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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科尔加隆的举动,克劳迪欧并不在意。
杜陵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把他搀扶了起来。
“这种伤势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对我们而言,只要不是伤及内脏。大多情况都只需要短时间的修养就可以恢复。
所以说,与其关心我们的伤势不如晚上喝酒的时候多喝点。我们心情好了,说不定伤势也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期间,杜陵几次想要把科尔加隆也拉入交流之中,但总是被对方给含糊了过去。
在两人的带领下,杜陵很快就来到了兰特口中的宿舍。
看着眼前豪华的三层独栋别墅,杜陵张了张嘴,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话。
“这tm是宿舍?”
拍了拍杜陵的肩头,克劳迪欧贱笑着说道:“别惊讶了,我们的工作可不是谁都能干的。这点物质上的东西,收容所可不缺。”
说完,他从大门旁的花盆底下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这所谓的‘宿舍’大门。
宿舍内的布置虽然十分简洁。但细心观察不难发现,里面的家具都不是便宜货。
茶几,沙发和地毯应该是来自坦桑尼亚联邦的产物。那是个靠近沙漠的中立联邦\/国,坦桑尼亚除了每次国际上爆发冲突时及时站队外,最出名的便是他们联邦盛产的棉毛纺织品。
那里生产的纺织物,不仅造型精美,保暖效果一流。就连耐用性也是其他地区纺织品无法比较的。
当然,坦桑尼亚的纺织品也不是没有缺点。
那里出口的纺织物产量有限,价格也十分不亲民。
格里芬家中就有一个产自坦桑尼亚的被褥。那是他听朋友忽悠买下的,也是那件事,他被葛兰妮彻底地剥夺地剥夺了家中的财政权。
其他的家具和装饰物,虽然杜陵看不出出产地,但显然都不是什么便宜货。
想到了姐姐一家,杜陵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科尔加隆沉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开心的事。”
“这样啊。”对于杜陵随口而来的理由,科尔加隆也不在意真假。
“宿舍二楼三楼是居住区,每层各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相应配套设施。我和克劳迪欧各选了一间居住,你可以在剩下四间空房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居住。
顺带一提每层楼的尽头有公共卫生间,卫生间内有蓬头,浴缸等配套的洗浴设施。平常感觉到乏累的时候,可以泡泡澡缓解下。
一楼除了公共休息的区域之外,还有厨房,如果你吃不惯食堂里的东西,可以直接自己做。需要什么食材的话,直接和食堂的负责人说就可以了。
对了,宿舍内还有一个地下室,如果在西北角。那边铺着个地毯,你先开就能看到入口。
地下室内除了杂物外,还有很多我们之前申请的健身设备。虽然已经很久没用过来,但应该都还能用。
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随便取用。”
说完他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吧声。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一些细节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空置的房间门都没锁,钥匙都在门口的,你先去随便挑个房间。我先去洗个澡,浑身上下黏黏的难受死了。”
说完丢给杜陵一个背影,留杜陵一个人在一楼的大厅傻傻的呆立。
没过一会三楼的洗浴间便传出了水声。
至于克劳迪欧,在科尔加隆交代杜陵的时候,他便已经不知所踪了。
杜陵来到二楼,随便挑了一间靠着楼梯的房间。
推开房门。
屋内的布置和科尔加隆说的一样,日常用品非常齐全。床单被褥,衣柜,书桌。一般家中常备的用具,这里都有。
拉开衣柜,杜陵发现衣柜中有着大小各异的十多套制服。这些制服通体白色,款式和执行部其他人的大差不差。
“准备得还挺充分。”
一小时后。
洗完澡,换完衣服的三人在一楼的客厅集合。
在科尔的带领下,三人前往了收容所的内部食堂。路上科尔跟杜陵介绍了下收容所的内部结构。
收容所内部的面积很大。如果只是徒步的话,从南部走到北部需要接近一个小时。
为了减少内部工作人员在赶路上消耗的无用时间。
收容所内部被分成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独立的食堂,商店,诊所。
而科尔所要带独立前往的正是位于收容所北区的食堂。
虽然说是食堂,但真正抵达现场后。杜陵发现,其实那更像是个高档的自助餐厅。
虽然已经入夜,外面寂静一片。但食堂内还是有着不少人在用餐。
三人随便打了点食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杜陵本打算开口寒暄两句,拉近几人的距离。但克劳迪欧不知从哪拎了一桶麦酒直接砸在了桌上。
“别说话,喝!”
半小时后。
赤膊的克劳迪欧站在餐厅的最中央,在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中跳着不知名的舞。
感受着周围是不是偷来的打量的目光,杜陵只能尽量把头低得更深一些。
“他一向是这样吗?”杜陵低声朝着科尔加隆问道。
“习惯就好。”
科尔加隆表现得倒是显得十分淡然,他似乎对周围人的态度习以为常。
或许是跳累了,克劳迪欧一屁股坐到了科尔加隆的身边。他一把揽住了科尔加隆的脖子,用贱兮兮的表情说道:“话说回来,我一直挺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欠格里芬人情的。
刚好这小家伙也在,就和我们说说呗。”
克劳迪欧的话让杜陵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神色。
推开了摊在自己身上的克劳迪欧,科尔加隆擦掉嘴角的酒渍,语气有些唏嘘:“那只是个老套,无聊。并且不怎么有趣的故事。”
“说说吧,我也挺感兴趣的。”杜陵笑着说道。
其实杜陵对这个问题也是十分好奇的,只不过之前没有合适的时机询问。如今刚好有人帮忙提问,自己自然要帮腔两句。
“你就把这故事当成我们的下酒菜,和我们说说吧。况且我也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身为陌生人的我。”
“帮你?”科尔加隆看向杜陵的眼神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带头排挤你吗?”
杜陵轻摇头说道:“既然你认识格里芬的,就应该明白,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无知。”
科尔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恍然。
“也对,以格里芬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无故把家人丢进这个泥潭里的。能告诉我,他让来做什么吗?”
杜陵笑了笑,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种暧昧的态度,让科尔加隆认为自己的猜想并没有错。
“好吧,不愿意说就算了。”
正说着话,科尔加隆突然一阵干咳。
鲜血顺着他的口腔被咳到了桌子上。杜陵还发现,除了血沫以外,还有一两根蠕动触须被科尔加隆一起咳出。
“很恶心是吧。”科尔加隆自嘲地一笑。
“确实有些。”杜陵回答得很坦然。
他捻起一根如蚯蚓般蠕动的触须,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变得和你们一样了吧。”
这话说完。不仅仅是科尔加隆,就连克劳迪欧的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
三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最终,还是科尔加隆打破了沉默。
“虽然不知道你来着的目的。但我所能给你的唯一提示就是,千万不要去接受那该死的手术。
那是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在道路的尽头你所能看到的唯有不可见底的深渊。”
克劳迪欧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种严肃的场合,他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猜谜似的交流。
“我说,你们能别这样说话吗?这样说话听起来很费劲,而且我完全插不上嘴。弄得我像个文盲一样。
对了,刚刚你不是要说故事吗?别打岔,你是不是突然不想说?”
克劳迪欧这人似乎拥有一种名为谐化光环的技能。只要有他在场,任何严肃的场景都无法长久地维持下去。
科尔加隆嘴角微微一撇,但很快恢复了淡定。
“既然你们一定要听,那我就说说吧。”
把杯中剩下的半杯麦酒一饮而尽。科尔加隆的目光悠远,思绪一点点沉入到了记忆之中。