眼，毫不掩饰对姜京佐的担忧。
诸生浮屠依旧死寂沉稳，截至目前，尚未有异常波澜涌现。
“姜神王力斩神龙失败，最终被神龙吞噬道果。其仙髓精魄携卷鸿蒙之力回到人间，又经历了几世轮回，只可惜这几世并不顺遂，亦未能有进境之功。直到眼下姜京佐这一世，姜前辈决定不再盲从，他准备将一切都想得再彻底些，再走向那条注定要闯的飞升路！”
墨尧说完便陷入沉默，继续转身望着诸生浮屠。
秦逍回味着方才的话，截至目前，他总算明白了王一般对小师叔的评述。
果然像小师叔这种人，在未想清楚接下来的路径前，自囚于龙庙确实是最佳选择。
毕竟他根本无需修行，这世间一切修行厄难，早在他诸般转世身前便经受过。
而随着一次次的转世重生，姜京佐的想法亦逐步夯实。
这早已脱离凡尘桎梏，虽未有王一般的四极之力，却又完完全全凌驾于凡尘之上。
以凡之躯，比肩神明。
说得应该便是姜京佐这般人了吧。
想到王一般，秦逍忽然又有所明悟。
“前辈，我好像有点猜到，小师叔这一世要走的道了。”
“哦？”
墨尧闻言回头。
“说来听听。”
“其实也仅仅只是皮毛，但我觉得方向应该没错。”
秦逍言罢，缓缓举起右手，只不过没有按照习惯伸出三根手指，这一次足足有四根。
下一刻，他说。
“三界动荡，根基犹在。天下四极，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